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李紅軍帶著知青點的人去了河邊的小樹林。
小樹林裡陳志遠現在已經被揍得不成樣子,至於孫雅茹,顧慮到她是個孕婦,所以並沒有人對她動手。
如此大的陣仗大隊長就是想不知道都不行,所以在李紅軍等人過來的時候,大隊長也帶人來了這邊。
“都住手、住手、想鬧出人命來嘛!都給我住手!”
吳老三帶過來的都是老吳家的人,上到叔伯下到兄弟,這一下子全都出動了。
李愛民皺著眉頭看了看被打倒在地的陳志遠,勾搭別人媳婦,給人家戴綠帽子,就這樣的男人,就是揍死都不多。
可是他是大隊長,得站在律法上面說話,不能鼓動村民動用私刑不是。
“把人帶到大隊部關起來,然後再商討這件事情如何處理。
紅軍啊、你是知青點的點長,幫陳知青處理一下傷口吧,至於孫知青....”
李愛民有些為難,不過吳老三這回可是被傷透了心,絕對不會讓孫雅茹好過。
“大隊長,這娘們肚子裡懷著的孽種肯定不是我的,我要報警、他們兩個騙婚、耍流氓、亂搞男女關係!”
誰也沒想到一向憨厚老實對孫雅茹言聽計從的吳老三能說出這樣的話。
李愛民十分詫異的問道:
“老三、你說的是真的?你真打算這麼辦?”
“大隊長,我發誓,我說的都是真的,孫雅茹進門,我們家給了我十塊錢的聘禮,
再加上我攢的私房錢,這麼長時間總共加起來也得有二十塊錢了,
這還不算平常孫雅茹從家裡偷順出來的東西,我不光要告他們,還要讓他們賠償我的經濟損失!”
這話說完,不光李愛民震驚了,就是吳老三那些叔伯兄弟都驚訝壞了。
難不成被戴綠帽子還能變聰明?說話都利索了?
這吳老三一反從前的木訥,眼裡透著精光,和從前的吳老三簡直判若兩人啊!
慕朝朝也十分好奇的看了一眼吳老三,賠償經濟損失這種話可不像是一個憨厚老實的農民能說出來的話。
再加上今天吳老三的行為,慕朝朝思前想後都覺得十分怪異。
聯想到自身,慕朝朝眼睛一亮,難不成又是一個借屍還魂的異世之魂?
想到這裡,慕朝朝便不自覺地多關注了一些吳老三。
而事實上,吳老三的確也是和從前不一樣了,上輩子,吳老三一直被孫雅茹和陳志遠矇在鼓裡。
直到77年恢復高考,孫雅茹才露出真面目,和吳老三離婚不說,還捲走了所有財產。
人到中年,吳老三孩子孩子沒有,媳婦媳婦沒有,就連錢都沒有了。
不光如此,還要面對村裡人的嘲笑,憋屈的吳老三憤然離村,想要出去闖一闖。
只是沒想到時運不濟,遇上了人販子,被拐賣到了深山挖礦。
一直到礦山出了事故,他被一塊大石頭砸死這才得到解脫。
只是沒想到,再一睜眼,自己又回到了孫雅茹剛懷孕的時候。
這一次,吳老三下定狠心,一定不會重複上輩子的老路,不過他要報仇。
所以哪怕不要面子,也要大張旗鼓的捉姦,要把這對狗男女送去當勞改犯。
於是就有了今天的這一幕,為了順利捉姦,吳老三已經跟蹤了孫雅茹好幾次了。
這次他也提前和幾個叔伯兄弟打好了招呼,老吳家在勝利大隊人可不少。
今天來的都是爺們,要是加上女人和孩子,少說也得有三四十口人。
或許是因為吳老三上輩子的怨氣太過強烈,整個人顯得都有些陰鷙.
尤其是吳老三看著陳志遠和孫雅茹的時候流露出來的恨意,讓人看著有些心驚。
不過,這件事情說到底,吳老三是受害者,他的這種行為,大家也都能夠理解。
慕朝朝之所以喊來了李紅軍他們,也是為了他們知青的名聲,希望這件事情能夠低調處理。
可是如果大張旗鼓的報警,想來那絕對是人盡皆知了。
不過這個時候,很明顯,慕朝朝是不適合開口摻和的,於是只好站在一旁觀望。
“大隊長,孫雅茹還懷著孕,要不先讓她待在知青點,
我們保證一定把人看好,等到隊上商量出解決辦法再把人帶走!
再一個,這件事情到底是村裡的事情,如果咱們可以私下裡協商解決,
還是不要驚動公安同志了,這對咱們大隊影響也不好不是,您看看....”
“不行!”
還沒等李愛民說話吳老三就開口否定了李紅軍的提議。
“沒離婚前孫雅茹就還是我老吳家的人,就不麻煩李知青看管了,我們老吳家的倉房還是有地方的!
還有陳志遠給我戴綠帽子這件事情,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這勞改犯他當定了!”
吳老三的態度異常堅決,李紅軍也有些尷尬。
李愛民看了李紅軍一眼,然後又看向吳老三。
他心裡是偏向吳老三的,不過對於李紅軍的提議倒是也有些思量。
“既然這樣,那老三就把孫雅茹帶回去,不過不能動手了啊!”
“我知道,不過報警的事情....”
“老三,你確定要報警?”
“我確定!”
“報警之後呢,你想怎麼做?”
“報警之後,我要告他們倆騙婚、告他們亂搞男女關係,讓他們被批鬥、被勞改!”
“既然你執意如此,那我也不多勸了,不過你確定孫雅茹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你的?”
“我確定!”
“那成、那今天先在隊裡關上一宿,明天一早,我帶人把他們兩送去派出所,
不過這件事情,誰都不要外傳,村裡也禁止議論,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以後知青在村裡也不要隨意走動,尤其是男女之間,要保持距離!”
大隊長拍板了,這件事情,李紅軍等人即便是想幫忙也是有心無力了。
聽著大隊長說出讓眾人保持距離,不要隨意在村裡走動的話,知青們臉上都滿是羞憤。
看著陳志遠和孫雅茹也沒有了剛才的憐憫,只剩下了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