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們之前遇到的允兒姐姐,如今啊,她可是我的徒弟了,以後玄天哥哥,你!”
白小白語氣加重了一些。
“不許欺負人家,也不許不理人家。”
白小白踏出一步,一手指著玄天的腦袋,一手叉著腰,她努力地挺起身子。
“知道了嘛?”
可玄天只是搖搖頭,並沒回答,他反而有些凝重的望著白小白,爪子不停的摩挲著地下,抓出條條爪痕,可他卻並沒開口。
他沉默著。
過了許久,一道聲音響起。
“我等你們回來。”
白小白聽聞,看向嚴肅的玄天,也放下心中的玩鬧心。
她也知道,這時候並不是開玩笑的時機。
對於白小白來說,渡劫明明有白辭在,幾乎不用擔心。
可白小白心裡也很是不安。
“可…”
她也許明白,也似懂非懂,有些不捨得。
而後,她抬起頭,她微微皺起眉頭,有些失望的神情蔓延著,她惆悵道。
“我們……又要分開了啊。”
“放心吧,這次就只是渡個劫。”
“可我們明明才剛遇見不久……”
話語落下,白小白沉默著,嘟著嘴。
她手上有些顫動,手裡的鴨腿輕輕落下,掉落在地,而沾染了些許的泥土。
沉默了許久。
她突然跳起了些,她伸出手,敲了敲玄天的腦袋。
眼眶有些溼潤,可她卻俏皮的喊道。
“鐺鐺!”
面容又瞬間恢復平靜,好似帶著微笑。
下一刻,她伸出手,張開手掌,掌心之中,一顆小鈴鐺呈現出來。
“那你就帶著它吧,渡劫很無聊的,就像我一個人在院子,很無聊的。”
“這個就陪你做個伴。”
她眼角一滴淚,輕輕落下,卻嘴角揚起。
她嫣然一笑。
“嘿嘿。”
沒等玄天回答,也沒等玄天仔細的看向白小白,他腦袋上突然傳來疼痛。
“哎喲!”
白小白的力道並沒那麼強,除此之外,旁邊也只有白辭。
想到這裡,玄天嘆了一口氣,他隨即有些無奈的轉過頭。
可剛轉頭,就看見白辭張開手掌,他的掌心之中,呈現著一枚銀白髮亮的戒指。
“這……”
他道:“這戒指裡面的東西,對你有用。記得帶著它。”
“也記得感謝允兒他爹爹。”
話鋒一轉,白辭鄭重的說道。
“還有一件事!!!”伴隨著陰陽怪氣,他繼續說道:“你可不要無聊哦~~~”
可一旁的白小白聞言,怵在原地,她有些惱羞成怒,踏出腳,無力的跺著。
她也知道,這是白辭在模仿著自已。
下一刻,伴隨著跺腳,一股稚嫩聲響起。
“白哥哥,你!!!”
她塞滿肉包子的臉上,寫滿了委屈,她的包子臉因為充血,也許是因為害羞嗎?因此,她此刻臉上顯得十分的紅腫。
背過身,她擦擦因為要與玄天分離的淚水,頭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白辭見狀,有些忍不住的想笑,卻又不敢笑出聲,生怕引起她的反感。
(真想捏啊……算了…玄天非打死我不可。)
見到這樣子的白辭,玄天眼睛對映出的只有白辭的模樣,可玄天只是靜靜的看著,看著有些出神。
(大人……)
下一刻,玄天搖搖頭,想擺脫這樣的氛圍。
望向手心,他也沒朝戒指看去,也沒探查裡面的東西。
他目不轉睛的盯著白辭,不敢疏忽。
白辭道:“幹嘛?這麼盯著我?我臉上可沒東西。”
玄天尷尬的一笑。
“沒什麼,不過是些小劫,算不得什麼。”
白辭搖搖頭,有些可惜。
一方大能修士,基本都有些秘寶,可白辭卻是幾把劍,除此之外,空無一物。
想到此處,白辭嘆氣一聲,有些遺憾的說道。
“我也不像那些人,體內有些什麼小世界,管理挺麻煩的。委屈你了。不過此地如今靈氣充裕,安靜,挺適合的。”
“我就在此地,等大人回來。”
話剛落下,一片枝葉,不偏不倚,它輕飄飄的落在玄天的腦袋上。
破敗的院子前,那棵被白辭使用靈氣而使其茁壯成長的大樹,此時正不停的搖曳著它的枝葉,彷彿用自已的方式,表達著高興。
一隻小鳥因為搖曳、顫動而在樹梢上蹦跳著,似乎有些被嚇到。
高大,挺拔。
每一片葉子,閃爍著生機的光澤。
“這棵大樹,連線著這個世界的根,化形雷劫,需接受五行雷。”
“天雷、天風、天冰、天火、重土”
“完全渡過,你便可化形。這是我從書上看來的。”
白辭向前一步,伸手撫摸著這棵大樹。
就在撫摸的一瞬間,樹枝卻是突然抖了一抖。
白辭對這突如其來的動作,而感到很是疑惑。
(這樹,怎麼好像不太正常……)
下一刻,樹縫之中,流下一絲晶瑩透亮,很是潔白的物體。
也許是樹膠吧。
這樹也許是受到了驚嚇。
白辭搖搖頭,這有些超乎他的理解,眼下這些也並不是讓人在意的地方。
下一刻,白辭轉過身,看向玄天,繼續說道。
“它會治療你的傷勢,等你完全準備好,它會吸引雷劫降世。”
白辭話語頓了頓,有些難以啟齒。
“另外……我要向你道歉…”
玄天聽聞,手腳有些慌亂,語無倫次的說道。
“大人不…”
“閉嘴。”
可話沒說完,卻被白辭立刻打斷。
“以往跟隨我之時,我覺得有我在,沒人能傷你,可我最近才明白,我的強大並不是你的。”
“我沒什麼法寶,沒東西給你,沒秘籍。耽擱你修煉,是我不對。”
話語落下,白辭沉默著。
“……可,以後不會如此。”
玄天也沒插話,好似因為剛剛白辭的一句“閉嘴”而真正的閉嘴了。
他就就在一旁呆愣愣的看著。
道歉這種東西,對於玄天來說,屬實也是沒想到。其實也不敢想。
白辭實力強勁,也不知萬界誰能與之一戰,可這樣的存在,居然道歉?
想到此處,玄天搖搖頭,並不敢反駁什麼。
過了良久,白辭詢問道:“你跟著我多久了。”
“在您小時,便跟隨您了。”
白辭有些不解,他撓撓腦袋。
“那是多久?”
玄天卻愣了神,尾巴有些耷拉下,身上紅色的條紋好似也暗淡了些。
不多時,他才從沉默之中,開口道:“也許,應該是一千多年前。那時候您就坐在鞦韆上,其實我就在不遠處,那時您一臉的苦悶。”
剛說完,白辭卻轉過身,他身後的紅披風隨風飄蕩著。
白辭抬起手的手,也將束髮的簪子,輕輕拿下。
長白髮。
散落著、披落著。
披落於白辭肩上。
他臉色有些苦澀、苦笑道:“你還記得啊,我都快忘了。”
“哈哈。”
話語落下,玄天眸子裡一絲魔氣閃過,盡是回憶之色的盯著白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