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時，柳念我也沒有保護好，她是我害得對不對？”

“不對，是那些人，你們都是受害者。”

清然用力抱住尚時，許久，清然才覺得自己清醒。

陳安來的晚一些，看到被傷害成這個樣子的柳念，陳安第一次萌生了不可訴說的想法。

尚時看著陳安痛苦的連嘶吼都沒有了聲音，那個狀態清然看著也不知道怎麼辦。

田叔一邊安慰妻子，一邊詢問醫生女兒的情況，得知不會有生命危險的時候，這個衣著嚴肅的男人蹲在地下哭了出來。

這個本該充滿歡聲笑語的寒假有了一個最不堪的開頭，可是這些都不是受害者應該承受的。

大街上充滿了過節的氛圍，柳唸的身體也漸漸康復，清然的爸媽來了一趟，看見女兒沒有別的事情後就匆匆離開了。

清然有時候會有些羨慕旁邊床上那個女孩，她的爸爸媽媽總會守在她身邊，看到的時候心裡只會難過。

尚時寸步不離的跟著清然，看著那個活潑開朗的女孩變得沉默寡言，尚時心裡的悔恨與日俱增。

學校沒有大肆宣揚這件事情，顧言幾天沒有見到清然，手機也聯絡不到她，心裡不免有些著急。

看著手機裡的班群，他主動新增了班裡面最八卦的一個同學。

“我去，顧大神，你居然主動新增我，這是有什麼大事嗎？”

“你可以聯絡到清然嗎？”

很簡單直接，他不需要繞彎子，他很著急。

“據說，也只是聽說，清然被人打了。”

“據說，那在哪？”

電話這頭的顧言蹭一下的站起來，直接往外跑。

顧言聽他說了醫院的名字，但他並不知道清然的具體位置。

顧言一個病房一個病房的挨著看，走到重症監護室的時候，他有些害怕。

無助的望向這個房間，“這裡……”

顧言很快打消了這個念頭，又開始在另一層樓尋找。

正當他準備換一層樓接著找的時候，他聽到了那個熟悉的聲音。

“清然，清然”

聲音很大，在空蕩蕩的走廊裡還有回聲。

清然立馬蹲了下來，不敢抬頭看聲音的來源。

顧言看到清然，朝她的方向跑過去，看到她蹲下來的時候，他放慢了腳步。

“我，我是顧言，你別怕。”

少年的動作生澀而無措，他不敢碰清然，他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麼事。

尚時陪著清然蹲下來，兩個男生看著清然，表情都很複雜。

“我，是不是真的很沒用，明明受傷的是餘藍，可我卻還是這樣，我是不是好矯情，我也不想這樣的，可我還是這樣了，那應該怎麼辦呢？”

“不對，你很好，一點都不矯情。”

尚時安撫清然，“你一直是一個很棒很棒的人。”

這是顧言第一次對清然感到陌生，他一直以為無論什麼時候，清然都會是那個活潑開朗的女孩。

清然睡下後，尚時拉著顧言出了病房門。

尚時看得出顧言的擔心，也看出顧言的疑惑。

“她沒受傷，就是受了驚嚇。”

尚時看顧言沒開口就接著說下去。

“她不是看起來那樣的，我們一起長大，她看起來大大咧咧的，可她隨時就會因為一件小事哭個不停，看著很勇敢，可一到重要的事情就會猶豫不決。”

顧言才知道原來自己看到的清然是這樣子的，他之前一直以為清然的天性就是大大咧咧，卻不曾想她是極度敏感脆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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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學期，麻煩你多擔待，她可能一時半會兒緩不過來。”

“嗯，當然。”

兩個人之後都沒有再說話，目視前方，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想法。

“她父母呢？”

良久顧言緩緩問出這個問題，自己孩子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作為父母難道不應該來嗎？

“嗯，來過，家裡最近有一些急事，我讓他們走了。”

即使確定顧言不會傷害清然，但尚時並不想把清然的傷疤給顧言看。

顧言倚著牆壁，夜晚的燈光把他的身影拉的極長。

醫院的燈光極亮，怪不得讓人有些分不清白天和夜晚。

醫院並沒有多餘的床鋪，顧言和尚時需要擠在隔壁的一個病床上。

“小姑娘，這是你兩個哥哥嗎？”

隔壁阿姨看著兩個年紀相仿的小夥子不由得發出疑問。

“嗯，我們是她哥哥。”

沒等清然開口，尚時搶先回答，顧言沒有再辯駁些什麼。

清然知道尚時這麼說是不想讓別人說一些閒話，不想讓別人議論自己。

“傻瓜，想吃些什麼？”

清然偏偏頭，胃裡覺得還是一陣一陣的噁心。

“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尚時昨天問過醫生，醫生說她身體並沒有什麼大礙，只是精神狀態受創，可以多觀察幾天。

“和柳念一起吧。”

尚時遞給清然一杯水，“我一會兒帶著你去看她，但你要答應我，不可以哭好不好？”

“好。”

尚時帶著清然來看柳念，柳念胳膊上被包紮的很嚴實，清然有些心疼。

柳念看見清然來很開心，拉著清然的手。

“都不來看我，你看我身上這樣子也不能去看你，幸好陳安告訴我說你沒事。”

“對不起，念念，對不起。”

“傻瓜，應該是我說對不起，是因為我你才承受這些。”

陳安知道清然也是受害者，看著清然的精神狀態，很默契的沒有提起這件事。

柳念拉著清然看最新的電視劇，給她吐槽，清然有一瞬間覺得好像什麼都沒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