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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老人活著不盡孝

人窮志短,沒賺錢能力的人眼皮子淺,一點蠅頭小利就能收買。

喬父喬母就是這樣的人,五十塊錢起碼能讓他們消停一段時間。

喬父心裡是暢快的,玉賣了開了口子,按照計劃來就好。

他把一切都算計好了,可惜忘記了一個道理,人算不如天算。

意外來的總是措手不及。

晚飯照舊是紅薯稀飯和鹹菜。

喬偉邊吃邊思索如何解決床下埋的罈子。

上輩子他們騙他家裡遭賊,這次輪到他了。

這件事解決後要儘快分家。

多和這群虛偽自私的人住一個屋簷下讓他覺得渾身不自在。

“阿偉多吃點。”喬母想到喬父的話,夾了一筷子泡菜準備放在喬偉碗裡,表達她偉大的母愛。

喬偉眼明手快的端著碗讓了一下:“不用了,太鹹吃不下。”

喬母做泡菜的手藝爛到極點,別人做的泡菜是鹹,喬母做的泡菜顏色灰黑,除了鹹還有股腐爛的臭味。

喬偉吃過最噁心的泡菜就是喬母做的。

喬母不僅僅是做泡菜不行,但凡跟做飯做菜有關的活兒都不行,再好的食材經過她的手都沒法吃。

重生了,喬偉半點不想委屈自已。

喬母夾著鹹菜的手還停在半空,有些無措道:“家裡的飯菜是比不上你小姑家,這也是沒辦法,我和你爸就這點本事......”

喬偉不耐煩聽她那幾句翻來覆去的車軲轆話,回了句:“是挺沒本事的。”

沒看眾人驚愕的眼神,稀里嘩啦幾口喝完,站起身把空碗放到灶臺上,腳步一轉走到自已的屋子前,拿出鑰匙開門。

喬健猛對喬父使眼色。

喬父也顧不得生氣,咳了聲說:“阿偉,你大哥他們五個人住太擠,從今天起你大哥二哥和你住一個屋。”

喬偉嘲諷道:“等爺爺七七以後吧,爺爺活著的時候躺床上拉了尿了,他們幾個在家也不給爺爺收拾一下,爺爺剛走就搬進來,不怕嗎?”

喬偉的話讓眾人臉色驟變,面面相覷,大氣都不敢出。

這個年代的人很迷信,有些人在老人活著的時候不盡孝,甚至折磨虐待老人,恨不得他們早點死了。

等老人死了,哪怕是借錢也要大肆操辦喪事。

一是讓人知道他們是孝子孝孫,最關鍵的還是畏懼看不見的鬼神。

喬家的人就是如此。

這種事心知肚明就好,喬偉直接捅破讓幾人的臉色都不好看。

看著突然變得能說會道的兒子,喬父張了張嘴,無力道:“行吧。”

一夜好夢,喬偉出門時喬家眾人還在睡夢中。

先去謝一誠家,他幫把白米稀飯煮上。

水缸裡還有半缸水,洗好衣服又把水挑滿,時間剛好,做完事稀飯也煮好了。

從籃子裡拿出一個雞蛋,打在碗里加點鹽攪散,衝點開水上鍋蒸。

青菜切碎,鐵鍋裡放點豬油,油熱了倒青菜撒點鹽。

很簡單的小菜,謝一誠鼻子動了動。

“謝爺爺,去縣城安假牙吧,以後我給你做好吃的。”

沒牙,天天吃稀飯紅薯洋芋,身體缺乏營養又怎麼能健康。

謝一誠斜眼看他,吐出兩個字:“沒錢。”

喬偉就知道他會這樣說,好脾氣的笑道:“我出。”

謝一誠扯扯嘴角:“你有錢?那給你爺爺辦喪事還到處借錢?”

“爺爺給我留了點東西,除了放在你這兒的其他的都賣了,錢沒給我爸媽放我小姑那兒了,給你安假牙的錢還是有的。”

謝一誠倒是高看了他一眼,傻小子總算開竅了。

“一腳踏進棺材裡了還去安假牙受罪?不安。”

喬偉沒勸固執的老頭,口頭上的勸說不如實際行動有說服力。

謝一誠來青山村前連火都沒點過,廚藝更是一言難盡,能煮熟就不錯了,哪有耐心把菜切的稀碎,雞蛋羹更是從沒蒸成功過。

望著桌上嫩滑的雞蛋羹,翠綠的青菜碎,不禁食指大動,不客氣的端起碗夾了一筷子青菜放進口中,囫圇在嘴裡嚐了味兒就嚥下,又舀了一勺雞蛋羹。

喬偉看的心酸。

從灶洞裡扒拉出兩個烤洋芋,喬偉拿著鐮刀背起揹簍:“慢點吃,我走了,中午下山早我來給你做飯。”

謝一誠看他拿著兩個洋芋,對他擺手:“快去。”

靠山吃山,鳳縣山高林密藥材多,這個季節菌子更多。

現在收入低物價也低,交通不便,新鮮的野生菌無法運到大城市,本地人根本吃不完,因此價格很便宜。

後世各種昂貴的野生菌,如今的價格還不如豬肉價。

美味的雞樅背到縣城,五角一斤買的人都不多。

以前在農村時他確實也覺得賺錢挺難,人人都想逃離農村逃離大山,有了未來幾十年的眼光,連綿的大山就是一座寶庫。

換個思路,賺錢真心不難。

比如收集曬乾的菌子賣到省外,比如做成菌湯包等等。

喬偉用鐮刀把烤洋芋的皮刮乾淨,邊走邊吃。

“阿偉哥。”

喬偉回頭,是二叔家的喬靈和三叔家的喬燕。

“小靈,小燕。”

二叔和三叔都只有一兒一女,兒女少,壓力也就小,日子比大房過的好。

二嬸勤勞能幹又潑辣,把二叔管的死死的,她不休息全家都休想偷懶,每年能賣七八頭肥豬,糧食也能賣一兩千斤。

二房在她的操持下,日子過的很紅火,就是特別喜歡佔便宜,跟貔貅似的只進不出。

三嬸同樣很勤勞,可惜三叔是個酒鬼,不喝酒是個好男人,喝了酒就打老婆。

喬偉記得三叔三嬸八八年就離了婚,三叔又是跪又是求的,三嬸為了兒子去年又和三叔復婚。

狗改不了吃屎,復婚後三叔只好了兩個月又開始打老婆。

要不怎麼說家暴只有零次和無數次呢。

“阿偉哥,我和小燕路過你家聽到大伯孃在罵你呢,大清早的跟吃了火藥似的,罵的難聽死了,她這是又鬧什麼?”

“我沒煮豬食和早飯。”

喬靈撇嘴,為堂哥打抱不平:“大伯和大伯孃真是偏心的可以,你家是離了你就不會轉了呀,一大家之人都幹什麼吃的,一個個杵在那兒當電線杆子呢。

你早該這麼幹了,做什麼他們覺得是你應該做的,一天不做就捱罵,真不值得。”

喬燕使勁點頭:“小靈說的對。”

喬偉笑了下:“你們去山裡做什麼?”

緣分這東西就很奇怪,他被父母和親兄弟姐妹算計,和二房三房的堂妹和他相處的還算不錯。

當然,主要原因還是爺爺奶奶偏疼他,她們跟他關係好,也能得到不少好處,起碼,有零嘴,她們也能分兩口。

“看看能不能採到值錢的藥賣了湊點路費,我和小燕沒考上高中,種地太苦想去深市打工。

秀兒姐這幾年在深市打工賺了錢,給家裡蓋起了二層小樓,每次回來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好羨慕啊!”

喬靈對大城市充滿了嚮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