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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賀禮

虞清歡進了主臥後,臥室裡的角落裡四處放著暖爐,暖著整個屋子。

屋裡書案畫案,矮几琴桌一應俱全。旁邊用樑柱打造的小間裡擺放著各種奇形怪狀的玩物還有雕刻精美的小玩意。

今日是大年初一,屋內的窗上貼著囍字窗花。

燭臺點著數十盞蠟燭將屋裡照得燈火輝煌。

坐在蒲團上的虞澤宇見虞清歡來了,笑道:“姐姐你回來了!”

虞清歡沒看到陌風,問道:“嗯,小宇,你千觴哥哥呢?”

“他去後廚做飯了。姐姐,這矮几上都是千觴哥哥做的菜,他說你若先回了,就先吃別等他,他還有兩個菜做完就過來。”

虞清歡不解,“這不有廚子嗎?他為什麼還做啊?”

“因為他不放心啊,又怕你吃不慣別人做的飯菜。”小宇跑到虞清歡面前,撒嬌道:“哎呀~姐姐你快吃嘛,我肚子都快餓死了。”

“餓了你就吃呀,跟我說幹什麼?”

小宇氣呼呼道:“千觴哥哥不讓我吃,他說非要等你回來才能吃。”小宇委屈道:“所以你不動筷,我也吃不到,姐姐,聞著這一桌香味能看不能吃,我真的快餓死了。”

虞清歡笑出聲,“原來是這樣啊!”虞清歡解釋道:“現在我回來了,你去吃吧,你千觴哥哥不會說你的。”

小宇聽後,撒開手就急急忙忙跑到矮几前,拿起筷子便狼吞虎嚥,毫無吃相。

虞清歡也不去管他,他向著後廚的方向走去。

來到後廚只見陌風還在廚房裡忙活,廚房裡無人,虞清歡猜測定是陌風命他們都退下了。

虞清歡走到廚房裡,陌風見到虞清歡後立馬放下手中的活,他洗了洗手才笑道:“浮生,飯我已經做好了,都放在矮几上呢,你先去吃些吧,等我再把這兩個菜做完,就過去。”

虞清歡雙眼直勾勾盯著陌風,她緩步走近陌風,陌風不自覺有些心慌,他雙眼不住亂瞟,不自覺的往後退,可退到身後被牆堵住的桌上時,他後腰抵著桌子,便動不了了。

虞清歡緊緊貼近陌風的身體,感受到他那顆砰砰亂跳的心臟,還感受他身上的火熱和胸前那本不該長在他身上,卻意外長在他身上成就了他媚色無疆的柔軟,陌風垂下的雙手死死捏著桌子邊緣,臉頰一下通紅。

虞清歡伸手撫摸陌風的臉,滾燙如火。

虞清歡輕聲道:“你點我穴道餵我喝我不喜歡喝的湯時膽子都那麼大,現在怎麼怕我了?”

陌風吞嚥著口水,他不知如何回答,便咬唇不語。

虞清歡的手移到他的腰間,在他緊實柔軟,沒有贅肉的腰間輕輕一捏時,他一下腰軟如泥,雙膝發軟坐到了身後的桌上。

並非陌風弱不禁風,只是他無法抵抗虞清歡對他的撩撥。

虞清歡趁機坐到他的雙腿上,他抱住陌風的腰身,埋首在陌風懷裡,悶悶的聲音從陌風胸膛傳來,“你以為我是想在這要了你,所以你害怕是吧?”

虞清歡輕嘆,聲音低沉,“可我這五年真的變了很多。千觴,你別怕我了好不好?我以後不會再在你面前擺什麼公主架子了。”

況且,虞國亡了,我也不是公主,沒那麼尊貴了。

每個人總有那麼幾天心情鬱結的時候,虞清歡也不例外,他今日是因為看見了沈洛軒寫給她的信,所以心裡才無比傷感。

陌風聽得出她話裡的憂傷,便平心靜氣安慰道:“浮生,我不是怕你,你不要多想。浮生,你不要傷心,其實今日我害怕是因為我身體不適,跟你沒關係的。”

這其實是陌風對虞清歡一個最真實的生理反應而已,當虞清歡向他投來充滿慾望的目光時,他心裡總是會有些害怕。並非他不愛虞清歡,只是虞清歡在榻上玩的花樣繁多,他這副軀體已經領教了個遍,而虞清歡又不是溫柔的人,情慾到達頂峰時,完全不顧身下的他是否承受的住。

所以他害怕但是卻又喜歡。

虞清歡緊張起來,她抬頭關心道:“身體不適?是哪不舒服嗎?”虞清歡突然想起腐骨噬心,她大驚,“你是不是腐骨噬心的毒又發作了?”

看著虞清歡一臉著急的模樣,陌風心中喜不自勝。他連連解釋道:“不是的,腐骨噬心沒有發作。浮生你別擔心我,我只是因為一件事情藏在心裡不知怎麼和你說而已。”

虞清歡看著陌風那雙漂亮的眼,“什麼事?”

陌風捏住桌子的右手鬆開後,伸手從懷中拿出一塊包裹的帕子,陌風解釋道:“浮生,這是我自己做的玉鐲,今天過年想作為新年賀禮送給你。浮生,這玉鐲不值什麼錢,你看了若不合你心意的話……唔……”就把它扔了,以後我再送你更好的。

陌風話還沒說完,就被虞清歡吻住唇瓣,虞清歡還順手拿了他手中的帕子。

虞清歡幽幽的看著陌風的眼,陌風被她看的不好意思,唇瓣又被她吻住,他一時手足無措,只能輕闔雙眼,平復心中情緒。

虞清歡的吻從他唇瓣吻到他下顎,然後就是沿著他纖細修長的脖頸繼續往下,最後又在他脖頸處徘徊,細碎的吻變成深吻。

在他脖頸上反覆舔咬。

陌風慢慢睜開眼,只看見遠處的湯婆子燒的通紅。陌風紅著臉羞澀的提醒道“浮生,可不可以先別欺負我了。你若想要,晚上在房裡我任你施為,可以嗎?”

虞清歡不答,她鬆開陌風,乖乖從他腿上下來站在地面。陌風也從桌上下來站穩。

虞清歡看著陌風脖子上的紅痕,心裡很是滿意。他將手中的帕子開啟,一塊冰冰涼涼的玉鐲閃著白光。玉鐲質地溫潤如玉,晶瑩剔透,在暗處還閃著銀光。

玉鐲內裡是暖玉打造,虞清歡敲了敲玉鐲,發出的聲音空靈悅耳。

虞清歡將玉鐲毫不猶豫戴在自己的雪白皓腕上,而後便對陌風笑道:“千觴,我喜歡這鐲子。”

虞清歡說完,便轉身離去。

這鐲子是陌風自己找玉親手為她打造的,他選的都是上等的暖玉。他以為他這雙笨拙的手造不出虞清歡喜歡的玉鐲,他以為虞清歡會看不上這不值錢的玉鐲,但現在,虞清歡說喜歡。

他心裡很暖,似冰封已久的心照射進了一束陽光,暖化了他心裡的冰天雪地。

從此一年四季,花開成景。花開四季,終年不敗。

陌風笑著,繼續做起飯菜。

矮几前,虞清歡坐上榻,陌風和虞澤宇做兩邊。

虞澤宇一邊吃菜一邊看了眼陌風脖子上的紅痕問道:“千觴哥哥,你脖子怎麼了?怎麼還紅著?”

陌風被問的一時語塞,他想了想才道了句,“蚊蟲叮咬!”

在一旁吃菜的虞清歡偷笑,虞澤宇打破砂鍋問到底,“千觴哥哥,冬季好像沒有蚊蟲吧?你在哪被咬的呀?”

陌風被虞澤宇問的臉微微泛紅,虞清歡替陌風解圍道:“小宇,今日過完年,你就十五了,復國之路,道阻且長,日後路上所有的艱難險阻,你都要獨自面對了。所以,你準備好要去面對接下來的一切了嗎?”

虞澤宇的身上有虞國皇族的風骨,在他看來,既然生於皇室,又是他虞清歡的弟弟,他自然要以虞清歡為榜樣,虞清歡是他的驕傲,他要向虞清歡看齊。

所以他已經下定決心要去闖蕩生活裡的一切難關,他一腔雄心壯志,萬丈豪言道:“姐姐你放心,我既然答應了你要走這條路,那麼前方即使荊棘叢生,我也絕不會輕易放棄。你放心吧,我會復國的,我不會讓我姐姐虞清歡失望的。”

虞清歡雖被他這滑稽的模樣逗笑,不過心裡道了句,孺子可教!

陌風為虞清歡和虞澤宇倒上酒,三人互道新年快樂,還舉杯痛飲。

酒酣淋漓後,三人又各自回房梳洗換了身衣裳,便一道出了門。

寒風刺骨,瑞雪紛飛。

豐都的街市裡人流如馬,人聲鼎沸。

萬丈高樓拔地起,萬家燈火滿人間。

旖旎的月色下,豐都之繁華格外耀眼,大街上的走卒販夫,搭臺的戲子,耍雜技的散樂,在街上賣藝的伶人,不勝列舉。

豐都盛世一片花天錦地,鼓樂昇平,過往的車輛川流不息。

夜空中綻放著絢麗的煙火,五顏六色,奼紫嫣紅,雖千姿百態,但璀璨孤寂。它就如轉瞬即逝的曇花一般,美好而短暫。

虞清歡三人路走一半,便碰到了軟玉。

軟玉攔住三人的去路,他行了一禮,“姑娘,我家公子有請!”

虞清歡看了一眼身後的虞澤宇和陌風后,三人才跟著軟玉離去。

軟玉帶三人來到高樓上的一個隔間,從這個隔間開窗往下看是一樓。樓下設有歌臺舞榭,歌姬們隔著簾子吟詩唱曲,笙歌奏樂。最大的檯面上是一群舞姬。

洞簫幽幽,琵琶聲聲,合在一起形成一曲音色優美的小調。

臺上舞姬應聲而起,舞勢隨風散復收,歌聲似磬韻還幽。一舉一動,翩如蘭苕翠,婉如游龍舉。嫋嫋腰疑折,褰褰袖欲飛。

舞姬有著一副楊柳腰,芙蓉貌,再配上這美輪美奐的舞蹈,引得臺下看客紛紛鼓掌稱讚。

虞清歡三人進隔間後,軟玉便退下了。虞清歡拉著虞澤宇和陌風在簾外吩咐道“千觴,帶著小宇去那邊重開隔間。”

陌風微微點頭,表示明白了。

虞清歡看了一眼樓下,那日在帝都欺辱虞君卿的狐棟也在場,他的耳朵還包裹著紗布。都被割了一隻耳,卻還死性不改的來此尋歡作樂,還真是不怕死啊。他旁邊還有一個身穿黃色棉衣,體寬臉圓的男子與他在一起吃酒玩樂。

“千觴,看那邊!”

陌風順著虞清歡那雙帶著殺戮的眼神看去,一眼就看到了狐棟。

虞清歡解釋道:“那個男子叫狐棟,是寒國朝廷命官的兒子。”

陌風問道:“你是不是想讓我盯著他?”

“何須盯著?我只跟你提個醒。”

陌風明白,提醒就代表這人是虞清歡必殺的人。

陌風微微點頭,表示會意。

虞澤宇不懂,便問道:“姐姐哥哥,你們在說什麼?”

虞清歡兇狠的眼神只在一瞬間變得溫柔,她笑道:“沒什麼,小宇,跟著千觴哥哥去隔壁重開一個隔間,好嗎?”

虞澤宇微微點頭,“好!”

虞澤宇同意後,陌風帶著小宇離去。

虞清歡走進隔間,與沈洛軒對坐。矮几上放著糕點瓜果,熱茶蜜餞。

沈洛軒給虞清歡和自己各斟了一杯熱茶,沈洛軒笑道:“外面風雪大,你在外面走這麼久,一定冷了吧。喝杯茶暖暖身子。”

虞清歡伸手端起茶杯,蠟燭的火光下,襯得虞清歡手腕上的玉鐲更為白膩。鐲子閃著銀光,倒映在沈洛軒漆黑的眸中。

沈洛軒好奇道:“這鐲子你新買的?”

虞清歡也不撒謊,直言道:“千觴送我的新年賀禮。”

虞清歡說這句話很是平靜,平靜的好像這只是一件尋常小事,她還悠閒自在的喝著茶。

沈洛軒看著虞清歡沒當一回事,心裡雖有計較但也放下了。

他從袖中拿出一個小木盒放在桌上,“清歡,新年快樂!”

說著便將小木盒推到虞清歡面前,虞清歡放下茶杯,將木盒拿在手中開啟一看。

是一根通體發綠的髮簪,髮簪琉璃打造,內鑲白玉,白和綠色交相輝映,簪偷還用流蘇做裝飾。

沈洛軒解釋道:“玉簪綰青絲,千愁萬緒消。願你在新的一年裡,遠離憂愁,心想事成。”

簪發便是結髮,虞清歡哪裡不懂沈洛軒的心思。

沈洛軒笑道:“我給你帶上吧!”

虞清歡婉言謝絕道:“別了,這玉簪好看我喜歡,我想把它收藏著行嗎?”

沈洛軒的目光狠狠瞪了瞪虞清歡手腕上的鐲子後不再言語。

虞清歡看著窗戶外樓底下的狐棟,“能跟我說說他和他身邊的人嗎?”

沈洛軒沉下心,耐心解釋到:“狐棟,他的父親是御史中丞狐磊,官居正四品。狐磊膝下有兩子,狐棟,狐靈二人皆無官職在身。狐棟乃長房孫氏所生。孫氏名叫孫芳,孫家乃世家大族,而孫芳也是狐磊的結髮妻子。狐磊便是靠著孫家節節高升,只可惜後來孫家敗落,又遭人陷害全家被殺,孫芳因嫁給狐磊而逃過一劫,她聽聞孫家遭此橫禍,便終日以淚洗面,不久後,鬱鬱而終。而狐靈乃妾氏華氏所生,華氏原名華蘭,華蘭是一舞女,身份低賤,她只是狐磊的發洩工具。華蘭為生狐靈,難產而死。華蘭死後,狐靈在狐家便無人可依,他從小就遭人白眼,受人欺辱。但狐靈遺傳了華蘭的美貌,傳聞他膚白若春梅綻雪;文雅若龍游曲沼;眸似秋蕙披霜;靜似松生空谷;豔若霞映澄塘;神若月射寒江。他的美魅惑到讓男女都為之驚歎,狐棟是好色之徒,常常會將狐靈帶入房中,做些苟且之事。他有時興起,還會將狐靈送給一些可以結交的達官權貴當發洩工具。狐靈為保性命,不得不從。而近日,太后和恆帝開始針對狐家了。狐家一門,狐棟,狐靈皆不堪大用,狐磊老邁,狐家不日就會自取會亡。”

沈洛軒語畢,只見虞清歡單手支額,那分心的模樣似在想些什麼。

沈洛軒問道:“你在想什麼?”

虞清歡痴痴的笑了起來,“我在想,狐靈到底有多好看?我想……嗯……”

虞清歡話還未完,只覺身體就被一個龐然大物死死壓住。虞清歡抬頭去看,只見沈洛軒整個人都緊緊貼到他身上,虞清歡用手推了推沈洛軒,“你幹什麼?”

沈洛軒面色陰沉,“怎麼?又想納男寵了?虞清歡,你的心可真貪哪。”

唉~他怎麼這麼能吃醋啊?虞清歡不想解釋,她抬頭一把吻住沈洛軒的唇瓣。

“唔!”沈洛軒措不及防,他先是一愣,待回過神後才眯著眼,神色危險且迷人的看著面前不停取悅自己的虞清歡,她在沈洛軒的唇瓣上碾磨吸吮,輕咬舔舐,不安分的手撫上沈洛軒的腰間,感受他身體那優美的曲線。

沈洛軒被他撫摸的心頭燥熱,可沈洛軒那薄豔紅唇對虞清歡來說,就好似一朵可以讓人上癮的罌粟,讓虞清歡沉迷其中。

沈洛軒理智回神時,只見虞清歡已經吻上自己的脖頸,沈洛軒的輪廓分明,脖頸修長白皙,虞清歡沒吻兩下,他的脖頸處便留下了一點殷紅。

沈洛軒推開虞清歡,他伸手撫摸自己的唇瓣,唇上有虞清歡親吻他時殘留下的溫度,讓他留戀。

沈洛軒一聲嗤笑,他伸手撫摸著虞清歡那光滑柔潤的臉,骨節分明的手指細細摩挲著那張臉,他沉聲道:“虞清歡,你就這麼慾火難耐,嗯?我那個不成器的弟弟到底是有多滿足不了你?”

虞清歡將頭枕在沈洛軒耳邊,手卻已經從沈洛軒的衣襟伸了進去,沈洛軒沒有阻止,是因為他深愛著虞清歡,所以虞清歡對他做什麼他都不會阻止。

沈洛軒的身體冰肌玉骨,觸控時光滑如玉,又細膩如瓷,那突出細長的鎖骨隨著沈洛軒勻稱的呼吸若隱若現,虞清歡簡直愛不釋手。但就是苦了沈洛軒只覺她那不安分的手如冰冷細長的針一般,在他身上劃過的位置都擦出了小小的火花,又癢又熱。

沈洛軒咬唇強忍,虞清歡笑得像一隻偷了腥的貓,“你怎麼不還擊了,這可不像你啊?”

沈洛軒沉聲道:“我說過了,他能做的我也可以。”

虞清歡把手從他衣領抽出,“洛軒,日後不要再說沈洛璟的不是了,我不喜歡聽。”

虞清歡迴歸話題,一臉正經道:“狐家為什麼會遭太后和恆帝的猜忌?”

“因為狐磊幫太后在私下做過太多骯髒事了,就例如沈洛璟都是因為狐磊為太后出謀劃策,所以他才會到虞國做質子。狐磊是太后手中的刀,這把刀知道了太多太后的秘密了。也染了太多的髒血,現在擦不掉了,所以太后當政五年,如今緊握權利,第一個肯定是要處決狐家的。”

虞清歡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她的眼神撇了撇樓下正在和舞姬喝酒的男子,他是和狐棟一起來的。

“那個人是誰?”

沈洛軒站直身體,一邊整理衣服一邊解釋道:“他叫楊真,他的父親是平民,但他的叔叔楊毅是大將軍,官居正一品。楊真和楊殊一母同胞,是親兄妹。他們都生在平民家……”沈洛軒說話間已經整理好了衣服,他走到蒲團上坐好敘說道:“楊真和楊殊的親生父親叫楊傑,他好賭成性,又暴虐成狂,每次輸完錢後就要喝酒,喝的大醉熏天後回家就對妻兒老小一頓暴打。有一天晚上,楊傑輸了個精光,他回家後對著妻子秦氏又是一通拳腳相加,一時失手將妻子虐殺致死。而他自己也因欠錢不還,而被人們找到後活活打死。楊毅聽說此事後,只覺稚子無辜,便將他們兄妹二人收養入府。楊殊溫柔懂事,很得楊老將軍的喜愛,至於楊真整日遊手好閒,驕奢淫逸,就是個不成才的花花公子,楊老將軍對楊真很是失望,索性就不管他。楊老將軍膝下有兩子,兩子一母同胞,長子名為楊清衍,梓寒三十年為國捐軀。次子名為楊昭年,他們的母親是名歌女,名喚青蓉。楊老將軍和青蓉是兩情相悅,只可惜,青蓉因病去世的早,自青蓉去世後,楊老將軍便再沒續絃。楊老將軍這一生跟隨幸帝南討大虞,北征匈奴,還一人帶著自己成立的鬼騎軍去邊境鎮守疆土,為寒國立下汗馬功勞。但是虎父無犬子,楊老將軍的兩個兒子才是寒國真正的站神。當然,除楊清衍英年早逝外。楊昭年從小拜寒國外姓攝政王慕兮云為師,隨他習武,十歲時武功已到六品,十二歲武功進階八品。梓寒三十一年,匈奴派軍兩千進攻襄州,那一年楊老將軍雖到知天命之年,可他依舊氣勢如虹,寶刀未老,他向幸帝諫言,說自己要帶著一千鬼騎軍去襄州擊退匈奴,但楊昭年卻因擔心楊老將軍的身體,他向楊老將軍毛遂自薦,說自己只需帶三百鬼騎軍方可擊退匈奴兩千大軍。幸帝覺得楊昭年是誇下海口,還說他是毛頭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但最後因楊昭年的堅持,幸帝準了,還給楊昭年派了五百兵馬同行。楊昭年帶著這五百兵只覺他們速度太慢,沒有自家的鬼騎好用。於是,他帶著鬼騎軍策馬飛馳,夜行千里,先行到了襄州,後等那五百兵馬趕到時,這襄州早就被楊昭年所收復。楊昭年生擒敵人一百,其餘人都被楊昭年斬殺殆盡。楊昭年一戰成名,被封為驃騎將軍,官居正二品。此後十一年,他因年年征戰,戰功卓著,鬼騎軍也在他的培養下從先前的二十萬人變到如今的四十萬。楊昭年用兵靈活,注重方略,不拘古法。為人剛正不阿,俠肝義膽,又忠心護主,深得幸帝喜愛。但近五年因太后當政,楊昭年反對女子當權,想要太后將權利歸還於當今陛下,所以便不得太后看重。”

虞清歡不解,“太后和當今恆帝是個什麼樣的人?”

“太后魏翎,乃是魏家女。當年魏家權傾朝野,官拜相國。幸帝當太子時,需要魏家的扶持,所以才會和魏翎成婚。但當幸帝真正繼位時,卻對魏家起了殺心,他沉浮十年,表面是傀儡,但他在宮女陌塵的幫助下,在暗地淬鍊了一支鐵騎,有十萬左右。”

宮女?虞清歡心中猛然震驚,可她依舊不露於表,平靜的聽著沈洛軒說完。

“然後又聯合陌塵在暗中將魏家安插在朝廷做官的官員全部秘密處死。最後讓趙顯擔任監斬官一職,將魏家滿門抄斬。魏家亡後,幸帝才真正大權在握,魏翎知道魏家大勢已去,便讓自己身旁的婢子裝作自己的模樣懸樑自盡,最後又用大火焚燒了宮殿。偽裝成魏翎自殺的模樣。而他自己卻躲在無人問津的冷宮。大皇子沈洛楓雖是幸帝心裡已定的儲君,但幸帝卻總是在他面前說三皇子沈洛羽的驍勇善戰,有勇有謀,以此來貶低沈洛楓的一無是處。沈洛楓懷恨於心,後來沈洛懿為了沈洛羽能順利上位,他設計用巫蠱之術來陷害沈洛楓,他將巫蠱之術下給幸帝,幸帝當然明白,沈洛楓不會做這麼愚蠢的事。可幸帝是一國之君,他想偏袒但也要權衡,他不會選一個無才無德的兒子來當未來的儲君,沈洛羽才識過人,在沙場上又是領兵打仗的一把好手,所以沈洛羽可以輔佐沈洛楓。但沈洛懿不同,石以砥焉,化鈍為利。在幸帝心裡,他不堪大用,幸帝便讓他做了塊磨刀石,用他這塊磨刀石來磨礪沈洛楓這把鈍刀。待磨刀石無用後,就會被遺棄。所以,為了逼沈洛楓一把,幸帝不得不秉著天子犯法,於庶民同的法度,判沈洛楓殺君弒父的死罪。幸帝這麼做是想讓沈洛楓自己想辦法,絕處逢生。可奈何沈洛楓那時年少,只有十歲,沒經過大風大浪的他面對這件事他無計可施。他沒有辦法,只能窩在東宮束手就擒,乖乖等死。這件事當年在宮中鬧得沸沸揚揚,整個皇宮無人不曉,當身處冷宮的魏翎聽到這事後,他便和唐峰串通一氣,魏翎想著靠沈洛楓東山再起,唐峰卻想讓沈洛楓當個傀儡。於是,在一個雨天,唐峰便將沈洛楓背到魏翎面前,讓沈洛楓認魏翎為母,沈洛楓為保性命,不得不乖乖照辦。後來魏翎讓沈洛楓向幸帝說此事是沈洛懿所為,若幸帝不信,就讓幸帝看一出好戲。她還讓沈洛楓手下武功高強的人假扮成沈洛羽的人去刺殺沈洛懿,理由便是沈洛懿沒用了,是棄子一枚。沈洛懿不服,自己和沈洛羽是親兄弟,自己又為沈洛羽賣命多年,可他轉頭就過河拆橋,忘恩負義。沈洛懿一時氣氛,交代了他為了沈洛羽能順利上位,不惜用巫蠱之術來陷害沈洛楓,殺幸帝,沈洛懿話未說完,便被當場伏誅。沈洛楓以退為進與幸帝說,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說沈洛懿也是因一時糊塗才犯此大錯,可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幸帝聽完,很是欣慰,便放了沈洛懿一馬,但同時也越來越肯定了沈洛楓的儲君之位。再後來,沈洛楓稱帝,魏翎被封明德太后,垂簾聽政。”

虞清歡分析道:“身為一國之母竟能偷樑換柱,成功躲過幸帝的雙眼?”虞清歡嘲諷道:“那這幸帝還真是不中用啊!”

沈洛軒知道自己瞞不過虞清歡,他繼續解釋道:“並非幸帝無用,只是魏翎被封皇后時,就與位極人臣的當朝大司馬唐峰串通一氣了。”

“唐峰?”虞清歡只覺這名字好生熟悉,就在一瞬,她突然想到,唐峰不就是與她姑姑虞倩糾纏不清之人嗎?

在虞倩沒有去匈奴和親時,唐峰和虞倩表面是主僕,實則卻暗中定有私情。當年虞倩因深愛唐峰不願和親,但聖帝卻拿唐峰的性命做要挾,逼著虞倩去和親。

虞倩無法,為了唐峰,她不得已踏上了和親之路。

和親那日,她淚水漣漣,雖有文武百官和虞國萬千子民為她送行,可她依舊捨不得這土生土長之地,捨不得親人,更捨不得她最愛的唐峰。

虞倩離去後,聖帝派人追殺唐峰,想以此徹底斷了虞倩的念想。

虞倩在閨閣做長公主時,她最為疼愛的便是虞清歡,如今她去匈奴和親,虞清歡也不捨得,她顧著之前虞倩對自己的照拂,便暗中派人救下了被追殺的唐峰。

還親自將他送出了虞國,還送了他一本武功秘籍——斗轉星移。

此乃虞國虞家劍法,虞家人將此套劍法,子子孫孫,代代相傳。

唐峰離開虞國後,自此,便再無訊息。

但卻沒想到,唐峰竟會投奔寒國,還成為寒國大司馬,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虞清歡不解道:“楊昭年手中的那四十萬鬼騎軍他們作戰如何?武功如何?楊昭年的武功又如何?”

“楊昭年不屑於爭名奪利,所以沒去參加江湖排名榜的爭奪,但他武功已到宗師。至於他手下的兵最強的也快入七品了,最弱的也就是普通士兵。在戰場上他手下計程車兵勇猛忠誠,而且每次跟著楊昭年作戰都是從無敗績。”

虞清歡將杯中已冷的茶灑在地上,她給自己斟了一杯熱茶,品了一口,“沈洛軒,日後不管遇到什麼事,你都會幫我嗎?”

沈洛軒毫不猶豫回答,“只要你開口。”哪怕是我的命,我也給你。

虞清歡放下茶杯,“那你會背叛我嗎?”

沈洛軒神情認真了幾分,“只要你信我,我就不會。”沈洛軒輕嘆,“畢竟這世間也沒什麼人或事讓我覺得重要。”除你之外!

虞清歡只笑不答,畢竟她最信任的沈洛璟曾背叛過他,所以有些話,聽聽就好。

虞清歡看了看樓下正在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楊真,他吃的正歡時,一紫衣女子快步走了進來,紫衣女後面是一個婢子和一個小廝。

小廝侷促不安的站在女子身後,女子呵斥道:“哥,我不是不讓你來這些地方嗎?你怎麼又來了?”

楊真見女子生氣,立馬上前討好道:“喲,妹妹來了呀,我跟你說呀,我真的不是故意要來這的,是,是……”楊真撇頭看了看,目標定在了身旁的狐棟身上,他撒謊道:“是狐棟,是他非要拉我來這,妹妹,你先別生氣啊,我跟你說……”

楊真話還未完,女子直接動手捏住楊真的耳朵,楊真疼得呲牙咧嘴,但他還不忘笑著,模樣憨憨傻傻的勸哄道:“妹妹,妹妹你先別生氣呀,哥哥知道錯了……”

女子一下鬆手,丟下一句“回去再找你算賬”後轉頭就走。她的婢子也隨他離去。

一旁的狐棟見楊真這副囧樣,捧腹大笑道:“真是沒出息,居然怕女人。”

楊真吐了一口唾沫星子,“呸,什麼怕女人,這叫心疼妹妹,你懂不懂?”

狐棟嫌棄道:“就你妹妹那母老虎,脾氣大,還打人,以後誰敢……”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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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棟話還未完,就聽見“啪”的一聲,清脆響亮的一巴掌扇在狐棟臉上。

楊真大發雷霆,怒吼道:“你說誰是母老虎?狐棟,我把你當兄弟,你竟敢侮辱我妹妹……”

楊真怒不可遏,他掄拳對著還在發懵的狐棟就是一拳,當狐棟反應過來時,兩人便扭打在一處。

樓上的虞清歡將窗子合攏,問道:“楊真很疼妹妹嗎?”

沈洛軒微微點頭,“是!”

“沈洛軒,幫我一個幫。”

“但說無妨!”

虞清歡看著沈洛軒的雙眼,鄭重其事道:“我想讓你幫我盯著朝中所有人的一舉一動,特別是楊家。”

沈洛軒盲猜虞清歡的心思,“清歡,你莫不是對楊昭年手中的鬼騎軍起了心思?”

虞清歡不答,只悠然一笑,“這忙你幫是不幫?”

沈洛軒微微點頭,“幫!”

虞清歡輕嘆口氣。

她輕笑一聲,站起身,“戲看完了,天也黑了,我也該起身回府了。洛軒,今日,謝謝你。”

虞清歡剛準備離去時,卻聽沈洛軒溫柔的叫著自己的名字。

“清歡!”

虞清歡停下腳步轉身,只見沈洛軒向虞清歡緩緩走來。他站在虞清歡身前,一手抬起虞清歡的手,另一隻手裡拿著他送她的新年賀禮。

沈洛軒將手中為他精心準備的新年賀禮放到虞清歡的手中。

虞清歡將禮物牢牢握緊,道了句,“我會收好的。”

說著,便轉身離去,沈洛軒痴痴的看著虞清歡的背影,眼中滿是深情,直到她出了房門消失在自己的視線後,他眼中才恢復成以往的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