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劉海龍為物件,葛大壯多次了進行姨媽巾實驗。
劉海龍一會兒眼神茫然,一會兒面目猙獰,情緒劇烈起伏的模樣讓隔壁的鄭智均膽戰心驚。
葛大壯則獲益良多。
首先,降智創可貼不限時、可對同一個人反覆使用,持續時間越長,效果越差,出現類似耐藥性的情況。同樣的,揭下創可貼後,耐藥性也會逐漸消失。
其次,降智創可貼只能貼視野範圍的目標。貼上後,無視距離、視野等無條件生效。彼此距離越近,效果越好,反之亦然。
再次,葛大壯對目標的位置產生感應,精確度與距離成正比,具備一定的追蹤功能。
“算不算隱藏功能呢?”葛大壯嘀咕。
說到隱藏功能,識別對方真名也是呢。
……
一樓大廳。
收費處。
李致遠拿著一疊檔案,對著圍觀人群激動道:
“各位評評理,這是我父親的住院用藥清單。”
“根據清單,我父親每天需要輸液兩萬毫升,吃一千顆藥,其中居然有枸櫞西地那非片,一天十片……”
葛大壯剛好溜達到附近,碰碰旁邊一位中年大哥,低聲問:“這位大哥,枸櫞西地那非片是什麼?”
中年大哥臉色有些古怪:“沒用過?”
“沒有。”葛大壯搖頭,“您用過?”
【來自馮澤凱的負面情緒,+26!】
葛大壯:⊙(・◇・)?
大哥你這、這……什麼情況?
中年大哥握拳捂著嘴,輕咳兩聲:“咳咳~就是一種男人聖藥,小藍片知道不?”
葛大壯恍然:“哈,你說小藍片我就知道了。大哥您知識面真廣,經常需要用到吧?”
這話……蝦仁豬心了。
【來自馮澤凱的負面情緒,+133!】
宛如一把尖刀扎心髒上,血淋淋的,中年大哥破防了,激動道:“什麼叫‘經常需要用到’?不需要!單純知識面廣一點有問題嗎?沒有!”
“大哥您別激動……”
“激動?什麼激動?我一點都不激動!”
葛大壯:(→_→)
破音了還不激動?
這時。
李致遠憤怒道:”水老虎電閻王,白衣天使黑心腸。這種黑心錢你們也敢賺,是不是人吶?”
隔著厚厚的玻璃,戴著口罩的女收費員默不作聲,眼神透著的冷漠和麻木。
這種場面又不是第一次。
最後怎樣?
無非醫院給錢平事,家屬拿錢閉嘴,太陽照樣從東邊升起。
葛大壯忙給王德發發資訊:
【一樓大廳收費處有大瓜,速來!】
王德發沒回。
“羅主任來了!”不知道誰叫了一聲。
只見幾個白大褂走過來。
為首者樓明德,星城三院肝膽外科科室主任,五十多歲,微禿略胖,身邊左主治醫,右住院醫,身後跟著五個實習汪。
如巡視領地的獅王,吃瓜人群自動分開。
樓明德彬彬有禮,上前微笑道:“李先生,有什麼問題咱們私下聊,我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葛大壯皺眉,這儒雅的微笑怎麼就這麼……刺眼呢。
pia!
一塊姨媽巾拍樓明德腦門上。
李致遠冷笑:“私聊?為什麼要私下聊,見不得人嗎?”
樓明德理智尚在,只是語氣生硬了許多:“這裡是醫院,擾亂醫院正常經營秩序,是嚴重違法行為。”
“亂收費也是違法行為。”李致遠梗著脖子。
“什麼亂收費,不要亂說。我們是正規醫院,收費全部有據可查,不信你可以查,一筆一筆地查。”
“呵!我就是查了,不查不知道,一查觸目驚心。”李致遠憤怒地說道,“簡直就是把患者家屬當白痴,當大冤種。好,我不是醫生,懂得不多,那你告訴我,為什麼一個肝癌患者需要服用枸櫞西地那非片!一天十片!”
“這個、這個……誤會,對就是誤會,一定是系統出錯了。”樓明德有點慌了。這種腦殘級別的錯誤,不是專業人士也能懂。
“那這個呢!”李致遠抽出一張紙,拍在樓明德胸口。
樓明德看了一下,用藥貴了,也用了一些本可以不用的藥,但不至於離譜。
他舒了口氣:“這些都是正常的治療費用,有什麼問題嗎?”
“有什麼問題嗎。”李致遠重複一遍樓明德的話,語氣充滿了諷刺,“這是我父親最近半個月的治療費用。”
“所以呢?”樓明德皺眉。
“我父親過世一個月,人都火化了,你們給骨灰用藥輸液嗎!”
這話一出,吃瓜群眾一片譁然。
亂收費見得多了,給死人收醫藥費還是第一次聽說。
活久見。
“每天一個知識點:給人死了用藥,主要目的是用生理鹽水和抗生素給骨灰防腐、保養。合情合理,請不要質疑。”
“周扒皮線上羞愧。”
“這業務拓展得真刁鑽,醫院這是準備搶殯葬業飯碗嗎?”
“做好人不容易,做個人吧。”
聽著吃瓜群眾的議論,樓明德的心拔涼拔涼的。
完了,完了,這下全完了。
這件事當然不會改變整個醫療行業,甚至不會造成多大影響。人餓了要吃飯,病了要治病,嘴上罵得再厲害,該上醫院還是得上醫院,尤其是大夏公立醫療資源緊缺,私人醫院被一撮人掌控的情況下。
他樓主任職位不高不低,剛好斬了祭旗,以平息輿論和民怨。
想到這裡,樓明德頓時雙眼佈滿血絲,指著李致遠大吼:
“為了坐到今天這個位子,知道我付出了多少嗎?!”
“李致遠是吧,想起來你爹李元朝,活到八十歲不虧了吧。我們讓他活著多交醫藥費,費了多少力氣吊著他的命知道嗎!”
“人到了醫院,生死就掌握在醫生手裡,多收你點錢怎麼啦?人死了了不起啊,非要揪著這點小事不放!”
“不就是想多訛點錢……勞資賺了幾千萬,家裡十幾套房,特麼就是一分不賠給你,你咬我啊,有種咬死我啊下等人!”
“屮艸芔茻!”
樓明德壯如瘋狗。
每說一句,身後的白大褂便退後一步。
學醫太苦了,實習狗太苦了,住院總太苦了,關鍵累死累活賺不到與付出匹配的酬勞。
所以。
如果不是抱著“治病救人”的信念,真沒幾個願意吃這份苦。
等樓明德罵完,身後空空。
已然成了孤家寡人。
而被徹底激怒的李致遠撲上去,與樓明德扭打在一起。
兩個中老年人打架,真沒啥好看的。
比較詭異的是,居然沒人勸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