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很冷。
鶴一趴在桌子上，身上穿的很暖和，還裹了一個黑色的大氅，擋的嚴嚴實實的，什麼都沒露出來。
惡鬼面具被容闕取下來，看著他閉著眼睛不想說話，容闕蹲下身子坐過去，抱住他。
一做就是好久，一歇就是三個月。
“冷嘛”
鶴一動了動，將大氅解開蓋住他們兩個人“不冷”
“沒我熱乎，我給你暖暖”
暖爐還在絲絲冒煙，炭盆裡的火也燒的正旺。
不冷，但鶴一沒有抽回手，只是由著他抱住，給他暖手。
“天氣真冷”
是閒聊的一句話，鶴一看了一眼沒話找話的容闕，完全不想理他。
“卿卿，理理我”
“在理你”
“你冷嗎”
似乎是，很喜歡問的一個問題，鶴一看向容闕，在他期待的目光下緩緩點頭，還沒想明白他問話的目的就被人抱了起來，放在床上。
似乎是水到渠成，又似乎是蓄謀已久，鶴一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看著一聲聲卿卿，鶴一喊的容闕只默默伸手攀上他的肩膀。
嗯，不是慣著他，他也想知道容闕能不能進步一點。
……
事實證明，不能。
被人抱著去沐浴，在被他重新放到床上的時候，鶴一覺得他完全沒進步。
相較於第二次，他這次似乎是更麻了，雙腿都在發顫。
狗東西一遍遍的說他冷，出出汗就能好很多，要了太多次。他一直罵他，喪良心的狗東西，喊的或者罵的嗓子都啞的冒氣。
兩罐子都被他不節制的給挖沒了。
藥瓶子不知道容闕處理到哪裡去了，但是這個容闕又買了不少，雖然他們次數並不多，但是一次就做的太多。
怎麼評價容闕呢，大抵是太瘋。
他都說了不要不要，他還是掐著他的腰繼續，當時的床都已經不能看了。
後來停下來抱著他去沐浴，說好的是結束了，幫他摳出來，但他又來，說什麼太豔糜了，他控制不住。
所以，他的沐浴時間被大大延長。
聞著床上經久不散的味道，鶴一有些煩躁，尤其是現在容闕個狗東西還在不停親他，更煩了。
“離我遠點”
“哦”
應聲了，但沒走開。
依然在不停的索吻，壓著他不停的親，撫摸，擁抱。
本來就困，嗓子還啞，但渾身沒勁又打不了他，鶴一閉上眼睛氣的睡覺。
容闕看著他沒有打擾，抱著他一起閉上眼睛，他假寐，鶴一睡覺。
窗外不知何時下了雪，兩人閉著眼睛睡的安詳。
鶴一看向擠他的容闕，想把他踹下去，但腿疼，索性伸出手一巴掌就拍在了容闕的臉上。
“恩？”不疼，但是打醒了。
“滾下去”
聽著他沙啞的嗓音，容闕下床倒了一杯水遞給他，接著熟練的打好地鋪躺在上面。
嗯，他睡覺不老實，不能煩卿卿。
一室安寧。
不知道過了多久，鶴一被喊了起來，看著容闕在一旁又顧湧過去，拿腦袋去撞他。
“吃點東西再睡”
被人扶著坐起來，接受著他一口口的投餵。
他吃的慢，容闕喂的也慢，看著剩下的這一點，又看了看容闕鼓勵的眼神，鶴一默默躺下趴好，他才不吃。
容闕看著默默吃完碗裡的最後一點。
隔著被子抱住他，一聲聲的道歉。
被子不知何時被開啟，接納了他。
冬天，一個很適合躺在被窩裡，什麼都不幹的好日子。
臨近歲首，每年的開始，鶴一跟著暗五去買東西，他付錢。
“怎麼了”
“鶴一…”
“嗯哼”
“我還，給不給你買了”買的東西要麼被暗三順走，要麼就是其他人分了，鶴一自己反倒是吃的很少。
“想買就買，不想買就不買”
“可是，買了你不吃，不是會很浪費嘛，這是心意，你卻都給他們了”
相較於暗七是一個笨蛋小狗，暗五更像是貓，機警。
任務查完已經回來了，官銀有一部分消失不見了，他們還從隨行的人嘴裡套出來，中途突然就有人衝過來護送。
不過萬幸，即使銀錢有一部分缺失，但百姓是有糧的，過冬什麼的已是足夠了的。
餘下的都要交給容闕來處理了。
“那買少一點好不好”
“嗯”
銀錢很快就要見底，瞥見一旁的小動物，鶴一伸腳踢了踢前面的暗五“把那個給我買了去”
暗五看向大包小包的鶴一，順著他的目光看向那一隻木雕的小土狗“好”
餘下的錢鶴一沒在管，也就剩幾個銅板了，只跟著暗五一路瞎竄到處買。
暗二他們還沒回來，今年歲首可能是過不了了。
不過萬幸，他們人還是挺多的。
暗衛本不得隨意踏出王府，但鶴一不行，他嘴刁，在容闕這個大腿的養育下，只會變得更刁。
為了講究回來的速度，都是他們幾個給鶴一買吃的，買喝的。
所以不得隨意踏出王府的規矩直接給破了，變成了說一聲，或者像暗五這樣，有個固定的出去的日子。
啃著暗五給他填嘴裡的吃的，鶴一抱著小土狗去找容闕“看，這是你”
容闕伸手接過，土裡土氣的小土狗其實一點都不符合他霸氣矜貴的身份，但他還是點了點頭，放在桌子上一眼就能瞧見的位置。
這幾日他很忙，鶴一有心給他疏解鬱氣，陪著他聊聊天，給他買東西，緩解他的一部分焦愁。
但他也不需要做太多，光是陪伴，容闕就能很開心了，認真的聽他閒找的話題，應聲幾句，以及誇他眼光好。
他們相處的很好，關係一下子變得更親密但也沒太多的不適應。
兩人本就比旁人更加親，如今更親似乎，感覺也還可以。
“歲首想要什麼”
鶴一窩在他的懷裡把玩著他的幾縷頭髮“你真沒心意”
上一次，這麼說話的人好像是他。容闕笑著低頭看向正鬼鬼祟祟給他編辮子的鶴一“要不我還是給你錢？”
“不要，自己想去”
“那就，不送了？”
頭髮被人握在手裡一扯，不疼，但容闕還是靠倒在他的肩膀上“疼死我了，是不是弄斷了幾根”
“裝吧你就”
“被發現了可怎麼辦啊”
“一邊去，我不和你聊了”
鶴一起身離開，容闕低頭看著肩膀上的兩股小辮子沒有解開，淡定的帶著他打算進宮一趟。
他要去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