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什麼親愛的君漓小仙君？

君漓的情緒從原本的有些害怕轉為疑惑。

他鼓起勇氣問前方這個自稱是“自己”的人：“你到底，是人是鬼還是什麼妖魔？”

那人似是被逗笑了一般說：“噗哈哈哈，你猜啊！呵呵呵……”

拜託您別笑了好嗎？笑的很滲人而且有些蠢且吵人好不好？

接著，那人似是知道君漓在想什麼一般停止了笑容，神情嚴肅地說：“君臨，穿過來的這些天還習慣吧。”

什麼？！

他知道我是穿過來的？！

他怎麼知道的？

難不成他也穿越過來的？

那人繼續道：“怎麼？很驚訝？這就對了。剛才的那段劇情看得雲裡霧裡的吧。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那的確是幻境，但他演繹的故事卻是真的。”

君漓滿臉都是“不相信”這三個字。

但那人沒有在意，依舊說道：“怎麼？沒聽懂還是不相信？沒關係，你都可以問我，只要你問的我都能回答。”

君漓終於發話了：“你說我問你任何問題都可以？那我問你，你怎麼知道我是穿越的？還有，你到底是誰？你有什麼目的？”

那人又笑了笑說：“問題好多啊，阿漓是相信我了嗎？”

君漓聞言神色嚴肅：“別叫我阿漓！”

君漓這一聲過後，腳下的水面開始波動起來。

“哦？你很反感。”那人笑著繼續逼近君漓，依舊是調戲一般的語氣說著，“那我該叫你什麼呢？要不就叫，阿臨，如何啊～”

君漓一聽到這個稱呼馬上後退了數步，手上下意識去凝聚靈力想要攻擊那個變態。

轟——

一個靈球打到了那個變態，隨著一聲巨響，四周瞬間煙霧繚繞，本來就不平靜的水面突然間像是被扔了一塊大石頭下去炸出了水柱。

我去，我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而且我的靈根不是沒了嗎，怎麼還能……

“因為這是你的識海啊，在識海你什麼都可以做哦。而你腳下的水面會隨著你的情緒而不斷變化。君漓，你很激動啊，我想那個稱呼應該是你最重要的人才能叫的吧，讓我猜猜，那個人是不是……蘇洛呢？”變態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過來，但卻不見人影。

“你！”君漓情緒再次激動起來，腳下的水面動盪的愈發強烈了。

“啊，抱歉，戳到你的痛處了。我還知道很多哦，你都可以問我。比如……你的系統去了哪裡？又或者是……操控這一切的幕後黑手。”

君漓深吸一口氣，他手上已經凝結出了一把靈氣劍，隨時準備殺了那個變態。

但剛剛那句話把他說心動了。

“那你倒是先告訴我你是誰啊？”君漓環顧四周想要找到那個人。

“不是早就說了嗎？我就是你啊。”那個人突然間出現在了君漓的身後抱住了他貼在他的耳邊說道，“我就是你的惡念啊……”

君漓反手就是一個大嘴巴子給他，可惜沒打著。

“有話好好說，別那麼變態！”

那人又消失不見了。

君漓現在特別無語好吧。

什麼鬼，說了一大堆廢話，我還是沒聽懂。

“廢物就是廢物，我說的話你是一句都沒聽懂啊。”那人最終出現在了君漓的眼前，但這時他不再是君漓的模樣，而是又換了白千夜的臉。

這個變態這麼喜歡別人的臉嗎？

“變態？只能說你太孤陋寡聞了。你那系統根本不是下線了，而是不要你了。你以後都不會看見她了。”那人說道。

“你到底想說什麼？！”君漓現在真的有些不耐煩了。

“我想說，你回不去了。”

——

而另一邊，白千夜睜開眼睛發現自己似乎還是身處永平鎮，但是四周多了很多的屍體！

是那些村民的屍體！

怎麼會這樣？

“快跑啊！魔尊殺人了！”

魔尊是誰？

我嗎？

對，我手上拿著劍，我在殺人！

殺人？！

白千夜意識到這點後他手像是不受控制一般又殺了一個人，那鮮紅的血將天空染成紅色。

痛哭聲，哀求聲，尖叫聲。

頭好痛啊。

白千夜反應過來後想要停止繼續下去，但是自己好像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似的。自己還是繼續殺人，讓那些“噪聲”漸漸消失。

不！不要再殺了！

不行！

他腦中不停在重複著這句話，聲音越來越大似是要將他吞噬。

隨著一個接著一個的人倒下，血將大地上的一切染成了觸目驚心的血紅色。天空也越來越紅，最後下起了血雨……

“饒了我們吧……”

“求求你……”

“不要！”

“白千夜！”

那既熟悉又陌生的聲音似是將他從無限的痛苦中拉了出來。他朝聲音的源頭望去，那是……

師尊！

師尊的懷裡還抱著一個人，是一個女人，他認得。

那是師尊的姐姐，君兮！

而她現在閉著眼睛，手垂落在身旁，身上佈滿了鮮血。

他知道，她死了。

是自己將她殺死的？

不！不是的！我沒有要殺她！沒有！

師尊你會相信我嗎？

他不敢去看君漓的眼睛，因為那雙眼睛裡沒有任何善意。

那是狠厲的，憎惡的，還有，失望的。

他不喜歡，他也不想看。

那種眼神彷彿要將他殺掉，將他剝皮抽筋。

頭好痛啊，心也好痛啊。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但即便白千夜他怎麼後悔，心裡怎麼痛苦，他的面上依舊是一副事不關己毫無感情的模樣。

“你當真是……令我……失望至極……”

這句話像是成千上萬把劍戳在了白千夜的心上。

師尊說什麼？

我令他……失望至極。

不！不是這樣的！我沒有想要殺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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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真的，不是……只是幻境……快醒來，快醒來啊！

【可你還不是殺了嗎？】

是啊，他終究是殺了這麼多人，他令自己的師尊失望至極。

“白千夜，我們，到此為止了……”說罷，君漓便抱起君兮的屍體起身離開，留下了一個孤獨的背影。

到此為止……

不！不可以！

師尊，為什麼？

為什麼你也要拋棄我……

【你貪婪，自私，為了一己私利屠盡了永平鎮，害死了君漓的家人。你罪該萬死。】

我……罪該萬死？

【你就不該活在這個世上！】

我……不該活在這個世上麼？

若是沒有我……師尊會不會過得更好……

【是你殺了君兮！是你毀了君漓！】

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想的……

白千夜跪坐在地上，那些血浸溼了他的衣衫。

好痛啊……

他的頭越來越痛，記憶也開始混亂。一些不曾出現過的場景出現在他腦中

【你就是個禍害！災星！】

“白千夜！”

這一聲“白千夜”不似方才那般冰冷無情，帶著憎恨，帶著失望。而是溫暖的。

“師尊……”白千夜抬起頭，身邊之景再次變換，這是一處空白之地，他腳下是一片平靜的水面。

而眼前之人的臉看不真切，但他知道，那是自己的師尊。

只有師尊能將他帶出那份痛苦，也只有師尊能傷他至此。

“千夜，告訴為師，你為何要殺我。”

什麼？

我殺了師尊？

畫面再次變換，又是另一片天地。

他站在雲端和師尊對立。

白千夜手上握著一柄劍，那柄劍是他不曾見過的。

劍，刺進了師尊的胸膛。

淚，落在了自己的劍上。

【為何要殺我？】

為什麼？

他不知道啊，自己的手就這麼拿起劍將它刺入師尊的胸膛。

【為何要殺我？】

那一聲聲的質問每一聲都能將白千夜推入深淵。

自己到底是怎麼了？

“白千夜……小心……”

小心什麼？

“大祭司……”

大祭司是誰？

對了，是祁鳳陽，曾經將自己折磨的體無完膚的那個人。

他將劍撥出，血留在了劍上，人從雲端跌落到了谷底。

他的師尊就此隕落。

淚水止不住的流下，打溼了臉龐。

劍上的鮮血淋漓，頭痛，心更痛。

天邊的最後一絲光芒隕落，黑夜籠罩了大地，矇蔽了內心。

同時，也埋葬了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