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枕眠的車停靠在蘇惜小區旁一夜未走。
蘇惜一如昨日起床上班,在樓上時就看到和莫枕眠類似的賓利車停在下面。
內心嘟囔,小區什麼時候有這麼有錢的人家了?
剛疑惑,那賓利車就開走了。
蘇惜沒想那麼多,元氣滿滿地去餐廳了。
中午正是餐廳最忙的時候,蘇惜忙得腳不沾地,穿梭在餐廳裡。
突然,餐廳經理喊她停下手中的活兒去88號包廂。
蘇惜心中疑惑,問道:“經理,是哪位客人指名讓我去。”
經理卻擺擺手,“你去了就知道了。”
蘇惜不敢多問,亦趨亦步地跟在經理後面。
等到了包廂門口,經理還煞有其事地為蘇惜開了門,讓她惶恐不已。
“進去吧。”經理道。
蘇惜點頭,腳步緊張,和昨天一樣的包廂,人還會是那個人嗎?
當蘇惜進去後,經理順手把包廂的房門關上。
“坐。”
熟悉的聲音響起,蘇惜抬起頭看見莫枕眠,身旁沒有看見孟雅柔的身影。
“莫先生。”
蘇惜恭敬疏離,不僅沒坐還後退了半步。
“我讓你坐。”莫枕眠聲音更冷了些,語氣不容置喙。
蘇惜連忙點頭,下意識地害怕莫枕眠生氣,坐在離他最遠的地方。
兩年的相處讓蘇惜深知,最不能做的事就是違抗莫枕眠的命令。
包廂內有一瞬間的空氣凝固,誰也沒有再開口,寂靜的包廂格外的冷。
蘇惜更是坐立不安,不知道莫枕眠特意叫自己來的目地。
更是想起昨天莫枕眠和孟雅柔昨天坐在這裡濃情蜜意,心中酸澀。
自從上次一別,蘇惜已經是心有愧疚,不知道該怎麼報答莫枕眠。
現在又再一次獨處,她心情複雜。
不一會,莫枕眠看向蘇惜,冷然啟唇,“你就這麼怕我?”
蘇惜輕搖頭,“不是,蘇惜和莫先生早已經劃清界限,不知道莫先生今天找我有什麼事情。”
又解釋道:“餐廳繁忙,我不能耽誤工作。”
說完,莫枕眠沒有回答,蘇惜捉摸不透他的心思,頭低得更低了一些。
良久,蘇惜有些著急,嚥了咽喉嚨,雙手攥緊再次開口詢問:“莫先生?”
“不急。”
莫枕眠撐著腦袋,不徐不慢道:“餐廳少了你一個員工又不是不轉了,我今天來是想問清楚一件事情。”
蘇惜心提到了嗓子眼,“什麼事情?”
“我給你的錢為什麼不用?”
莫枕眠神色晦暗不明,一雙黑瞳直勾勾盯著蘇惜的眼睛,像是要把她的心給看穿。
昨晚上在車上想了一夜,莫枕眠也沒有想明白蘇惜寧願受苦也不願意用錢的原因。
喬子堯已經走了,她再無負擔,還是嫌棄他給的錢“髒”不願意用。
蘇惜眼神躲閃,被莫枕眠盯著手都不知道放在哪裡,支支吾吾半天回答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所以莫枕眠是因為看見她在這裡工作,所以去查了銀行賬戶,之後又親自過來問她原因。
莫枕眠耐心有限,看蘇惜這個模樣面露不悅。
蘇惜頓時感覺周遭氣溫又低了一些,莫枕眠渾身散發一股冷然之氣。
可蘇惜還是開不了口。
“說!”
“還是你嫌棄這個錢?”莫枕眠眸中泛寒,歷喝道。
是嫌棄錢還是嫌棄他們之間的過往。
這句話莫枕眠沒說,低沉的氣壓已經表明他生氣了。
蘇惜被嚇了一跳,睫毛撲閃,心中顫了一記。
這都什麼跟什麼,她怎麼可能嫌棄這個莫枕眠給的錢。
可看莫枕眠認真的模樣和這麼生氣,肯定是誤會了。
隨即小聲解釋道:“這筆錢我本來不該要,莫先生於我有救命之恩,藉此機會,今天我還給莫先生。”
說著,蘇惜從懷裡拿出了當初莫枕眠給她的那張銀行卡,裡面有一千萬。
銀行卡擺放在餐桌中,有莫氏集團獨有的印記在上面。
莫枕眠冷著臉,視若無睹,繼續問道:“那兩百萬呢?”
那是蘇惜和他一夜之後的錢,打進了蘇惜的賬戶。
蘇惜如實道:“喬子堯不見了,他身體不好要用錢,我怕找到了他沒錢給他治病。”
那個錢本來就是手術錢,人不見了,這錢也得隨時備著,以備不時之需。
喬子堯的離開一直是蘇惜的心結,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找到喬子堯,做了那麼多努力最後功虧一簣,任誰也不會輕易放下。
但是日子還要向前走,蘇惜只能先找了一份工作過生活。
一通解釋,蘇惜過得這麼落魄有了原因,莫枕眠莫名的鬆了一口氣。
但心裡的氣還是沒有消下去,冷著臉一言不發,手搭在餐桌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
聲音叩擊蘇惜的心魂,莫枕眠的氣場實在是太強大。
莫枕眠冷呵一聲,眸眼看不出情緒。
為了那個喬子堯,蘇惜是面面俱到,照顧有加,唯恐喬子堯受了委屈,人都走了還為他考慮後事。
這份心,又有幾個人能做到?
就連和他這兩年的過往也是為了那個喬子堯,越想莫枕眠的臉色就越冷。
蘇惜偷偷觀察莫枕眠的神色,發現他臉冷得更深了,思考自己是哪句話說錯了?
不過莫枕眠的心思一向捉摸不透,蘇惜秉承著少說少錯的原則,也不繼續開口說話。
只是疑惑莫枕眠今天只是為了問她這個事情嗎?
等不到莫枕眠的話,蘇惜越發坐針如毯,腦海裡總是會想起莫枕眠和孟雅柔之間的事情,心裡難受。
心念一動,蘇惜開口:“莫先生,要是沒什麼事情我就先走了。”
不等莫枕眠回答,蘇惜已經拉開了凳子準備轉身離開。
將要開啟門的時候,莫枕眠再次開口。
“你不準備換個工作嗎?”
這一問,蘇惜頓住了腳步,回頭看莫枕眠不解。
“為什麼?”蘇惜下意識地反問。
她做這個工作挺好的為什麼要換?
莫枕眠蹙眉,“你覺得這個工作好嗎?”
蘇惜握著房門的手握緊,眼裡慢慢蒙上了霧氣,低聲嗤笑一聲。
原來莫枕眠大費周章過來是嫌棄她乾的這個工作,昨天被孟雅柔看到她端茶送水的模樣給他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