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叔很快查清了徐苒一家的具體情況，徐苒的母親在去年改嫁，徐苒的親生父親偽造賬目，違規借貸已經畏罪自殺了。

寄人籬下的日子想必也不好過，但從外面收集到的資訊顯示徐苒母親的資金靈活度很大，股份佔比也不少。

她的繼父確實很有商業頭腦，這些年在教育和醫療兩個方面都涉獵不少，也確實做出來了些成績。

如果她自己爭氣，這麼好的教育資源，徐苒理應能成長的很好。

“小言，前幾天你孫叔給你提的那個公司，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爺爺，實不相瞞，我調查了他們公司，這些年的確兢兢業業做出來了不少成績，主要發展方向也都是朝陽產業，我現在糾結的是借款的額度和一些具體的條款，那天孫叔說的有些籠統，我怕日後有糾紛。”

顧董事長讚許的看著顧言，他費盡心思培養的兒子年輕時一門心思參加競賽，中年時醉心學術，自己打拼的事業卻找不到合適的接班人。

如今看著自己的孫子，心裡才有些欣慰，雖然如今他還有些不諳世事，但經過幾年，他應該就能成長不少了。

顧言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路上都有風，可他感受不到一點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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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言，顧言。”

聽到喊聲顧言回過頭，看到一張熟悉的臉龐。

“清然，好巧，你們來這兒幹嗎？”

“尚時爸爸的公司在這邊，我們來玩。”

“只是玩嗎？”

“對啊，不然我們能幹什麼？”

顧言扶了扶自己的眼睛，自言自語了一句：“對啊，不然幹什麼？”

“爸，我們在這。”

顧言扭頭看到一個身穿西裝的中年男子向他們走來。

“這位是？”

“叔叔，他是我們同學，剛好碰到了。”

“這樣啊，那叔叔請你們吃個飯，一起吧，同學。”

“不了，我還有事，我先走了謝謝叔叔，清然再見！”

尚磊覺得眼前的少年有些熟悉，像是見過一般。

“你們這個同學叫什麼名字？”

“叫顧言，怎麼了，叔叔？”

尚磊一時半會兒還是想不起來，拍了尚時一巴掌，“走吧，帶你們去吃飯。”

走到一半，尚磊父親的電話鈴聲響起，結束通話電話吼尚磊抱歉的對尚時和清然說：“對不起啊，叔叔還有個會要開，你們去吃飯，叔叔報銷。”

尚時有些失望，清然趕緊活躍氣氛拉著尚時離開了。

顧言回頭看著二人離開的背影，神情有些黯淡。

他已經不能心安理得得享受這個年紀的煩惱了。

高二下半學期的競賽很重要，如果這次得獎的話可以直接保送。

老師們都很重視，如果可以這次能拿國獎的話，她就更加能夠掌握自己人生的方向了。

清然很看重每次的測驗成績，何宇澤看出清然的焦躁，下課時把清然叫到了辦公室。

“能給老師講講你為什麼選擇競賽嗎？單純因為喜歡還是喜歡化學？”

“老師，是因為我想走快一點。”

“為什麼呢？”

“因為我想讓所有意外來臨之前我都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徐宇澤想著自己以前對她的印象，反差很大，他一直以為她是個大大咧咧的女生，卻不曾想她想這麼多。

“如果競賽能夠走一個很好的學校，那我可能就放棄高考了，我不是可以毫無顧忌向前衝的人。”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我們可以和時間一起走？不要太急，不要太慢，享受當下的煩惱和快樂。”

清然搖搖頭，“老師，我和大家情況不太一樣的。”

“可是你們在我的眼裡，都是小孩子，在法律面前，你們都是合法的未成年人，需要被保護的小朋友。”

徐宇澤從書包裡拿出一顆糖，遞給清然。

“你師母給我的，我們的喜糖，分給辦公室的老師後就剩這一個了，不要給其他人講，就當哄小朋友吧！”

清然拿著糖，抑制住心裡的感動，雙眼還是紅了起來。

“恭喜老師，祝老師和師母幸福。”

客氣的說辭卻是清然當下最想說的話。

“所以這是最後一個喜糖了，老師希望你能接住這份好運一直快樂下去。”

“好。”

清然攥緊那顆糖，出了辦公室小心翼翼的放到口袋裡。

清然回到教室，看著趴著睡覺的顧言，才意識到他最近總是很累的樣子，上課也不專心聽講了。

“顧言，顧言，醒醒。”

顧言睡眼惺忪的醒來，眼裡佈滿血絲，看向清然時還是帶著半分笑意。

“最近要競賽了，是緊張嗎？我看你最近很累的樣子。”

“不是，家裡有些別的事情。”

顧言揉揉眼，看看牆壁上的表，獨自嘆了一口氣。

“清然，尚時是走美術嗎？”

“對，他從小就愛看動漫，也喜歡畫來畫去。”

“那他家裡也支援他嗎？”

“支援啊，雖然有過不同的意見，但最終還是交給他做選擇。”

“真好。”

沒有被家庭裹挾著走的人生，真好。

下午有人來找顧言，顧言什麼都沒有拿就離開了，之後的幾天顧言都沒來學校，眼看競賽日期越來越近，清然心裡不由得有些著急。

打去的電話顧言都沒有接，清然也不知道顧言具體的家庭住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