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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還沒到有勁的時候

施渝一臉無語,說了跟沒說一樣。

在看到梁景從懷裡掏出書本攤開,再也不搭理自己後,便頭直接鬆垮的倒在座椅上,抬眸看著支架上的燈光,傷心地捂著心口難受。一面兄弟只知道學習,一面蘇琦在他身後跟別人嬉皮笑臉不理他,人生無望,欲哭無淚啊。

梁景的腿呈八字形狀放在狹小的空間裡,有時候腿太長了也是一種煩惱。只好微彎腰手耷拉在膝蓋上並且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紙,隨後撕成兩半,放進青筋隆結的手掌裡揉成團塞進了兩邊耳朵中。

以免旁邊這個瘋子打擾到自己。

突然報告廳燈光掐滅,全場一片譁然,有些膽小的女孩子,甚至還發出了尖銳的叫喊聲。

而梁景則是在抱怨著這麼暗淡的環境,書本上的字和公式他是一個也看不清楚了,無奈地拍了拍旁邊正在傷心的人兒問:

“施渝,你有手機或者手電筒。”

施渝還在委屈中,原本見梁哥理自己,正要高興,沒想到卻是為了借東西,壓抑怒火道:“你要這些幹嘛?”

梁景回答他的語氣十分認真:“照明,看書。”

無錯書吧

施渝這時真是一臉看神經病的表情——這時候還想著看書,怕不真跟晟煦說的一樣,是個書呆子。

報告廳裡。

頭頂彩光燈旋轉,在側面牆上映出無數個小白點。舞臺紅布里光芒乍現,一道魅力成熟和一道清脆磁性交織的男女聲音響起:

“歡迎各年級各班的同學們以及老師的到場,國慶聯歡會即將開始。”

臺下學生們和老師統統聚焦在舞臺上。

隨之,紅色的紅布拉開,發出“莎莎”的聲響。

出現在舞臺上的是一男一女,男生很高,穿著淡灰色西服,脖頸前帶著紅色領結。女生穿著一條單肩式紅色禮服,凸顯出婀娜多姿的身材,頭髮順滑一半散在左側臉,微微遮眼。

臺下的人們立刻尖叫起來,尤其是男生——“哇!臺上的美女主持人我好愛!”

“快兄弟扶著我,我快被殺暈了!”

“等她下臺,咱們衝上前向她要QQ吧!”

“這是高二5班的姜麗!我聽說過她!”

見這些男生一個個都那麼膚淺,同班女生們都流露出一種嫌棄的表情。

魏高義坐在班主任身旁,隨著尖叫聲往臺上看去。就這麼一眼,他認出了是剛剛文藝部的女生。

周圍昏暗的環境明明自己已經犯困了,但自從她出現後,魏高義只知道自己耳根很紅,眼神好像再也沒有離開過她。

他是個膽小且容易害羞的人,但由於臺下燈光近乎沒有,所以根本沒人會發現現在這樣的自己。

坐在前面的施渝聽說過這位美豔的學姐,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抬起胳膊撞了撞旁邊正在拿著他手機照明看書的“書呆子”: “喂,梁景。”

“你覺得姜麗學姐怎麼樣,夠不夠勁。”

梁景連頭都沒有抬一下,只覺得聒噪:“沒書有勁。”

還沒到有勁的時候,他沒有空浪費時間在不感興趣的事情上面。

一聽這話,施渝看他的眼神愈發可憐和擔憂,他的兄弟估計要單身一輩子了。

而在他身後,蘇琦則陪身邊人聊這位男主持人長的不錯,但她目光時不時地在遊離。是在看前排的人,不看還好,一看就發現那個施大魚一直瞥臺上的那位學姐。

氣不打一處來,跟身後人聊的更嗨,故意提高聲音說道:“男主持人也不錯啊!是我的菜!”

然而前面的男生絲毫沒有反應,氣的蘇琦恨不得往他座椅上踹個幾腳。

男生喊的比女生更熱烈,不由地臺下有些女生朝姜麗投去羨慕的目光以及嫉妒,更有甚者忍無可忍讓他們安靜一點。

蘇琦則就瞟了一眼,繼而因為施渝那花痴的表現,自己也沒心情看下去。

臺上美豔動人的姜麗拿著演講稿,她的嘴唇由於塗了口紅顯得更加勾人,大方地朝臺下觀眾們一笑,抬起食指自然放在嘴邊示意他們安靜。

顯然這個動作姜麗做的更加動人心魄,但也確實管用,臺下瞬間變得很安靜。

穿著西服的男主持人率先開口:“又是一年秋風送爽時,在這個美好的下午,我們又相聚到一起,共慶祖國六十一華誕!”

穿著一抹紅色禮服的姜麗隨後:“今天,讓我們歡聚一堂,舞姿在這裡搖曳,歌聲在這裡悠揚,為我們的祖國走過了昨天,走進了今天,走向更美好的明天喝彩!”

從臺下就能看得清清楚楚,一雙白皙的嫩手交換稿紙,姜麗重新拿起話筒,笑臉盈盈地看著稿紙:“那麼接下來讓我們歡迎高一一班全體同學帶來的歌曲大合唱《歌唱祖國》。讓我們熱烈歡迎!”

隨後臺下響起一片掌聲,姜麗與男主持人一同鞠躬,隨後踏著優雅的步伐下臺,前面男主持人很紳士地扶著她下臺階。

不一會兒。

報告廳中,大合唱聲音清脆響亮、氣勢磅礴。感染了臺下每位學生的愛國之心以及對英雄的敬仰。

開場曲後。

姜麗與男主持人輪序上臺主持一個節目,有:高一二班的小品《誤會》引得在場所有人鬨堂大笑、高一三班的一人獨唱《時間煮雨》引得臺下一些有故事的同學們一起心靈合唱,有人不禁落下了淚。

漸漸的,一場場的表演完美結束,時間已經來到了2點50。

又是那道妖嬈的紅色身影上臺,熟練地拿起話筒發聲:“下面有請高二五班帶來的《荷塘月色》,大家以熱烈的掌聲歡迎!”

臺下的掌聲再次響起,但是顯然比早些個時間聲音小了,估計都鼓掌累了,要麼就是有些同學犯困了。

姜麗下臺後,直走到文藝部其他小弟身邊招呼他們:“差不多是時候去文藝部把鋼琴搬來了。”

幾個男生都是負責文藝部的物件整理和搬運,都是十分勤快的優良小夥子,紛紛爽快地保證道:“放心吧,姜姐!”

其中一個小弟細心地發現她腳後跟有點紅,估計是穿高跟鞋太久了磨破腳皮了。於是搬來一個椅子請她坐下,姜麗卻擺擺手表示不用 “謝謝,不過我現在還不用,你們先去忙吧。”

她的嗓子說了那麼多話,實在有點受不住,走到一張桌子前,端起早已放涼了的開水,咕嘟咕嘟喝了幾口,對著他們幾個即將離開了的小弟補充道:

“唉!對了對了,等會兒去了文藝部,裡面有個小學妹帶她過來。還有,你們可別見色起意嚇到人家,否則讓我知道,文藝部這一週宣傳活動都讓你們去。”

幾個小兄弟一聽,紛紛拍著胸脯保證:“放心,姜姐這麼美豔的女孩我們都沒見色起意,其他人怎麼會呢。”

烈焰紅唇微微上揚,搖晃著杯子不想聽他們繼續拍馬屁下去:“少在這裡憑嘴,趕緊去。”

“是是是。”然後幾個人你推我搡的出了後臺。

......

窗外太陽已經漸漸落下,照在了正在彈琴的一雙玉手上。晟煦神情很認真且帶有享受的感覺彈奏的樂曲,絲毫沒在意時間的流逝。

從小時候起,她就喜歡世界上一切美好的事物。坐在父親的小汽車上,遇見好看的景象便會拍下來。去公園玩,別的小孩子都是滑滑梯什麼的,而她就喜歡小草小花。從小到大,她最喜歡的放鬆時刻,便是在午後將自己房間窗戶開啟,外面夾雜著花香草香的氣味撲鼻而來,環繞在她的四周。這時開啟鋼琴蓋,自然和樂聲交融在一起,何種煩惱就都沒有了。

文藝部外。

“喂,快一點你們,快趕不上了!”幾個男生推推搡搡的在走廊裡,隨即文藝部門便被推開。

率先進去的男生聽見了樂聲,微微愣住,然後朝裡面走去,不出三秒,便整個人都呆了。

後面剛剛被他著急忙慌推搡著的人,見他這樣,瞬間調侃:

“怎麼了你,催的那麼起勁怎麼不動了?”

不料其話音剛落,便看見一位出塵絕世宛如仙子一般的女孩在白色紗簾後面彈奏。樂聲委婉動聽,被紗簾遮蓋住的嬌俏面容增加了幾分神秘感。

坐在鋼琴前彈奏的晟煦,耳朵一動,發現有其他雜音,俏臉向旁邊看去,發現簾子前站了很多男孩。

內心一慌,彈錯了一個音節,慌忙的站了起來,底下裙襬隨之離開地面。

晟煦用手扶著自己的胸脯,一下子來幾個陌生的男孩顯然都點被嚇到。語氣略微有點顫抖地指著他們:“你們是誰?”

幾個男生這才恍然醒神,匆忙擺擺手以證自己不是壞人:“別緊張學妹。我們是姜麗部長叫來搬鋼琴的。”

“抱歉,剛剛我們嚇到你了。”

晟煦一聽,對於自己剛剛過度防範的行為有點尷尬,連忙改口:

“沒事沒事,是我自己太敏感了。那我挪步,你們請。”

但這身衣服後面有一大片拖尾白紗,顯然不太好走。晟煦這時也顧不上什麼矜持,直接上手將下面的裙襬抱成一圈在懷裡。

拉開簾子走了出來。

他們先將鋼琴用棉布包好搬運至平穩處,再用毛毯、棉白紙、PE纏繞膜、氣泡膜、封箱帶等材料多層打包,手法很嫻熟。

晟煦就在旁邊靜靜地看著,自己也幫不上什麼忙,頂多幫他們遞一下剪刀,幾個兄弟都很有禮貌,都會對她說聲謝謝。

鋼琴被緩慢地臺下樓梯,晟煦在後面跟著。他們時不時發聲吐槽對方:

“喂,你小子到底行不行啊。”

“你才不行吧。喂喂!別彎了!”

報告廳中,梁景內心也十分的著急,他預估時間,也快到晟煦出場了。

他手中的書本已經合上,一雙如同黑曜石般的眼眸直直盯著舞臺上,等著主持人報出她的節目和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