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深呼吸了幾口,四百三十點的精神屬性讓他對一切都有著敏銳的感知。
感覺到空氣中的氧氣並未有絲毫減少,篤定這個巨大的地下坑洞中必然有著通往外界的通道。
不然這麼深的坑洞,再加上完全封頂,氧氣會非常的稀少。
坑洞內不斷的有東西墜落,陳北抬頭向天上看去,幾個巨大的高樓碎片互相卡在了出口上,增高洞口被都堵住,只有零零散散的一些小碎片不斷掉了下來。
經過了好一會,身體也已經習慣了在黑夜中行動,也能借助那一絲絲光亮勉強的看到稍遠地方的輪廓。
地下坑洞很大,陳北用長槍探路,不斷摸索著前進,心中的越來越警惕周圍的一切。
他清楚的明白豪豬不惜消耗大量力量也要將自己硬生生給抓下來,肯定有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目的。
若是為了換個戰場的話根本不需要這麼麻煩,而且最後抓著子大腿的那條手臂也很讓人懷疑,那到底是豪豬麼?
區區四階怎麼可能將手臂延伸如此之長,自己跌落下來的時候心中估算差不多要一分鐘左右。
只有兩種可能,想到這陳北的臉色凝重了起來。
一是豪豬的情報有問題,二是他必然要完成什麼特殊的目的才會挖出這麼一個巨大的坑洞。
但現在的情況陳北更願意相信後者,畢竟在這底部找到了大量的白骨,還有不少都已經被氧化的很嚴重了,輕輕踩一腳就能弄碎。
無錯書吧這一切都在證明了這個坑洞已經存在了很長時間,暮色的老闆更換頻率在整個城市裡都算快了,平均兩年就會換一個老闆。
豪豬在兩年前突然,並以摧枯拉朽的姿態奪下了這家酒吧,在之後也有很多人查他的底細,但沒有任何人查到一丁點,就跟陳北自己一樣。
隨著不斷地向著坑洞中心緩慢深入,開始出現細微的聲音。
聽到這道聲音,陳北瞬間呆楞在了原地,他認出了這道聲音是如何發出的,幾乎所有人都能聽出這道聲音,所有人也都能發出這道聲音。
“吧唧,吧唧。”
當他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陳北臉色發白,臉上浮現了一股不敢置信的表情,他怎麼也沒能想到在如今這個社會里居然還會出現這種恐懼景象。
想到豪豬和這間酒吧的情報,再聯想到剛剛聽到的聲音和地上充斥的森森白骨,在一瞬間就明白了全部的前因後果,就算判斷的不對但絕對不會差太多。
只有兩種可能,但他哪一個都不願意看到。
一,圈養妖獸,這在全世界都是死罪,只有軍方或是研究機構才有資格去圈養研究。
二,失蹤了那麼多人,在這下面如此多的把白骨,若是不圈養妖獸的話,那個可能性讓他甚至不敢想。
想到這個結果,陳北的臉色極其的難看,嘴唇艱難的顫動著,心中憤怒,哀悼,殺意等等情緒不斷交織,手指死死握著長槍,因為握的過於發緊導致指節都有些發白。
這絕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徹頭徹底的憤怒,他無法想象暮色酒吧失蹤的人幾乎都被扔到這個天坑中,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他都不打算饒了這個畜生。
他從不對壞人手軟,也從不對好人出手,作為守夜軍的編外在這座城市如此嗜殺也是因為地下覺醒者沒一個好東西,但眼前的擺在他面前的乃是不可饒恕之罪。
今日,我必殺你!
陳北雙目赤紅,在心底一字一頓的說出這句話。
深深的撥出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自己激動的內心,仔細思索著目前自己面對的情況。
敵人未知,自動豪豬掉下來之後就再沒發出過任何動靜,唯一能證明自己已經開始靠近敵人的證據就是那道讓人噁心的咀嚼聲。
這一路走過來,地上的白骨越來越多,說明已經越來越靠近敵人的位置了,並且對方有主場優勢,而自己則是連視線都不完整,只能看看一些輪廓,根本沒法全力戰鬥。
反正睜開眼睛也無法看到太多,索性閉上眼睛,回想起訓練的時候趙玉明對他說的話。
“戰鬥的時候不要用自己的眼睛,若是遇到強大對手遮蔽了你的視覺,到時候就任人宰割了,學會用自己的精神去感知周圍的一切,將萬事萬物都納入自己的感知之中,到這一步的時候你便達到了一股特殊的境界,其名心眼。”
意識沉入腦海,心神從體內擴散而出,伴隨著趙玉明的教誨,感知著周圍的一切。
灰塵緩緩的在空氣中飄動,建築殘骸不斷地向下墜落,地面上的一塊塊白骨都浮現在自己的腦海中。
此時天上一塊比較大的牆壁從陳北的頭頂掉了下來,身體微微一側,以一個極限的角度躲了過去,隨後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接連不斷的掉了下來。
但陳北絲毫不慌,他現在感知到周圍的一切都在自己的感知之中,面對接二連三的石頭,僅僅是稍微挪動了一點點身體,便全都躲了過去,就連揚起的灰塵,被砸起來的白骨,都沒能碰到他身體的一分一毫。
此時的空間在陳北看來已經不再是那伸手不見五指了,而是在軀體周圍五米的範圍內以第三視角完美的呈現了腦海中,畫面由黑白二色構成,如同水墨畫一般。
至此,心中一喜,明白自己的心眼練成了,接下來面對敵人就不至於束手束腳了。
在地下空間漆黑的角落裡,豪豬將手臂伸長不斷地將洞口處堵住的建築殘骸扔下來,向著陳北砸過去,那雙漆黑沒有任何眼白的瞳孔猙獰的看著陳北的方向。
臉上露出了一個極其怪異的表情,似哭似笑,手舞足蹈,神情癲狂,宛若瘋魔,但就是沒能發出任何的聲音。
身下那張巨大的嘴正在不斷地啃食著一具具人類的屍體,還時不時舔了舔嘴唇,好像頗為享受一般。
但卻只發出來吃東西吧唧吧唧的聲音,好像在靜靜的等著陳北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