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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皺皺巴巴的分院帽

大門立時洞開。一個身穿翠綠色長袍的高個兒黑髮女巫站在大門前。她神情嚴肅,哈利首先想到的是這個人可不好對付。

“一年級新生,麥格教授。”海格說。

“謝謝你,海格。到這裡就交給我來接走。”她把門拉得大開。門廳大得能把德思禮家整棟房子搬進去。像古靈閣一樣,石牆周圍都是熊熊燃燒的火把。天花板高得幾乎看不到頂。正面是一段豪華的大理石樓梯,直通樓上。

亞歷克斯掉到了隊伍最後面,他實在是對霍格沃茨太好奇了。這份好奇,比羅恩、哈利,甚至麻瓜世界來的其他任何人都要更濃厚。他仔細的欣賞著每一處建築設計,那些巧妙的轉門,彷彿有生命的雕塑和盔甲,以及牆上掛的各種畫像,都讓亞歷克斯流連忘返。

“新生們都跟上!”麥格教授嚴厲的聲音傳來,亞歷克斯才發現自己已經跟隊伍脫節了。他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發現哈利正在拼命的向他招手。於是趕緊跟了上去。

麥格教授他們帶到了大廳另一頭的一間很小的空屋裡。亞歷克斯跟哈利的手緊緊的拉在一起。對於哈利來說,這一刻的亞歷克斯,比霍格沃茨更讓人吃驚,他們認識了好幾年,哈利是頭一次看到亞歷克斯流露出緊張的情緒。

“歡迎你們來到霍格沃茨,”麥格教授說,“開學宴就要開始了,不過你們在到禮堂入座之前,首先要你們大家確定一下你們各自進入哪一所學院。分類是一項很重要的儀式,因為你們在校期間,學院就像你們在霍格沃茨的家。你們要與學院裡的其他同學一起上課,一起在學院的宿舍住宿,一起在學院的公共休息室裡度過課餘時間。”

“四所學院的名稱分別是:格蘭芬多、赫奇帕奇、拉文克勞和斯萊特林。每所學院都擁有自己的光榮歷史,都培育出了傑出的巫師。在霍格沃茨就讀期間,你們的出色表現會使你們所在的學院贏得加分,而任何違規行為則會使你們所在的學院減分。年終時,獲最高分的學院可獲得學院杯,這是很高的榮譽。我希望你們不論分到哪所學院都能為學院爭光。”

“過幾分鐘,分院儀式就要在全校師生面前舉行。我建議你們在等候時,好好把自己整理一下,精神一些。”

“教授,我有一些問題,可以嘛?”亞歷克斯覺得自己應該讓哈利,甚至馬爾福瞭解到一些東西,所以突然舉手發問。

“當然。”麥格說道。

“這四個學校,我們可以自己選擇嘛?”亞歷克斯問道。“或者分院的標準是什麼?”

麥格較有興致的盯著亞歷克斯看了一下。然後才開口說道:“鉑金斯先生?”

麥格笑了笑,不等亞歷克斯回覆,繼續說道:“每個學院的創始人對自己學院的學生都有嚴格的標準,或者期許。於是聯合起來製作了一個魔法道具。它會替創始人審查學生的魔法資質以及性格特點。當然,有些創始人的要求比較獨特,但這並不是唯一的標準。最主要的,還是你們的內心!”

麥格並沒有非常明確的回答這個問題。但這也已經達到了亞歷克斯想要的效果。

“明白了,謝謝教授!”

“等那邊準備好了,我就來接你們。”麥格教授說,“等候時,請保持安靜。”

她離開了房間。

“哈利,我想你跟我一樣緊張,但是你看,尊重自己的內心更重要。”亞歷克斯對著哈利說道,羅恩在旁邊也說道:“弗雷德居然告訴我說要透過一項測試,還說對我們的傷害很大,我就知道它一定是開玩笑的。”

“注意!”亞歷克斯看到牆後冒出了一個幽靈,連忙提醒道。

但還是嚇了在場所有人一跳。

“那是——”

從他們背後的牆上突然躥出二十來個幽靈。這些珍珠白、半透明的幽靈,一邊滑過整個房間,一邊交頭接耳,但對這些一年級新生很少留意。他們好像在爭論什麼。一個胖乎乎的小修士模樣的幽靈說:“應當原諒,應當忘掉,我說,我們應當再給他一次機會——”

“我的好修士,難道我們給皮皮鬼的機會還不夠多嗎?可他給我們都取了難聽的外號。你知道,他甚至連一個起碼的幽靈都夠不上——我說,你們在這裡幹什麼?”

一個穿輪狀皺領緊身衣的幽靈突然發現了一年級新生。

“等著分院,先生。”亞歷克斯回答道。“應該每年都如此吧?”

“他為什麼不害怕?”“這個人是誰,他好勇敢。”亞歷克斯聽到身後有女孩在竊竊私語,果然自己就要擁有優先擇偶權了嘛?

幽靈搖晃了一下腦袋,他的腦袋好像在脖子上岌岌可危。“不記得了,要知道,我們都存在了太長時間,難免、難免記憶混亂。”

“希望你們能分到赫奇帕奇!”胖修士說,“我以前就在那個學院。”

“現在朝前動動,”一個尖厲的聲音說,“分院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

麥格教授回來了。幽靈們飄飄蕩蕩,魚貫穿過對面的牆壁不見了。

“現在,排成單行,”麥格教授對一年級新生說,“跟我走。”

哈利覺得兩腿像灌了鉛,可奇怪的是他還是站到了佇列裡,在一個淡茶色頭髮男孩背後,而他的背後是羅恩,在之後是亞歷克斯,哈利緊張的回頭看了看亞歷克斯,這一刻他甚至都想讓羅恩和亞歷克斯換換位置。但出於禮貌以及跟羅恩的奇妙感覺,他還是忍住了。

他們走出房間,穿過門廳,再經過一道雙扇門進入豪華的禮堂。

“他們應該開設一個新生桌,讓我們都吃飽了在進行分院。上來就舉行這麼隆重的意識,真的很讓人煎熬。”亞歷克斯又吐槽到。但是神奇的是,這一次居然開始有人附和他。

進到大廳裡,只見學院其他年級的同學都已圍坐在四張長桌旁,桌子上方成千上萬只飄蕩在半空的蠟燭把禮堂照得透亮。四張桌子上擺著熠熠閃光的金盤和高腳酒杯。禮堂上首的臺子上另擺著一張長桌,那是教師們的席位。麥格教授把一年級新生帶到那邊,讓他們面對全體高年級學生排成一排,教師們在他們背後。燭光搖曳,幾百張注視著他們的面孔像一盞盞蒼白的燈籠。幽靈們也夾雜在學生們當中閃著朦朧的銀光。

頭頂天鵝絨般漆黑的天花板上閃爍著點點星光。當然此時也少不了赫敏給大家講解,這片天花板的奇妙之處。

麥格教授往一年級新生面前輕輕放了一個四腳凳,皺皺巴巴的分院帽被放在了上面。

所有人都看著麥格教授的動作,亞歷克斯也伸長了脖子,他想看看分院帽的獨到之處。然而最後發現,那就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巫師帽,扔在對角巷可能都不會有人去撿。

禮堂裡鴉雀無聲。接著,帽子扭動了,裂開了一道寬寬的縫,像一張嘴——帽子開始唱了起來:

你們也許覺得我不算漂亮,

但千萬不要以貌取人,

如果你們能找到比我更漂亮的帽子,

我可以把自己吃掉。

你們可以讓你們的圓頂禮帽烏黑油亮,

讓你們的高頂絲帽光滑挺括,

我可是霍格沃茨的分院帽,

自然比你們的帽子高超出眾。

你們頭腦裡隱藏的任何念頭,

都躲不過分院帽的金睛火眼,

戴上它試一下吧,我會告訴你們,

你們應該分到哪一所學院。

你也許屬於格蘭芬多,

那裡有埋藏在心底的勇敢,

他們的膽識、氣魄和俠義,

使格蘭芬多出類拔萃;

你也許屬於赫奇帕奇,

那裡的人正直忠誠,

赫奇帕奇的學子們堅忍誠實,

不畏懼艱辛的勞動;

如果你頭腦精明,

或許會進智慧的老拉文克勞,

那些睿智博學的人,

總會在那裡遇見他們的同道;

也許你會進斯萊特林,

在這裡交上真誠的朋友,

但那些狡詐陰險之輩會不惜一切手段,

去達到他們的目的。

來戴上我吧!不必害怕!

千萬不要驚慌失措!

在我的手裡儘管我連一隻手也沒有

你絕對安全,因為我是一頂會思想的魔帽!

帽子唱完歌后,全場掌聲雷動。帽子向四張餐桌一一鞠躬行禮,隨後就靜止不動了。

“果然,我們只要戴上這頂帽子就可以了。”羅恩悄悄對哈利說,“我要把弗雷德殺掉,聽他說得像是要跟巨怪搏鬥似的。”

哈利淡淡地一笑。當然,戴帽子要比來一段咒語好多了,但他還是不希望在眾目睽睽之下去戴。看來這頂帽子的要求高了一些。哈利覺得自己沒有那份勇氣和機靈勁或其他任何優點。如果帽子提出有一所專門讓優柔寡斷的人進的學院,那倒是對他最合適的地方。

“哈利,它是有智慧的,你可以遵循自己的內心。”亞歷克斯及時安慰著哈利。

這時麥格教授朝前走了幾步,手裡拿著一卷羊皮紙。

“我現在叫到誰的名字,誰就戴上帽子,坐到凳子上,聽候分院。”她說,“漢娜·艾博!”

一個面色紅潤、梳著兩條金色髮辮的小姑娘,跌跌撞撞地走出佇列,戴上帽子,帽子剛好遮住她的眼睛。她坐了下來。亞歷克斯盯著她看了一會,據說她最後跟納威結婚了。

片刻停頓——

“赫奇帕奇!”帽子喊道。

“還真是平平無奇啊,難怪前期的冒險裡都沒有她的身影。”亞歷克斯在心裡吐槽到。“不過也跟納威非常合適,如果來一個咄咄逼人的女士,納威會特別緊張的吧。”

右邊一桌的人向漢娜鼓掌歡呼,歡迎她在他們那一桌就座。哈利看見胖修士幽靈也高興地向她揮手致意。

“蘇珊·博恩斯!”

“赫奇帕奇!”帽子又喊道。蘇珊飛快地跑到漢娜身邊坐下。

“泰瑞·布特!”

“拉文克勞!”

這次左邊第二桌拍手鼓掌。當泰瑞加入到他們的行列時,有幾名拉文克勞的學生站起來和他握手。

曼蒂·布洛賀也分到了拉文克勞,拉文德·布朗則成了格蘭芬多的第一位新生,左邊最遠的一張餐桌立刻爆發出一陣歡呼,哈利看見羅恩的一對孿生哥哥發出了噓聲。

接著米里森·伯斯德成為斯萊特林的新生。

亞歷克斯也有一些緊張,他甚至萌發出了去斯萊特林的念想,從頭開始去臥底,沒準還能有更大的收穫呢。

但是看了看教工席中間的鄧布利多,亞歷克斯還是連忙放棄了這個想法。誰知道鄧布利多會不會把自己當成經驗包,送給哈利去刷。

“賈斯廷·芬列裡!”

“赫奇帕奇!”

“哈利。”“亞歷克斯。”

“怎麼還不到我們?”兩個人同時問道。

羅恩夾在兩人中間,顯得更加緊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