嗓子啞的像是被砂紙磨過一樣,一桶桶的熱水被抬進來,沒有斷過。
屋子裡的水漬越來越多,鶴一有些疲憊,屢次喊停都被人打斷。
巳時開始的宴會,這都已經未時了他還沒被放開。
聽見聲音容闕笑出聲,伸手摸向人的腰腹“一直都有,怎麼還餓?”
顫顫巍巍的比著王八蛋的手勢,還沒鬆一口氣,更重的力道就傳來了。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才被鬆開,看著不怎麼早的天色,鶴一沉默極了。
他的短刃呢,他想劈死他。
容闕穿好被送來的衣服看向滿臉疲憊的鶴一,張口在人的脖頸咬出一道牙印,力道很重。
鶴一看著他有些疲憊的打著手勢,後面有什麼變化嗎?
多了一個痣,容闕打完手勢後摸向他的後頸讓他知道位置,紅色的。
鶴一眨了眨眼睛示意自己知道了,看著他擔心的眼睛,鶴一有些疲憊的打著手勢開始罵他。
容闕看著他打的沒有重複的髒字陷入沉默,鶴一現在好能罵人啊。
‘在這裡這麼久有沒有事?’
‘你個殺千刀的不幹之前我一點都事都沒有,現在老子只想一腳幹廢你’
‘你逛花樓了,還不讓我給你寫信’
‘都跟你講了什麼都沒做,你個喪良心的再說一句就廢了你’
像鶴一這樣滿臉疲憊,連胳膊都抬不起來只能在腰間打著慢手勢,其實,很沒有氣勢,但容闕莫名能想到他拿著刀揮舞的樣子。
‘錯了,剛開始質疑過,但後來想明白了,我是真覺得那是假的,但,我你不理我是真,還不讓我給你寫信’
‘沒皮的東西你再跟老子吵架,等回去了我一定打死你’
‘錯了,真錯了,對不起嘛卿卿,原諒我好不好’
‘老子現在最煩的就是你,滾!’
‘那你好好休息,我去找容湛處理點事情’
‘你快滾!’
‘我去給你倒點水的,還有衣服,我給你找身換上’
‘你他孃的是真的煩’
‘……’
喝完水,在人的伺候下穿好衣服,等暗三進來以後鶴一看著他調侃的臉感覺更煩了‘滾’
暗三搖頭,比著手勢示意自己還得照顧他。
‘有病’
‘……’
看著他露出斑駁的脖頸暗三忍不住搖頭,他就知道,水沒白燒,他把火燒的那叫一個旺,送來的速度可快了呢。
—
“皇弟,不,如今該尊稱為一句攝政王了吧”
“皇兄客氣了,虛名而已”
“人還滿意嗎”
“也就一般”他自己的人,那肯定是滿意,相當滿意。
“可以送你”
“要他幹什麼,要不是皮相尚可本王才不收,一個玩意罷了,京城那麼大又不是沒第二個,皇兄是在這小地方待久了,眼光也狹隘了些許嘛”
要!!!!!但要是真帶走了,鶴一個狗崽子一定能咬死他。
“小地方也有小地方的美景,不過天色不早了,耽誤了皇弟一天的時間,想來今日也沒時間能再好好逛逛了,要不要先宿在這裡,明日我陪皇弟再四處逛逛”
“不必了,本王還得回京,畢竟偏,來來回回的時間都夠本王做多少事情了,哦,本王忘了,皇兄現在很有時間,自然是願意也有時間貪圖享樂,人啊,不服老還真不行,本王還真挺羨慕皇兄這般,都沒什麼事要做,閒得慌”
“…皇弟說笑了,時辰不早了,慢走不送”
“不用皇兄送,本王日日宮裡府裡來回轉,這麼一走啊,確實都要練出來了,哪裡比得過皇兄,甚至都還可以喝喝茶,聊聊人生,逍遙自在”
看著容闕離開容湛伸手拿起他碰過的杯盞摔碎,什麼東西。
等他大事將成,第一件事,就是砍了他的腦袋。
—
門被推開,暗三站在床旁看人過來後退開,留出位置。
容湛伸手掀開被子,鶴一猛地睜開眼睛,蹙眉看著他有些不解“王爺?”
聲音啞的不像話,容湛垂頭看著他斑駁的脖子,伸手挑起衣角察看過後嗤笑“都幹成這樣了還只被評為一般?”
鶴一伸手握住被子重新蓋在身上,有些疲憊的閉上眼睛。
“你不是挺挑的嘛”
“他長的還行啊,算成了嘛”
“算”
拖了他近一個白天,別說封地了,就連恭親王府他都還沒來得及逛呢。
“解毒”
“那藥是護心脈的,無毒無害”
“那我豈不是白和他做了”
“至少,蠱解了不是嘛,要是你不上的話,本王來的目的,估計就是給你重新下蠱了”
“王爺慢走”
聽著人離開,鶴一也沒了睡意,被暗三扶著坐起來開始探查自己的身體,連找了兩遍都沒能找到蠱蟲在哪。
“怎麼了”
“不是紅痣,應該是蠱蟲爬進去留下來的”
暗三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內力試探性的遊走在人的經絡血管,依舊沒發現。
“會不會和老二的是一種?”
鶴一點點頭,身子往下滑,看著他面上還有些慍怒“再有下一次,你就等著被揍殘吧”
暗三知道是說的熱水一事,但也沒怎麼太在意的比著手勢“不清理是會生病的,這是擔心你”
沉默良久後,鶴一開口道“滾—,咳咳咳,咳咳”
暗三默默給人倒了一杯水遞過去,沒有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