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期間，我一口氣悶了七部《哈利波特》，明白了一件事：一所偉大的學校，無論學生死亡、學生家長死亡、老師死亡、乃至校長死亡，都不能阻止它每年按時開學。相比之下，你們是幸福的。”

“距離高考還有一年不到，說長不長，眨眼就過去了。希望未來某一天，你們回憶這段日子，不會因為虛度時光，不會因為沒有拼盡全力而後悔，並且自豪地說一句：我的青春沒有遺憾……王德發！開學第一天就給我睡覺，當學校你家啊。”

葛大壯舉手：“曹老師，阿發只是準備睡覺，還沒睡著，屬於睡覺未遂。”

【來自曹兵的負面情緒，+23！】

神特麼睡覺未遂……

王德發站起來撓撓頭：“需要學生做點事就說‘學校是你家’，學生搞點事就說‘當學校你家啊’。到底是不是我家啊？”

曹兵往下扇手示意：“沒讓你站起來——不是不讓你睡，是怕你睡覺打呼嚕影響其他人。”

“哦。”王德發坐下。

“剛開學，就讓你們再樂呵一天，也是這一年的最後一天。”曹兵說，“一諾，明天你就把高考倒計時掛上，增加一點緊迫感。”

“好。”

“吳玲，你是學習委員，負責把暑假作業收上來。遊家文，你負責幫忙。”

“嗯。”遊家文重重點頭，拍胸脯道，“放心交給我，曹老師。”

說著朝吳玲討好地笑了笑。

尼瑪死舔狗。

曹兵嘴角抽抽：“額，拍胸脯不用那麼用力的……”

在需要靠譜的事情上，曹兵還是比較靠譜的。

“命令”一條條頒佈下來，把事情交給各個負責人，拍拍屁股施施然走人。

接下來，大概一節半課時間裡，所有人要寫一份學習目標和計劃，細分到每一科要進步多少分，制定嚴格的時間表。

當過學生的多數制定過學習時間表。

所以這東西靠譜不靠譜，大家心裡有數。

基本三分鐘熱情，堅持一個星期的算自律。

接下來是班級大掃除。

寄宿生回宿舍拿桶。

走讀生搬桌子。

幾十個人打掃一間五六十平方的教室……但凡多幾個手腳麻利的，很多人還沒動手大掃除就結束了。

葛大壯擼起袖子，一副大幹一場的模樣，實際上和王德發討論晚上的試菜。

一說到吃的，王德發就不困。

有殺氣……葛大壯扭頭，見勞動委員葛麗麗陰沉著臉，氣呼呼道，“你們兩個幹嘛呢，磨磨蹭蹭？”

【來自葛麗麗的負面情緒，+101！】

“你說我和阿發啊？”葛大壯指著自己的鼻子，只覺得莫名其妙。

王德發也是一臉懵圈。

不會是親戚來了吧……想了想，葛大壯覺得自己應該有點風度，於是縮了縮肩膀，笑著道：“抱歉抱歉……聽到沒有阿發，領導發話了，不要磨磨蹭蹭。”

王德發白了葛大壯一眼。

哪知葛麗麗勃然變色，厲聲道：“跟誰嘻嘻哈哈呢！”

【來自葛麗麗的負面情緒，+106！】

葛大壯愕然。

老實說，葛大壯和葛麗麗雖然同姓，但其實不熟。確切地說，葛大壯和班裡女生比較熟的也就吳玲和盧敏。

和葛麗麗真沒瓜葛。

完全沒想到葛麗麗會來找他麻煩。

這是拿雞毛當令箭，拽著一點權力不給人找一下麻煩心裡不舒服是嗎？

葛大壯微微眯起眼睛。

附近的李牧和盧敏連忙靠過來，他們對葛大壯比較瞭解，知道這貨對不熟的女人向來奉行俄式男女平等，根本就沒有憐香惜玉的概念。

何況葛麗麗不是“香”,也不是“玉”。

這意味著葛大壯願意退一步時，如果對方也退一步，那麼你好我好大家好。如果對方得寸進尺——

再退？

不存在的。

李牧忙擋在兩人中間：“嘿嘿，同班同學因為這點小事鬧得不愉快，說出去讓其他班級的人笑話。”

盧敏也過去拉著葛麗麗。

“大壯，給我個面子。”李牧朝葛大壯擠擠眼，說著將葛大壯拉到一旁。

葛大壯無語道：“如果你是想問怎麼回事，我也不知道葛麗麗發什麼瘋。”

“這個我可能、也許知道一些……”

“你知道？”

“不能百分百確定。”李牧瞥了眼教室另一邊的葛麗麗說，“聽說葛麗麗和劉宏好上了，你剛才懟了劉宏幾句，說不定就是替情郎出頭。”

“你聽誰說的？”葛大壯不太相信，“雖然她來找我麻煩，但有一說一，葛麗麗各方面綜合起來不錯的，又不是沒人追，怎麼可能看上劉宏。”

李牧吐了口濁氣說：“劉宏這逼到處跟人說拿下了葛麗麗一血……”

沉默了一下。

“瑪德，葛麗麗是不是眼瞎了啊。”

“劉宏在你在看來很不靠譜，別人未必是這麼看的。你想想，家裡有公司，有房有車，加上長得也還行。”

“不是吧。”葛大壯不可思議道，“才高中就這麼現實？”

“不然咧，你以為？”李牧說出了保守的看法，“說不定葛麗麗真看到了劉宏的閃光點，真愛也不一定。”

“有道理。”葛大壯說。連一張廁紙都有它的作用，劉宏肯定不至於一無是處。

“會不會有隱情呢？”葛大壯摸著下巴。

李牧瞳孔微微一縮：“你是說……劉宏用強！”

“那倒不至於。”葛大壯微微搖頭，“劉宏沒那個膽子……等等，你跟我說這些幹嘛？”

葛大壯拍拍李牧肩膀，陰惻惻道：“兄弟，感覺你在給我挖坑啊？”

“怎，怎麼可能呢。”葛大壯的逼視下，李牧無奈道，“好吧好吧，盧敏和葛麗麗關係很好，她也覺得有隱情，但葛麗麗不說，她只要自己調查咯。她又沒調查天賦，事情就落到我頭上了。真是領導動動嘴，屬下跑斷腿。我一個高中生，調查個屁。”

“所以？”

“社會我葛爺，膽大路子野，幫幫忙咯——當然，肯定不是免費幫忙。”

葛大壯想了想，同意了。

“事先說明，有沒有隱情和我半毛錢關係，純粹就是看劉宏不爽。”

“是是是。”

“兩千。”

“啊，這麼貴？！”李牧可憐兮兮道，“葛哥，便宜點唄，難道你忍心眼睜睜看著我吃一個月泡麵？”

這是個嚴肅的問題，葛大壯想了想一下：“不忍心。”

“我會閉上眼睛。”他拍拍李牧肩膀。

【來自李牧的負面情緒，+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