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大壯和王德發不忘取走車底的追蹤裝置，隨後騎著摩托車揚長而去，之後與郭大路會合，隨後三人騎車離開“三不管”，來到城南的九十九灣。。

首先拿出四臺手機，葛大壯將手機交給郭大路。

郭大路熟練地取出手機卡，折斷丟河裡，隨後又從摩托車車廂拿出拆機工具，拆開手機一臺一臺檢查。

“黑市的人比較小心，有些人手機裡有關機也能追蹤的晶片。”郭大路解釋說。

葛大壯比較想吐槽的是，誰特麼隨身攜帶拆機工具啊。轉念一想，好像沒資格吐槽，因為他和王德發也會隨身攜帶榔頭、扳手和悍匪頭套。

葛大壯說：“四臺手機給你了。就當這次行動的分成。”

郭大路點頭：“好。”

葛大壯又抽出五千塊現金：“這些是賣東西的中介費用。”

這次郭大路堅決拒絕了，說是自己沒找對買家才節外生枝，這錢他不能收，不是客氣，而是規矩。

“既然你這麼說，行吧。”葛大壯沒矯情，把錢放回去。

然後是雜七雜八的東西，如萬天風、高崇和司機伸手搜到的匕首、錢包裡的證件和卡，沒什麼好說的，扔河裡。

王德發說：“鑽戒給我。”

葛大壯丟過去。

王德發接住：“送給高璐。”

“啊！”葛大壯驚訝道，“不是吧，你玩真的。”

“想什麼呢？怎麼可能！”王德發白了他一眼，斷然否認，“快開學了，該分手了，就當這段時間的嫖資吧……”

葛大壯說了句“算你有良心。”

最後是三把槍，這是葛大壯唯一的糾結。

男人有不喜歡槍的嗎？

問題在於，葛大壯、王德發與家人一起住，不適合把槍藏家裡。

郭大路說：“我一個人住，放我那兒吧。”

葛大壯想了想，最終搖頭：“算了，如果這槍是涉案槍，一旦發生意外，咱們可能就芭比Q了。”

“再說真需要用槍，到黑市再買就是。”

經常殺人的朋友可能知道，殺人的難點在處理屍體，兇器反而在其次。

不過，三人決定把槍丟掉前，打光子彈。

郊外樹林。

打槍之前，三人還在網上搜了國外的一些入門教程。

五個彈夾共75發子彈，剛好一人25發。打完之後，葛大壯覺得，只要目標不動，且夠大，夠近，也許、可能、應該會打中吧。

最後收拾彈殼、按教程將兩支槍拆成零件分散丟進大河裡。

收工！

……

晚餐三人還是一起吃，之後郭大路回家，王德發則到葛大壯家打發時間。

晚上十點，葛大壯和王德發換鞋準備出去。

葛青雲不滿道：“一天天地不著家，就知道往外跑。”

葛大壯回道：“不然咧，像你一樣職業打麻將嗎？”

王根生正要說話。

王德發先說了：“爸，媽讓我問你，要不乾脆你搬葛家住算了，晚上回去你睡客廳。”

王根生梗著脖子：“睡客廳就客廳，男子漢大丈夫站得直跪得正，老婆不原諒就跪到天亮！”

最豪橫的語氣，說最慫的話。

這就是王根生的忍道。

“去哪兒？”王德發問。如果是以往，一聽宵夜，問都不用問，去周姨的攤子就對了。

“福晟新城。”葛大壯說。

“隆昌路和元華路交叉路口那個福晟新城？”

“對。”

“那一塊治安挺好的，所以我就不愛去。”

治安好，不愛去——聽聽，這是人話嗎！

葛大壯在前面指路，兩人很快來到小夜市。

“等等，再往前看看。”葛大壯讓王德發先不要停車。

“前面是停大車的地方……”

“我知道。”

王德髮帶著葛大壯繞了一個小圈。

“嗯，免費停車位確實充足。”

這點葛大壯很滿意。道理他懂得不多，但有眼睛有耳朵。

他家附近有個城市廣場新開業，活動轟轟烈烈，噱頭也多。但據說停車費貴得劫匪都不敢在那邊作案，生怕搶到的錢不夠付停車費。

停車進去吃個飯，停車費比飯錢貴。

熱鬧過後，客流量驟降。

之後又是各種惡性迴圈。

如今門可羅雀。

轉角店鋪前。

“這就是你們今天看的店鋪。”王德發扣著鼻子，哼哼道，“也不叫我。”

“十點半起床，下次叫你？”

“那沒事了。”王德發立馬慫了，“看鋪選址這種事哪有做夢好玩，夢裡啥都有。”

葛大壯指著轉角店鋪旁的另一家燒烤。

王德發擼起袖子：

“懂了，同行是冤家。”

“搞他！”

葛大壯一把拉住就要莽過去的王德發：“上他們家吃東西去。”

“懂了。”王德發眨眨眼，“先吃東西，然後說肚子疼，訛錢。不給，立地拉稀。”

葛大壯：“……”

在名叫“草原特色燒烤”的店裡，葛大壯點了幾串服務員說得天花亂墜的羊肉串，還有幾串蔬菜。

打包。

一邊吃一邊逛，逛到了另一家燒烤店，又點了特色菜。

葛大壯見王德發吃得相當奔放，忍不住問：“有那麼好吃嗎？”

“一般一般。”王德發說：“為了晚上這頓，晚餐我只吃了蘋果。”

“額……好吧。”葛大壯又問，“和周姨的比呢？”

王德發斜睨，隨口挑了好幾個毛病：

“你是在侮辱周姨的手藝嗎？”

“屁的草原特色羊肉串，把人當傻子。”

“烤雞腿炸過，估計食材不新鮮，故意炸老，外皮脆了，但裡面的肉也柴了。”

“孜然瞎幾把撒，結塊了都，影響口感。”

“辣椒粉一點不香，合成辣椒素無疑。”

葛大壯摸著下巴：“地段不錯，人流量也行，生意不溫不火，看來主要問題出在經營上。”

……

夜鳳凰。

星城主打年輕時尚的酒吧。

二樓卡座。

躁動的音樂，彷彿左耳進右耳出，程夢媛癱在在沙發上，兩眼無光，像條曬了兩天的鹹魚。

“無不無聊啊你們，又是酒吧。”程夢媛吐槽。

一個男生道：“你才無聊呢，上班遊戲差不多玩膩了吧。”

“玩膩……”

話沒說完，腦中浮現葛大壯的臉，不由得咬牙：“可惡！”

“什麼？”旁人沒聽到。

“沒什麼。”程夢媛眼神狡黠，笑著說道：“就是找到好玩的玩具了。”

這時手機震動。

程夢媛看了眼，陌生號碼的簡訊：

【程小姐，店鋪我很滿意，有空詳談細節嗎？】

程夢媛笑了笑，“可以”都打出來了，按傳送時又猶豫了。

回覆得這麼快，豈不是顯得在等他的簡訊。

程夢媛合上手機，心裡默默計算時間。

小姐妹湊過來，好奇道：“媛媛，什麼事啊笑得這麼開心？”

程夢媛驚悚，瞪大眼睛：“我，我笑了嗎？”

小姐妹眨眨眼：“這個……可以有嗎？”

程夢媛眼神堅定：“沒有，絕對沒有！”

小姐妹抿嘴笑：“對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