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音山派境內，清玄站在曦月臺前，他看著眼前裂縫縱生的妖族結界眼神晦暗不明。

曦月臺是一處專門來觀測妖族結界的地方，也叫祭天台，據說這是當年妖族入侵，天神下凡的地方。同時這也是玄音山派的禁地之一，只有掌門允許才可進入。

“掌門，二師兄來了！”曦月臺結界前的鎮守弟子說。

“讓他進來吧。”清玄微微轉頭說。

與此同時，瀾塵進入了曦月臺，他在路上時，就被清玄傳音喚到此地，又想妖族之事，便立即趕了過來。

瀾塵朝清玄行禮，看了身後弟子一眼，鎮守弟子會意退了出去。

“師尊。”瀾塵走向清玄，看了看眼前之景，頓時被嚇到了。

妖族結界裂縫隨處可見，它現在如同快要破碎的玻璃，好像隨手一摸就會破碎。

瀾塵面色沉重，問道：“結界破損怎，怎會如此嚴重！”

清玄微微嘆了口氣，說：“當年天神說這結界就是再怎麼被損，也可以支撐至少萬年，可如今這模樣，怕撐不了多久了……”

清玄說話時語氣中透露著一絲無奈，他轉身看向瀾塵，說：“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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瀾塵聽見此話，立即會意說道：“我們此行遇到了妖族五大妖王之一的鬼娘。她實力強大，差點害死師兄。雖然最後被師兄斬殺，但是由於觸犯冥界法則被剝去了眼靈，成了……一個瞎子……”說到此處，他心中悔恨交加。

清玄聞言略微驚訝，說：“鬼娘出來了？”

瀾塵道：“是，師兄就是為了殺她，所以才失了眼靈。”

“恐怕沒那麼簡單。妖族裂縫就算再大，也不可能會放出這麼強大的妖。你們擊敗的，可能只是她的傀儡。”

“什麼！這怎麼可能！”瀾塵驚道，“可，如果只是傀儡……師兄他……”不知想到了什麼，瀾塵突然大驚失色。

“難道，那黑白無常……其實也是假的！”

清玄點了點頭說：“鬼娘狡猾的很，她還會些許冥界法術，偽裝個冥使倒不在話下。”他用手觸控著破損嚴重的妖族結界，繼續說，“那些能力強大的妖雖然出不來，但，若是他們一齊聯手將裂縫撕開，或許可以送一個妖族出去！”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那隻妖很可能已經來到了修仙界或是魔界。難道……是雲鶴！”瀾塵似乎茅塞頓開。

清玄聽到“雲鶴”這個名字，覺得有些耳熟：“雲鶴？”

“是師兄收的第二個徒弟，一個半人半妖的異種。”瀾塵想了一會，又道，“不過……也可能不是他，畢竟妖族是也很排斥異種。”

“也不是沒可能，他們為了利益什麼都做得出來還是要提防一下。對了，他，怎麼樣了？”

瀾塵知道那個“他”指的是君漓，便道：“師兄現在身體不是特別好，靈力使不出，眼睛……不過最關鍵的是，他收了那魔神後裔的魔心！”

“什麼！”一貫沉著冷靜的清玄聽了瀾塵的話後驚了一下，隨後立即調整情緒，恢復了以往的淡定，繼續問，“此話當真？”

瀾塵點了點頭。

清玄深吸一口氣，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他知道換魔心有多危險嗎？自古仙魔不可共存，他既然修了魔，來日必會墮魔！這還不是最嚴重的，最嚴重的是，那日，我對他下的封印，若是啟動到時候他必將承受雙重痛苦，而白千夜則不會有任何異常！”

清玄一口氣說了這麼多，閉上眼睛看著面前的結界，有些無力地說道：“他這是把自己逼上了絕路啊，既然如此，當初又為何要救那孽種……”

——

去風雲島的路上，師徒三人坐在一個馬車內，氣氛有些微妙。

君漓一上馬車就因為有些乏力睡了，之後就剩下白千夜和雲鶴面面相覷。

君漓靠在白千夜的肩上，手被他緊緊抓住，好似怕有人把他搶走。

“師弟這麼多天是去哪兒了？”白千夜問道，語氣不鹹不淡，沒有一絲感情。

“我也不清楚，我被人抓走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說著轉頭看了眼白千夜，結果看到了這曖昧的一幕。

君漓因為姿勢不太舒服，想換一個。結果就直接趴在了白千夜大腿上！

咳咳，這姿勢……

他其實小時候就特別喜歡趴在人身上睡覺，好像這樣更有安全感。

白千夜面對師尊這個樣子有些不知所措，只能由著他去了。他的手搭在師尊的背上輕輕拍著，跟哄小孩睡覺似的。

雲鶴連忙轉過頭。這兩人怕不是內啥關係吧……

白千夜顧不上質問雲鶴了，師尊真的睡覺特別不安分。有一些沒一下地動來動去。

白千夜耳朵紅的都要滴血了，車裡充滿的曖昧的氣息，令他感到呼吸不暢。

雲鶴終是忍無可忍和車伕待著去了。

過了一會，君漓醒了，發覺自己好像趴在白千夜的腿上，而且還……流了口水！

霧草！

君漓大驚失色趕緊起來，卻不小心撞到了白千夜的下巴……

“嘶……”白千夜有些吃痛不住道。

君漓一下慌亂，撓了撓後腦勺。白紗遮住了他的眼眸卻遮不住他此時的尷尬。

“呃……千夜……對，對不起哈……”一句未完，外面的雲鶴就說著。

“我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