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爾的魔力繼續匯聚,不斷增強。
他冷冷地對雷蒙德說:“六成力量足矣。”
雷蒙德沉默了,因為他能感受到那股力量的威脅,無法質疑。
克洛爾有意只用六成力量是出於深思熟慮。
首先,若是全力以赴,他估計哈林頓老師會介入阻止他。
其次,留有餘力,若形勢不利,他還可以選擇投降。畢竟在生與死的較量中,認輸並不是恥辱,而是明智之舉。
克洛爾收斂了一部分魔力,準備發起攻擊。
原本緊張的哈林頓老師也因此稍稍放鬆了警惕,饒有興致地觀察著局勢的發展。
隨著克洛爾的一聲怒吼,他動了,速度之快掀起一路塵埃與碎石。
雷蒙德面對這股撲面而來的強大壓力,露出驚愕之色,深知自己無法躲避。
於是乾脆迅速將雙臂交叉於前方,化作一面盾牌,全神貫注地準備硬抗克洛爾的拳頭。
拳頭裹挾著龐大的虛影,猛然轟擊在盾牌上,發出了沉悶而有力的撞擊聲。
衝擊波激盪開來,空氣中的震盪帶起陣陣氣浪。
緊接著,那黑色的火焰迅速覆蓋了整個盾牌,它如同飢渴的野獸般,貪婪地吞噬著盾牌的每一寸。
在黑焰的肆虐下,盾牌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化、消失。
面對如此猛烈的攻擊,盾牌幾乎沒有任何有效的抵抗。
轉瞬間,它支離破碎,雷蒙德整個人失去了支撐,重重地被彈飛出場外。
隨著盾牌的破碎,地面從其原來的位置開始裂開,形成了兩道寬闊的裂縫。
克洛爾彷彿所有的氣力都被抽離,緩緩地坐倒,背靠冰冷的地面。
汗水沿著他的額頭不斷滑落,滴落在已經裂開的地面上。
他深深地喘息著,艾登的話在腦海中迴盪——這一招對他的身體來說過於強悍,每次戰鬥僅能施展一次,否則魔力將會耗盡。
場邊,哈林頓老師的聲音鏗鏘有力地響起:“本場勝者,克洛爾。比賽結束。”
同時場外傳來雷蒙德憤怒的詛咒:“克洛爾,你就是個鄉巴佬、無賴、雜碎!你這是在坑我!”
克洛爾努力支撐起疲憊不堪的身體,步履蹣跚地走向場邊,俯瞰下方。
只見雷蒙德的身軀殘破不堪,無法動彈,只能躺在地上,口中不斷地吐出惡毒的詛咒。
克洛爾冷冷地回應道:“這是戰鬥,我贏了你輸了 ,這就是結果。”
克洛爾頭也不回地走出場外,對身後雷蒙德憤怒的詛咒置若罔聞。
幾個小型機器鏡子正忙碌著拾起散落一地的零件殘骸。
身體的虛弱讓克洛爾選擇了一個僻靜的角落,他獨自坐在光幕邊緣,倚靠在光幕上,閉目休息。
然而不久,他感到一股莫名的心神不寧,似乎有目光緊緊鎖定著他。
他回過頭去,視線穿過光幕,正巧捕捉到中級比賽場地內,一個女孩正向他招手——那是艾米麗。
她的嘴型一張一合,儘管光幕隔絕了所有聲音,但克洛爾能從艾米麗臉上掛著的微笑讀出她正在向自己祝賀。
克洛爾對艾米麗投去了一個溫暖的微笑。
就在這時,幾個女孩子向艾米麗說了些什麼,引得她羞澀地用手輕輕打了旁邊一個女孩一下,接著她們一群人都捂著嘴,嬉笑著跑開了。
克洛爾又重新靠回到涼爽的光幕上,繼續他的休息。
過了一會兒,哈林頓老師的聲音在場內響起,宣佈初級組的比賽已經全部結束。
“各位同學,比賽已經結束,大家可以各自返回了。”
克洛爾此時感到體力有所恢復。他慢慢站起身,再次向中級比賽場張望了一會兒,卻沒有再看到艾米麗的身影。
於是他決定前往醫務室,順道看一下自己的好哥們孟宇。
醫務室內擠滿了人,空氣中充斥著斷斷續續的呻吟聲。
幾名醫護奔波忙碌,應對著絡繹不絕的傷病患者。
克洛爾邊穿梭在人群中尋找孟宇,邊感到困惑,因為不論他怎樣搜尋,既沒有孟宇的身影,也沒有那位怪異的特納醫生的蹤跡。
他向一名正忙著的醫護詢問。
聽完克洛爾的問題後,那名醫護抬手指向了醫務室盡頭的一扇門,並告訴他:“你的朋友就在那裡,特納醫生正在親自為他治療。”
聽到這話,克洛爾心中不由得一緊,想到特納醫生曾對他表露的解剖興趣,他不禁加快了步伐,急忙向那扇門快步走去。
隨著克洛爾步步逼近那扇門,他開始隱約聽到孟宇含混不清的哼哼聲,聽起來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塞住了嘴。
克洛爾心中一緊,以為孟宇可能正處於危險之中,於是他毫不猶豫地猛踹房門。
門板在沉重的撞擊下“哐當”一聲彈開。
克洛爾身形一閃,迅速躍入房間內。
然而,眼前出現的情形卻讓他既想笑又感到無奈。
孟宇像只待宰的羔羊,五花大綁在手術檯上,嘴裡塞滿了紗布,而特納醫生正手持一把閃著寒光的手術刀,眼中流露出狂熱的興奮,凝視著孟宇。
兩人都被克洛爾突然的闖入震驚了一瞬。
不過特納醫生很快恢復了平靜,轉頭對克洛爾說:“雖然神秘東方的道家也是個不錯的研究物件,但既然你來了,我還是更想解刨你。”
特納醫生一邊說著,一邊向克洛爾招手,腳步緩慢地朝他逼近。
克洛爾心頭一緊,轉身就往門外衝去,留下孟宇一個人無助地躺在手術檯上,只能發出沉悶的哼哼聲。
“兄弟,撐住!我去找人幫忙!”克洛爾一邊狂奔一邊頭也不回地大聲喊到。
才跑出幾步,特納醫生已經鬼魅般出現在克洛爾的退路上,擋住了門口。
語氣平靜地說道:“上次是艾登那傢伙打斷了我們的‘愉快’時光。這次不會了,他現在外出執行任務去了。別擔心,我的手藝非常好,還會給你做個漂亮的縫合。”
克洛爾聽到特納醫生的話,心中頓時明瞭:怪不得在競技場上沒有發現艾登的身影,原來他外出執行任務了 。
這讓克洛爾感到一絲絕望,如果艾登不在,那還有誰能來救他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