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便有下人敲響了畢炎赫的房門,似乎是有什麼緊急的事情。“進”畢炎赫清冷的開口。
門被迅速推開,暗衛單膝跪地垂首報告:“主子,趙志茹的妻子我們找到了。”
畢炎赫激動抬頭:“現在人在哪兒?”
“回主子,人被送到趙磊那兒檢查,應該一會兒就有結果了,她彷彿受到了巨大的驚嚇,現在精神有一點失常。。”
畢炎赫聽到這裡,連忙點頭,說道道:“好,記住要請最好的御醫來給她診治。”激動的在房間內踱步,揮了揮手,暗衛轉身離開。
這邊,床幔裡面音樂傳來了翻身的聲音,一個嬌軟的帶著些許睏倦的嗓音想起:“炎赫,出什麼事情了嗎?”
“趙志茹,那個被戕害的言官,他的妻子被我們的人找到了,我打算去看一看,你要一起嗎?”
“一起吧,你稍等我一會兒”冉彤雲說完,便開始翻找衣服,畢炎赫在床幔外面聽著裡面窸窸窣窣的動靜,有些心煩氣躁,他低聲開口:“你慢慢來,不著急,我在外面等你。”
緊接著,傳出來一陣悅耳的銀鈴般的女子的笑聲。
畢炎赫又喚了兩個丫鬟進去幫冉彤雲梳洗。
一柱香後,冉彤雲一踏出房門便看到了等候在外的畢炎赫,噗嗤一笑,“你是不是傻子啊,你就不會在前廳等我,非得站在房外。”
畢炎赫沒有反駁女子的話,反而是盯著她的臉看了許久。
冉彤雲摸了摸臉,奇怪的問:“我臉上有什麼嗎?你盯著我的臉看幹嘛?”
畢炎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俯身上前,攫住了冉彤雲的唇瓣,落下了一吻,然後在她耳邊低聲道:“本官的未婚妻太漂亮了,本官一時不察竟被迷了眼。”
冉彤雲聽見身後的兩個丫鬟傳來輕笑聲,臉更紅了,推了一把身前的畢炎赫,沒好氣的說:“真應該讓朝中大人們都瞧瞧,首輔大人真正的德行。”
畢炎赫笑著搖了搖頭,牽著冉彤雲的手往前廳去。
“哎?我們不是去找趙志茹的妻子嗎,你帶我去前廳幹嘛?”
“先用早膳,她現在在趙磊哪裡,不急於一時。”
冉彤雲聞言,撇了撇嘴。
前廳
餐桌之上已經擺好了精緻的早點,全都是冉彤雲喜歡吃的,她邊吃邊說:“炎赫,我要是長胖了你可不許嫌棄我!不然我打你哦!”
畢炎赫扶額淺笑,看著吃東西的女孩兒:“長胖些才好,抱起來舒服。”
冉彤雲一噎,白了他一眼,心裡不斷吐槽:每個正行。
吃完早飯,畢炎赫接過丫鬟遞過來的面具給冉彤雲戴上,然後牽著他的手去了趙磊的住處。
府內東北角,是毒醫趙磊的居所,他雖為毒醫,但醫術了得,畢炎赫和冉彤雲到達時,趙磊已經檢查完畢。
畢炎赫看著坐在院子中間抱著腿只流淚發愣的婦人,皺了皺眉,出聲詢問:“她是怎麼回事?”
趙磊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她身體沒有太大的問題,只是長時間缺乏營養加上驚嚇過度,她的精神狀況很不好。”
冉彤雲慢慢靠近那個女人,蹲下身子輕聲安撫:“不要害怕,你安全了,你現在在首輔大人的府上,他會為你做主的,你可以告訴我們發生了什麼嗎?”
聽到“首輔大人”四個字,婦人有了反應,轉身衝著畢炎赫長跪不起,俯身哀求:“首輔大人,請您為我家老爺做主啊,為我家老爺討回公道!”
畢炎赫虛扶了一下,冉彤雲攙著她起身,順了順她的後背,說:“你不要激動,慢慢說”然後扶著她做到石凳上。
婦人緩緩開口:“妾身趙安氏,安陽,老爺趙志茹是朝中言官,半個月前,成王帶著一小對人馬突然闖進府中,捉住了我的女兒,沒想到我女兒寧死不屈,中了他們的毒藥當場毒發身亡。老爺也自戕了。”
女人說著,淚止不住的流,渾身戰慄,畢炎赫也不出聲打斷,也沒有催促,冉彤雲安靜的陪著安陽,等她緩一緩。
過了好一會兒,安陽繼續說道:“老爺本想讓我帶著女兒一起躲在密室裡,可是女兒被抓,我被老爺推進了密室,等到我找到方法再出來的時候,老爺和女兒就都……”
婦人泣不成聲,掩面大哭。
畢炎赫閉了閉眼睛,開口道:“此事牽連甚廣,本官要帶你面見陛下,你可願把剛剛所講複述一遍給陛下聽?”
安陽用力點了點頭:“只要能為我家老爺討回公道,妾身定當全力以赴。”
既是揭發成王,便須逼著旁人,日暮西沉,趁著夜色,畢炎赫帶著安陽坐上了前往皇宮的馬車。
御書房內
“啪!”清脆的聲音是杯盞落地破碎的聲音,皇帝氣的臉色鐵青:“畢愛卿,你真是好得很啊,竟然敢開始編排朕的皇子了,朕絕不相信成王會背叛朕,妄圖刺殺朕。”
皇帝指著畢炎赫的手都隱隱發顫,安陽跪俯在地不敢出聲,畢炎赫也跪在大殿中央,垂首不語。
不知過了多久,皇帝開口道:“來人!趙安氏口不擇言,誹謗皇子,其心可誅,押下去,聽候發落。首輔畢炎赫,罰俸半年,閉門思過一個月!”
很快侍衛進來拖走了安陽,安陽滿臉絕望,但是沒有求救一聲,畢炎赫眼睜睜看著她被帶走,指甲嵌進肉裡都沒發覺,他也行了一禮,低沉著聲音說道:“微臣,遵旨。”
畢炎赫強壓住內心的怒火,起身退出了御書房。
回到府內,冉彤雲迎了上來,看見畢炎赫的臉色便知道事情發展一點都不順利。
“皇帝不願意相信成王謀反,安陽現在被打入了大牢。”畢炎赫疲倦的開口。
冉彤雲聽著很不是滋味,她在畢炎赫的耳邊悄悄說了句什麼,畢炎赫瞬間抬頭:“真的?!”
“千真萬確,你入宮的時候探子來報,成王和李春風意圖焚燒邊界糧倉,以此為藉口煽動邊境官員,起兵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