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林瑾宸拒絕,她就已經先舞了起來,林瑾宸也不好打斷她,但也並未看。
一舞畢,那女弟子累得氣喘吁吁,想著應當能在林師兄心裡留下印象。
卻不想林瑾宸接下來的話讓她本就泛紅的腮更紅了。
林瑾宸一本正經道:“師尊從小便教導我,修行是為了天下蒼生,在他們有危險的時候挺身而出。招式應當乾淨利落,而不是如此花裡胡哨,若是敵人就在你面前,你使出這一套劍法不僅不能對敵人造成絲毫的傷害,甚至有可能讓敵人誤以為你在挑釁他,可能會因此死得更慘。”
聞言,那女弟子呆愣在原地,臉漲得通紅,不敢看他,反應過來後一下子跑開了。
“哈哈哈哈……”顧鳴笑得前仰後俯地走從一棵樹後面走了出來。
一邊笑一邊說道:“你還真是不辜負尊主的教導啊!”
“是吧,我也覺得。”慕月看著夜林瑾宸的滿意地說道。
笑聲戛然而止,顧鳴轉過頭,就見慕月站在他身後,他連忙行了禮:“尊主。”
慕月微笑著看著他,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用管我,你繼續笑。”
不遠處的林瑾宸見此一幕,默默地走開了。
晚上,一輪滿月高懸空中。
正在和慕月下棋的林瑾宸突然問道:“師尊,您覺得我那套“青燈照古琴”的劍法好看嗎?”
慕月幾乎是下意識地回答:“好看啊!”
林瑾宸不說話了,唇角勾起一抹笑容。
片刻後,卻又突然問了一句:“那師尊為何不拍拍我?”
慕月:“?”
慕月下棋的手一下停在了空中,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抬頭茫然地看著他。
“什麼?”
被她這一看,林瑾宸頓時不好意思再說下去,搖了搖頭,道:“沒什麼。”
總不能說因為看到她拍了顧鳴的肩膀,所以他也希望師尊拍一拍他的肩膀吧?
要是讓顧鳴知道了,他定會笑話他一整年。
一盤棋下到結尾,依舊是林瑾宸棋差一招輸給慕月。
他嚮慕月行了禮,準備離開。
慕月卻突然叫住了他。
“卿辭!”
林瑾宸轉過身,卻看到慕月踏著月光向他走來,伸手環住了他。
“那套劍法很好看,你也很好看!”
林瑾宸愣在原地,瞳孔放大,一動也不敢動,心裡像是有一團煙花炸裂開來,一顆心砰砰砰跳著,難以平靜。
正在猶豫要不要抬手抱住慕月之時,慕月便已經退了出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了,去休息吧!”
林瑾宸尷尬地放下懸在半空中的手,耳朵通紅,同手同腳地轉身離開。
回到房裡,猛地關上門,靠在門上,心還在砰砰砰地亂跳著。
他默唸了幾遍清心咒才平復下來。
待反應過來,喃喃自語道:“我這是怎麼了?”
來找林瑾宸喝酒的顧鳴正好看到了慕月抱他的那一幕,不明所以地撓撓頭,但並沒有多想,見他的小師叔已經去休息了,便轉身離開。
幾天後,一向不喜歡這種花裡胡哨的劍法的林瑾宸突然喜歡了,引得九華宗的弟子紛紛猜測,一些弟子認為他學這套劍法是因為有了喜歡的人,一些弟子認為他只是喜歡這套劍法而已。
但無論是哪種猜測,九華宗都掀起了一股學習好看的劍法的風氣。
一時之間,藏書閣的花裡胡哨的劍法都被借完了。
紀寒風剛知道時,還以為他們終於肯上進了,知道主動去藏書閣找劍法來學習了,誰知道他們竟然只學習那種好看的劍法,這可把紀寒風氣得不輕。
當天晚上就訓斥了眾弟子。
“我說有些人啊,天天正事不幹,就只知道幹一些沒用的事。”
“叫你們吃膳食時一個兩個御劍御得飛快,叫你們修煉時一個兩個跟死了一樣。”
“喝!我還以為你們終於良心發現,決定振興九華宗了,都知道主動學習劍法了。”
“誰知道你們還是這麼死性不改,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說實話,你們修煉成什麼樣與我並沒有什麼關係,我的修為也不會因此下降,但是啊,身為九華宗的掌門,我是真心地希望你們能有一番成就啊!”
無錯書吧“那些花裡胡哨的劍法毫無殺傷力,到時候遇到敵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為他舞劍助興呢!”
眾人哈哈大笑,紀寒風卻陰沉著臉。
“還好意思笑!”
“尤其有些人啊,修為最差,還笑得最大聲!”
眾人見掌門生了氣,頓時不作聲了,紛紛低下頭去。
偏偏有個不怕死的顧鳴還在笑,一邊笑一邊還舉手說道:“掌門,可是小師叔也在練這種所謂的花裡胡哨的劍法啊!而且他練的還是最花裡胡哨的“青燈照古琴”劍法。”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紀寒風就更來氣了。
還沒等紀寒風出手,趙暮白就已經將他的鞋子脫下來向顧鳴丟過去了。
顧鳴頭一偏,沒打中。
趙暮白更生氣了,閃現到他面前,揪起他的耳朵:“你還敢躲?”
顧鳴一邊哎呦哎呦地叫著,一邊向趙暮白求饒:“師傅,輕點,我錯了,錯了。”
趙暮白一邊揪著他的耳朵,一邊訓斥:“你還好意思提瑾宸,人家那套劍法不僅好看,而且還殺傷力十足,你們怎麼好意思和他比的?”
“你看看你那個“寒衣楚歌”,不僅沒什麼殺傷力,還那麼難看,你還好意思說!”
“我怎麼就攤上了你這麼個弟子呢?”
最終,顧鳴喜提抄寫一百遍的九華宗戒律。而其他弟子也不能倖免。
從那以後,雲洲大陸的人提起九華宗,厲不厲害不知道,劍法是真好看。
辨認九華宗的弟子只需要兩個方法,第一是他們從不穿統一的衣服,第二是他們的劍法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