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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莉莉婭的心事

“真的要走嗎?”

“嗯!”

在精靈族的聖地邊緣,通往外界的大路上。

法蘭緹娜緊緊的捏著弗蘭茲的衣角。弗蘭茲只要往前走就會感到脖頸處的一陣窒息。

“那個……你這樣我走不動誒……”

“再、再會見面嗎?”

“可能吧。”

“……不要,不要……”

弗蘭茲望著雙眼泛淚的法蘭緹娜,腦海中的回憶翻湧而出,那不是關於菲敏的,而是關於自己在那個世界的。一瞬間,法蘭緹娜的面容和他熟悉的那個人重合了。

那個女孩在哭泣……我、我想拭去她的眼淚,然後……總有一天,我會讓她重新微笑起來。弗蘭茲隱隱約約還記得那個女孩,但是如今他已經忘記了她的性命和麵容。

記憶——

在消失?

為什麼?

然而現實卻並沒有給他多想的機會。

“其實,那個孩子的……”

艾什莉絲欲言又止的望著法蘭緹娜的這副模樣,但又猶豫再三而最終沒有說出來。

不過弗蘭茲大概也已經明白了,法蘭緹娜也是把自己同她親近之人重合了……是她的哥哥嗎?

一想到這些,弗蘭茲的心中頓時升起了一陣憐愛,他把手輕輕地放在法蘭緹娜的頭上撫摸著。

…………

站在不遠處的莉莉婭望著這幅景象,雖然她明白這只是弗蘭茲對法蘭緹娜的同情,但還是忍不住內心疼痛了起來。

如果可以的話,自己也想被摸摸頭,被弗蘭茲大人抱在懷中……不不不不不,我這是在想什麼呢?

……

“喂!女僕,你這傢伙還真是大膽啊!”

莉莉婭把視線轉回到了發出如此挑釁似語氣的聲音主人面前。

魔族諾蘭——自己很不善於應付的女人。不如說在她的身上自己感受到的只有殘暴,恐懼,毫無正常人類女性的特徵。

雖說如此,在弗蘭茲身邊侍奉有十幾年的驕傲讓她鼓起了勇氣,以這一種不亞於諾蘭氣勢的語氣回了過去。

“那又如何?”

身體在顫抖,光是讓自己的聲音不再顫抖已經竭盡全力了——

“哈哈哈哈……果然是弗蘭茲大人看上的女人啊!”

在下一秒惡寒就傳遍了全身,莉莉婭從眼神中感受到了威脅、和對方內心深處的破壞一切般的憤怒。

“真是好膽子吶……”

“還不住手!”

終於,脫離了法蘭緹娜的弗蘭茲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一個手刀結結實實的正中諾蘭的腦袋。

“痛死了!弗蘭茲大人!!!”

不可思議的是,就在這一瞬間,彷彿萬物開始復甦一般,一切都變得美好了起來,莉莉婭瞬間就明白了,這僅僅是因為站在自己面前的那個魔族消去了敵意。

不、不僅僅是如此——

原來如此啊……莉莉婭感慨道,這就是所謂“喜歡”的感覺吧。看著魔族諾蘭的樣子,儼然就是一副陷入愛河中的少女的模樣。

因為莉莉婭是如此,所以她才明白,但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能有勇氣,以一種毫不顧忌周圍人的目光迎上前去、緊緊地握住弗蘭茲的手,然後將他的手臂抱在自己的懷中,緊緊地,把它當成是自己的一部分一般——

在戀愛的爭奪戰中,我是不會退讓的!即使是魔族也是如此。莉莉婭如此堅信著,毫不畏懼的沐浴在諾蘭憤怒的目光中。

另一邊,弗蘭茲當即就被身體一震。

嗚……碰、碰到了……這是在做夢嗎?還是現在這裡是天堂?

對於莉莉婭的一吻,弗蘭茲在心裡也清楚地知道這代表的是什麼含義,因為莉莉婭的為人他是再清楚不過的了——

從冷漠到關心,再到現在的戀心,似乎他是一直見證著她走來的。可是自己有什麼值得被愛、被喜歡的地方呢?

這麼說吧,如果弗蘭茲自己是女生的話,那麼她是絕對不會喜歡上弗蘭茲這名男性的。

那麼莉莉婭是否是真的喜歡自己呢?難道這僅僅是自己或是莉莉婭心中生出的錯覺嗎?弗蘭茲在心裡如是想著。

這就是現實。

因為他一直以為自己從來沒有被人愛國,自那個世界、那個時候開始就一直是。

所以,弗蘭茲採取的做法相比於莉莉婭就要顯得怯弱得多。

只有一會兒的功夫,弗蘭茲就從莉莉婭的牽手攻勢中逃走了。

莉莉婭的神色一暗,也讓他的心中一揪。

“走吧。”

他鄭重地向艾什莉絲道了謝,如果不是這位只有數面之緣的精靈幫助他的話他可就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法蘭緹娜……”

弗蘭茲並不想成為法蘭緹娜的哥哥,他雖然知道她仍是一個孩子,但他卻不得不讓他變得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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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弗蘭茲,不是你曾經的親人或是朋友,所以……讓我們從現在開始成為朋友吧,當對方有困難的時候,那個人就會出來幫助另一個人。”

弗蘭茲伸出了自己小拇指,解釋道:“這是我們那裡表示約定的儀式。”

終於,法蘭緹娜破涕而笑了。

……

“再見了。”

回望了一眼之後,弗蘭茲就再也沒有回過頭了。

現在他依舊有著自己的使命,如此而已。

大約走了半天的路程,弗蘭茲他們就順著艾什莉絲所指的方向走出了森林,然後找到了附近的一個村落。在花光了自己身上最後的一點資金買下一輛拉貨用的大馬車之後,他就沿著通往聖弗麗安娜學院——往北的方向趕去了。

然而就在離開精靈族地界、來到的時候教國方向與西方獸國交叉處的時候,出乎意料地,分別就很快到來了。

起因是大叔執意要下馬車,往獸國的方向去說是要看望自己的一個老朋友,這時不知為何亞克也決定要離開弗蘭茲去佈雷特帝國了。

“大叔是有著要是……可為什麼你——”

“弗蘭茲大人,其實……”

聽完亞克的解釋之後,弗蘭茲忍不住發出驚叫。

“什麼?!艾麗婭已經有孩子了?!!該不會是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的吧?”

弗蘭茲的驚叫聲早就被一路上保持緘默的艾麗婭聽得一清二楚。

“真的假的?!”

“為什麼當事人自己都這麼震驚啊!!!!”

弗蘭茲當即就被明白自己又亞克被耍了,剛想發作,可看到蜷縮在一旁瑟瑟發抖的艾麗婭的父親他就明白了。當時他第一次見這個老頭的時候還驚訝於他的極度憔悴,可經過一路他低聲下氣的說話聲和艾麗婭一反常態的緘默,弗蘭茲就明白了,這個膽小的老頭怕是已經嚇破了膽,旅途的奔波更加重了他的負擔。

“那麼,我允許了,另外,亞克,我交給你一個任務。”

“把帝國遠征軍的動態情況隨時寫信匯報給我。”

“好的!”

現在,在通往教國方向,也即是去聖弗麗安娜學院的一行人只有弗蘭茲、諾蘭和莉莉婭三個人了。

就在要離開精靈地界的時候,他們經過了一個詭異的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