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德寶是你什麼人”
此時的於德廣已經被五花大綁的跪在齊陽的面前
“那是我弟弟,你怎麼會知道我弟弟的名字,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若不是你弟弟非要帶著我師姐回武盟,若不是你是非不分非要攔我師兄的去路,我師兄師姐又怎麼會身受重傷的,我師父又怎麼會離我們而去。”
“你跟那兩人是一起的,我知道了,你就是那個跟王依依一起去偷謫仙劍的小鬼,那你有沒有想過,若不是你們非要偷劍,這一切又怎麼會發生,我弟弟又怎麼會死,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分明就是你們自己,現在非要賴在我們的頭上,真是好笑。”
“有一點你說錯了,於德寶的死本就是有人可以謀劃,所以無論怎樣他都會死。”
“你!也就是說你承認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你們自己,那為何還要屠我武盟。”
“承認又如何,你說的沒錯,不僅我心裡清楚,我師兄也明白,我師姐更是在悲傷與自責中掙扎著,所以,從清涼山下來,僅僅只是一個東域就走了數月之久,正是因為我和師兄都知道,師姐過不去心中的那個坎兒,雖然每天都假裝很開心,卻總是在夢中哭著說對不起。在你們武盟眼中我一定是一個大奸大惡的傢伙,但是我不在乎,如今的這個世上,我在乎的只有師兄和師姐,其他的都不重要,所以我選擇離開,所以我會回到逍遙宮做我的那個什麼殿下,只為了擁有足夠覆滅你們武盟的力量,只為了在我師姐生日那天,將你們武盟的牌匾當做賀禮送上,除掉她的心魔。”
“逍遙宮?殿下?你竟然是白衣侯的兒子”
“說起來還要感謝你們,若不是你們令我在大悲中意外衝破了封印,父王也不會找到我,算了,你終究都要死,我不用和你說那麼多,最後算我好心再告訴你一個訊息,你們白虎堂的人我沒動,算是報了之前與我師兄師姐的恩情。”
聽到白虎堂的兄弟沒事,心若死灰的於德廣眼神恢復了一絲神采。
“謝謝”
“謝謝?哈哈哈,我把武盟都滅了你竟然對我說謝謝。”
“武盟,呵呵,自從趙懷陽掌權後早就爛在骨子裡了,只要我那些兄弟平安,這就夠了,可惜了南宮盟主一世英雄,若是給他足夠的時間,武盟又怎麼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齊陽看著眼前的於德廣陷入了短暫沉思,片刻後,一柄周身縈繞著淡淡神韻的精美長劍瞬間割開了於德寶身上的繩子後插在他身旁的石頭上,此劍正是那謫仙劍。
“我改主意了,我可以不殺你,我走了,師姐身邊一定少了一個拎包付錢的跟班,如果你想活命,還想見到你那些流落在外的兄弟的話就把這枚丹藥吃了,然後帶著這柄謫仙劍到濟郾城,在我師姐生日那天,將此劍奉上,如果那時我師姐要殺你,你敢反抗或者說了什麼傷她心的話,我保證,你那些兄弟將死無全屍,如果你足夠幸運,師姐不殺你,那你就留在她身邊為了苟活下去好好地侍奉。對了,此丹是我妖族的控命蠱,只要你對我師姐產生了任何對她不利的念頭,體內的蠱蟲就會根據情況選擇是吃掉你的心臟還是一半的器官,無論是哪種你都將生不如死,給你兩分鐘時間考慮”
齊陽說完後就起身離去,只留下於德廣,以及他身前那一枚殷紅色的丹藥。
武盟正堂。
“殿下,對不起,是巽風沒用讓那南宮野望跑了”
煉風蛟-巽風,白衣侯麾下十大妖帥之一,雖然排名在最末尾,但實力卻已是皓月境圓滿。
“起來吧,沒事,跑就跑了吧,武盟已毀,他自己又能掀起什麼風浪,等我到了皓月境親自殺了他就是,老猿,牌匾的事安排的怎麼樣了”
“回殿下,請恕老奴擅作主張,將那牌匾練成了靈物,如今這塊匾可隨主人心意變化大小,變小時可以當個把件兒盤玩,變大可以抵擋皓月境初期的全力一擊。”
白猿不僅是十大妖帥之一還是逍遙宮的大管家,辦起事來果然心細如髮,將一個無用的牌匾直接變成了一個可以護身的靈物,齊陽怎麼會不欣喜
“非但無過,還有功勞,這件事情辦的很好,白猿你放心,我會如實地稟告父親的。”
“老奴在此先謝過殿下。”
還跪在一旁的巽風只能偷偷地鄙視了一下,當然這也怪不得別人是他自己沒把握住機會,他怎麼也想不到,南宮野望在生死存亡之際,竟然領悟了憐劍的真意,其實根本就不是對敵人產生憐憫,而是對眾生產生一絲憐憫之心,因為三魔劍中的憐劍也叫佛心劍。
在這一個月裡,明空找了一個合適的機會將藍衣女子介紹給眾人認識,當眾人知道了藍衣女子的悲慘遭遇後,紛紛譴責明空沒有同情心,辦事拖沓等等,經過了多日的相處,胡羽也加入到了明空三人小隊之中,成為朋友,相處下來也輕鬆愜意得多。
在四人的努力下,藍衣女子漸漸的從封閉的內心世界走了出來,從只能說一個字再到後來的幾個字,如今已經可以與正常人一樣交流無礙。
據藍衣女子自己介紹,她叫藍煙,取自藍田玉暖日生煙。和芸汐一樣,今年16歲,剛剛加入獵妖閣。死去的盧怡花跟她同歲,也是跟她同一批加入獵妖閣的一級獵手,有著7境的實力,只有任凌羽是老成員也是唯一的達到了十境的三級獵師。
凡是能加入獵妖閣的無一例外都是各家族的精英天才,三人為一小隊,本來他們的任務只是作為新人,在青木鎮附近尋找並獵殺妖獸,正準備返程,途徑枯木山,卻怎麼也沒能想到,在那救下的女子竟然是一隻陰險狡詐的妖怪,和明空一樣落入了妖精的陷阱。只是中了蛇毒的他們根本無法調動內力,只能任其宰割,若非遇到明空,恐怕此時的她早已經成了那妖怪的盤中餐。
當胡羽聽到藍煙來自獵妖閣時,神情有點不太自然,身為妖獸,獵妖閣是他們的頭號大敵,雖然說自從淺情王朝成立獵妖閣後,雙方在一種預設的平衡中井水不犯河水,但是沒有一個妖獸哪怕是大妖會希望有一個獵妖閣的成員生活在他的身邊。
就在此時,藍煙隨身攜帶的玉佩忽然亮起,拿起玉佩後的藍煙更是神情驟變,在明空等人的追問下說道
“這是獵妖閣的機密,還望各位不要外傳,三天前,有妖族入侵,北域武盟覆滅,青龍堂、玄武堂、朱雀堂、陰風堂、執法堂以及兩位副盟主無一人生還,只有白虎堂倖免於難,武盟盟主南宮野望一家生死不知下落不明。獵妖閣總部讓所有成員停止一切活動,三日內回到總部待命,恐怕與妖族的大戰就要開始了。”
在場除了方芸汐,其他三人皆神色凝重,各有心思。
夜幕降臨,明空與依依在紅巖橋上吹著江風,思緒萬千,不知道為什麼,自從齊陽走後,每當明空晚上睡不著的時候都會來這裡吹吹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依依也加入了這支不眠人的隊伍,有時候還能遇到胡羽,至於方芸汐那個小丫頭,每天開開心心的根本沒有憂愁能留在她的心頭,當然即便是她睡不著以方如世的家教,也不會允許她入夜出門的。
“師兄,武盟沒了,這是真的麼?”
“藍煙沒有必要騙我麼,再看獵妖閣的反應這事兒估計是真的。”
“那我們的仇算是報了?”
“依依,你真的想報仇麼?”
“我不知道,我心裡總會有一個聲音時不時的告訴我,如果不是我去偷謫仙劍就不會出這麼多事,現在我們肯定還會在清涼山上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
“這不是你的錯,你不用自責,即便是沒有武盟,還會有六盟、七盟,下山前師父就對我說,這次是你的殺劫,天意如此,我們唯有直面”
依依苦笑,即便是明空這樣開導她,她心中還是有一個結打不開,有一個坎兒過不去,這也是為什麼曾經下山了這麼久,依依從未提出要去鏡花城取謫仙劍的要求。依依好像突然想到了 什麼一樣,十分緊張的問道
“師兄,你說這會不會是小齊乾的,武盟那麼多堂口都滅了,唯獨對咱們有恩的白虎堂沒事,小齊知道這個細節,所以這會不會是小齊故意留他們一命。”
“唉,我要是知道答案就不會在這跟你吹江風了。我雖然心中也有這樣的猜測,但是你可還記得藍煙之前說過的一句話麼,武盟是在妖族入侵中覆滅的。”
“難道小齊是....”
“依依,別胡思亂想了,是與不是,等你生辰過後,我們去一趟獵妖閣總部就知道了,藍煙走的時候不是已經說了麼,我們去了,獵妖閣一定會歡迎的。”
“可是我生日還有20多天呢,到時候萬一打起來。”
“放心吧這種程度的大戰哪是那麼容易說打起來就打起來的,如果不可避免,無論是妖族還是獵妖閣都需要時間去準備,時間肯定來得及。”
“嗯,好,那我回去睡覺了,師兄你也早點休息。”
依依就是這樣,相信明空說的每一句話,她同樣擔心小齊,但現下她已經在心中做出了一個決定,這件事情無論是不是小齊做的,無論他是妖還是人,如果世人皆要殺他,那她一定會站在小齊的身邊,帶著他跟師兄一起回到清涼山,再也不出來了,如果芸汐願意,也可以帶上她。這個世界很大,大到現在連東域都沒走出去,也可以很小,小到只能裝下幾個人。
依依走後,明空對著看似空無一物的江面輕聲說道:“既然來了就出來吧胡羽”
“我說過,你的問題我給不了你答案,說了我就會死。”
“我只是想問,如果有一天妖族攻到了濟郾城,你會如何?”
“我隱世千年,心中只有一願,保汐兒平安,其他的我都不會管。”
“若是濟郾城也如那武盟一般將在戰火中覆滅,你又當然如何?”
“我說了,我會保她平安,哪怕只保她一人。”
“你有可以留下資訊的玉佩麼,給我。”
“你要這個做什麼”胡羽雖然疑惑,但還是從懷中掏出來一枚玉佩交給了明空
明空拿到玉佩後,用神識在其中留下了一個位置座標後說道
“這是清涼山的位置座標,山上有師父留下來的結界,你按照這個座標就可以找到進山的入口,如果這濟郾城保不住了,就帶著她和她的家人一起去清涼山吧”
胡羽神色複雜的結果明空拋過來的玉佩,在短暫的沉默後問道
“我是妖族,你為何要幫我。”
“呵,是妖族又如何,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我那小師弟也是妖族吧,而且還是身份很高的妖族,若是有一天人族要殺他,我會殺盡要殺他的人,若是有一天妖族要殺他,我就會屠盡所有要殺他的妖”
這一刻明空身上殺氣沖天而起,竟讓大妖胡羽自靈魂深處不寒而慄,他彷彿看到了一柄長刀,向這世間膽敢與她為敵的生靈發出最後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