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靈是一個聰明的女孩,從她小時候就不斷被大人這樣誇讚。從她很小的時候,與父母走失在小巷裡,然後單獨面對兩隻一米多高的牛頭梗時,她就能做到鎮靜自若地緩緩後退,走到人群密集的地方擺脫那兩隻牛頭梗。
這樣的冷靜出現在這樣一個清純的女孩身上是很少見的,正常情況下,她都可以利用自己的智慧找到安全的道路,但這次,不一樣。
她畢竟也只是一個柔弱的女孩,冷靜和智慧也解決不了一切事情。
羅軍枯瘦的手臂掐住了她的脖子,綠色的西裝外套伴隨著他的搖晃一下一下扇在葉靈掙扎的雙腿上。他旁若無人地高聲唱著一首滄桑的歌,葉靈捶打他的手臂就彷彿在給他伴奏一樣。
“你我皆凡人,生在人世間”
“終日奔波苦,一刻不得閒”
“既然不是仙,難免有雜念”
頭髮花白的老人舉著板凳,偷偷地從他背後摸過來,想要敲暈他,而羅軍卻彷彿依舊沉浸在自己的美妙歌聲中一樣。
嗤!一道血線從羅軍背後射出,將老人貫穿,隨後高高地舉起,就像伯勞鳥將青蛙穿在樹枝上一樣。
“你們這些可悲的螻蟻,明明是豬玀一樣早晚要死的貨色,為什麼還要掙扎?”
“有什麼意義呢?”
被打斷歌唱的羅軍滿是不悅,他右手使勁,乾瘦粗糙的五指狠狠地捏進了葉靈白皙細膩的脖頸裡,鮮血順著滿是汙垢的指甲流出來,沿著羅軍黑瘦卻骨節粗大的手腕一滴一滴滴在地上。
“....為.....什麼”
“.....為什麼不能....放過我們,我們.....一直都在給你上貢....”
血沫不斷從葉靈嘴角湧出來,她哆哆嗦嗦地說著,痛苦的眼睛中滿是不解。
“太天真了。”
“你真以為我會在乎你們那些貢品?那些可悲的垃圾?”
“要求上貢不過是我無聊時玩的領主遊戲罷了,你們,都只是玩具而已。”
“現在,領主遊戲我玩膩了。摧毀你們這些玩具,倒是一件十分新鮮的玩法。”
羅軍舔了舔嘴角,又用左手撫摸著葉靈細嫩的鵝蛋臉,他伸出一根食指,感受著那因痛苦而產生的眉頭皺紋和臉龐肌肉的扭曲。
“你這樣精緻的玩物倒是很少見的。”
他收回了手指,伸出黏溼的舌頭,貪婪地舔著葉靈的臉蛋。滂臭的口水和發黃的牙垢肆無忌憚地粘在青春洋溢的肌膚上,羅軍貪婪地感受著少女青春的氣息。
“不!離我遠點!”
“喬大哥會救我的!”
葉靈掙扎地喊著,大顆大顆的淚珠從眼角流下,此刻她多麼希望那個自己一見傾心的男人能將自己從這個惡魔的手裡救下來啊!然而命運回應她的卻只有無盡的痛苦。
“你說那個二級能力者?我正要等他呢。”
“哈哈哈哈哈哈!”
惡魔猖狂的笑意擊碎了葉靈最後一絲希望,濃霧翻滾的營地外,依然是一片寂靜,沒有援軍的到來。
羅軍停下他的動作,少女嬌俏的臉已經被他粗暴的舔食和啃咬弄的傷痕累累,再也不復之前的嬌俏美麗。
“這樣標誌的頭顱,還是帶回我的大廈,做收藏品吧!”
兩隻枯瘦冷硬的手抓住少女的脖頸,緩緩發力,頸椎脫離的劇痛傳來,葉靈眼前的世界陷入了昏暗。
......
......
喬傑克在房頂上飛躍著,他一跳就能從一棟居民樓的頂端跳到另一棟的頂端。從樓頂上走,可以避免和夜遊神相遇,他不想傷害這些本來就是人類的東西,也許將來還有一天可以將他們重新喚醒。
濃霧中在高樓之間縱躍的他身形矯健,前進的速度飛快。
“這次行動清除了象鼻兔和章魚,也對動物園有一個基本的瞭解了。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回營地找一些殺蟲劑或者汽油,把那些紅火蟻殺乾淨,或許二樓那個保險櫃裡有白霧的秘密。”
“葉靈她們肯定在營地裡做好了晚飯等著我呢。”
高速移動的身形在霧氣中穿梭,那些灰白色的霧氣像流水一樣朝兩邊分開。想到嬌俏可愛的葉靈和營地裡其他人,那些在這末日異變之中依舊互相關心,互相扶持的老阿姨,大叔,小夥子們,他的心裡生起了一股暖意。
基地就在前面了,從一棟十幾層的居民樓上一躍而下,砰地在地上一個翻滾消掉衝擊力,他站起身,本來想著葉靈和阿姨開心的心情卻驟然消散。
濃郁的血腥味在基地附近飄蕩,彷彿把白霧都染成了紅色。夜遊神的殘肢斷臂在基地周圍撒了一地。
這麼多夜遊神的屍體,難道是夜遊神遊蕩到這裡和葉靈她們起了衝突?
那可糟了,葉靈她們只是普通人,這裡至少有十幾只夜遊神,可不好對付。
不對!這些夜遊神的屍體怎麼都是殘缺不全的?就像......被什麼東西融化了一樣!
喬傑克眼神一凝,他注意到那些夜遊神屍體的異樣,他放慢了腳步,緩緩地靠近基地的大門。
離基地近了,他的心裡莫名擔憂起來,因為基地裡實在是太安靜了,以他現在的感知力,普通人的呼吸、心跳聲,隔著這麼遠的距離都能聽到,但是基地裡卻很安靜,什麼聲音都沒有。
他的心臟像是被一隻手攥住了一樣,連呼吸也斷斷續續,不均勻了起來。不要有事啊,葉靈!那個清純的,聰慧的少女,那個帶著熟悉身影的少女,是他被留在這個詭異世界後遇到的第一份親切感,他絕不希望她出事!
“老天保佑!”
帶著忐忑的心情,他推開了基地的門,霎時間,血腥味比外面濃郁了百倍。股股的白霧湧進然後被火爐烤化消散,新鮮的空氣從身體側邊灌進來,卻依舊擋不住血腥味往鼻子裡灌。
一顆心沉到了谷底,帶著他最不願意接受的事實。
血,浸透了地面。
身穿綠色西服的男人手上把玩著一顆圓滾滾的東西,上下拋動著,好像只是在把玩一顆皮球,然而那被把玩之物上一雙驚恐的眼睛卻帶著扭曲的表情僵硬在了時間裡。金黃色的皮鞋無所謂一般踩在那凹凸有致的身軀上,在壓力之下從斷面噴出了一股鮮血。
羅軍直視過來,眼神裡帶著戲謔:“怎麼樣,這顆頭顱是不是很標誌?”
“我的收藏品味還是這麼高啊!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