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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毒和藥

貧民窟外,土房。

兩具屍體橫躺在地,鮮血淌了一地,角落裡一個頭顱猙獰的瞪著眼。

陳餘站在那赤發壯漢的屍體旁。

強度太高的生死鬥,讓他的雙腿也有些支撐不住,鮮血染紅褲子,撕裂的疼痛從各處傳來。

陳餘本來也不願意出來,

這個赤發壯漢和學院給的資訊出現差錯,實力有隱藏。

但他在屋內,那人也在屋內,要跑出去,兩人一定會碰撞。

而那個赤發壯漢受了傷,氣息明顯萎靡不振,

但誰知道對方有什麼手段,

假如能夠在短時間內回覆狀態,那個時候他才是真的危險。

於是,陳餘選擇了放手一搏。

但此刻,陳餘還是遇到了危急的狀況。

這個赤發壯漢將一根針管的藥物注射進了他流血的右腿上。

“你也沒贏……”

這是赤發壯漢的遺言。

這東西在他的口中,似乎能夠讓自己付出一定代價,甚至死亡。

事實也是如此。

陳餘臉色凝重,幾乎沉的像是團陰雲。

他咬著牙,卸掉那針管。

雙足已經發出劇烈的撕裂痛,這是表面的傷勢帶來的。

裡層,血液彷彿鑽進來一顆炸彈,

氣血像是無厘頭的蒼蠅,瘋狂躁動,某種特殊的藥物如附骨之疽,不斷滲透進氣血中,引起未知的變化。

“這是什麼藥?有什麼作用?會致殘致命嗎?有什麼方法能解開?”

念頭也是躁動在腦海中。

陳餘感覺臉上肌肉正在擠壓,蠕動,發生某種未知的變化。

身軀各處的血,肌肉,面板,也在擠壓,

後背拱起,

這種變化太過劇烈,一種臨死前的不安隨著心臟碰碰跳動。

這是什麼變化?

陳餘心臟忽然抽痛,也在這時忽然想起之前黎年望第一次見面送的藥劑。

一瓶翠綠色的藥劑。

能治傷。

似乎很珍貴。

他這次考慮到很可能有意外狀況,所以帶在身上。

陳餘趕緊將藥劑取了出來,撥開瓶塞,

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正要整瓶倒在雙腿那針口處。

一陣劇烈的疼痛湧上來頭顱。

眼前變得褪色,昏暗,最後徹底黑暗中。

土房本就是危房,牆面掉漆,皸裂,

終於從屋頂掉落一片泥沙,

隨後,

半邊的天花板嗖嗖傾瀉而下,泥沙掩埋了這亂戰後的場地。

……

嗤拉!!

一道黑影穿梭在這位於貧民窟和玫瑰街道之間的區域中。

輕盈,矯健,極速。

比獵鷹更像是獵鷹。

他跳躍上一處樓房房頂,若巨鳥懸空,落下。

濺起一圈白灰。

他露出了面容,雕塑般的五官,右耳戴著藍寶石耳環,眼神專注,平穩無波。

正是荊棘學院的盧德士導師。

他負責監管這次的行動,到處收屍,收尾,如果學員還沒死的話,還負責救援。

遠處一抹泥色映入眼簾。

一座土房正在倒塌。

盧德士輕踩地面,一陣白煙吹起。

人已經像是飛鳥躍入高空,激射而去。

不一會,就消失了蹤影。

……

八日酒館外。

一道道泥沙席捲,沖天,瀰漫。

急促,瘋狂的金鐵交擊聲震動耳膜,三道身影若蛇軀擁擠一起,又忽然炸開,飛快轉移,接近,迫退。

京盧未身軀一道道血痕,面色彷彿燒著一團火,吐氣呼氣彷彿是燒炭一樣,透著焦急。

噹啷!!!

一道火花噴濺!

刀刃劍刃一錯,力量隨著那刃尖湧動,傳遞。

京盧未手上,虎口處再次挫傷,鮮血流了半隻手掌。

那對面的兩個雙胞胎暴徒,也是面色赤紅,卻透著歡快,痛快,殘忍。

“嘿嘿,要堅持不住了吧?”一個刀疤臉暴徒說道。

“死吧!”另一個缺了一隻耳朵的暴徒大喝一聲。

京盧未在一次次進攻中,體力大量消耗,身軀的情況也極其不佳,鮮血流的過多,也在不斷的侵蝕著身體。

也因此,在對面的進攻下一步步後退,震退。

“瑪的……”京盧未啐了口鮮血,身形暴退。

他知道如果那幾個隊員再不回援,自己就要死去。

但那幾個隊員卻一點不靠譜,

如果能活著,他一定要投訴幾人,至少也要給對方一個教訓。

但可惜,

他就要死了,也由此催生出來死志。

拉一個墊背不虧……京盧未眼神從無助變得狠辣。

長劍一擺,高提在手,朝天而去。

身軀氣血瘋狂湧動,像是做最後的掙扎。

氣息伴隨著熱氣,不斷上升,蒸騰。

劍刃受到一股怪異的力量的湧入,急速顫動,震鳴,

一股超乎兵器本身的鋒芒在躁動,湧動。

唰!!!

人影消失。

刀疤臉和一隻耳對視了下,嘿嘿一笑,眼神帶著虎食人的殘忍,暴唳。

身軀排洩水霧,

後背也在蠕動,拱起,似乎什麼東西正在往外鑽動,但始終沒鑽出來。

臉色也通紅如血,雙眸皆赤,

額頭處面板皸裂,似乎要鑽出什麼,卻也未曾鑽出。

但一身氣勢到了頂峰,兩人的氣息交織,衍生出彷彿巨浪的迫人,恐怖。

刀刃交錯,

鼓脹的手臂正傳遞著難以置信的力量,

煙塵暴起,

兩人若暴虎掠食,橫衝而去。

這股氣勢逼迫的京盧未幾乎睜不開眼睛,他的身軀已經虛弱到一定程度了,本就疲乏,這一來更是難以承受。

但他沒剎住腳步,劍刃朝外,吐著兇狠,

雙方交錯!

噗哧!!!

一道黑影從高處俯衝而下,速度之快,一掠而去,已經是穿梭過了這生死鬥擂臺。

人影剛一站定,回過頭來看了眼京盧未。

京盧未一身氣勢狂瀉,像是氣球:“盧……導師……”

他幾乎不敢置信。

一場血雨從天而落。

原地只剩下兩個無頭的屍體,猙獰的噴血,倒下。

京盧未呵了一聲,像是喘著氣,

他仰起頭,眼神透出輕鬆,釋然,

忽然倒下。

昏迷了。

盧德士帶著兩個昏迷不醒的人,飛快離開這片躁動的,令人不安的地界。

……

一身呻吟在昏暗中響起。

陳餘眼皮沉重拉開,眼前朦朧,漆黑。

一張模糊但熟悉的人臉滿臉淚花,神情沉重,不安,擔憂。

他慢慢睜開,視野像是揭開一層薄膜,

變得清晰。

“咳……姐……”陳餘沙啞著說出聲來:

“水……水……”

陳莘正抓著陳餘的手,哭的紅了眼,被這一聲驚的啊了一聲。

隨後哇的一下哭出來聲,

她猛地擦去眼淚,嘴裡念著“醒了醒了……”,

隨後才反應過來:

“水,水。”陳莘手忙腳亂的跑出了房間,倒了一杯水匆匆趕回來。

又扶著陳餘坐起來。

陳餘喝了口水,像是胸口卸開了一塊石頭,總算鬆了口氣。

他看向了姐姐陳莘,露出笑容:

“姐,我沒事。”

“你……”這一說,陳莘又哭開了:“你還說沒事,都睡了兩天了,衣服都是血……以後可以不能這樣了……”

陳餘安慰了一陣陳莘後,

哭聲漸止,

他安下心來,正要檢視自己身體狀況。

眼前一道面板展開,

“宿主:陳餘

武學:《爐灰腿功》二層,《冬蛇伏息》一層

……”

陳餘盯著的眼神逐漸露出詫異,驚訝,驚喜。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