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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那年小鎮

寒冬已至,暮色漸深,洛水鎮古樸的街道上行人三三兩兩。洛水鎮坐落於青陽帝國西方的天水郡丹陽縣,因境內流過的洛水河而得名。洛水河寬近百米,其中不乏兇猛的各類水中妖獸異類。從洛水鎮沿洛水河向西逆流而上千裡,就會到達帝國西部邊疆邊界線,也就是雲羅山脈的邊緣。雲羅山脈極為龐大,其中棲息著無數的妖物異獸,因此這裡就是人類的禁區。青陽帝國擁有龐大的帝國版圖,但一與雲羅山脈相比無異於小溪與大海的區別。而洛水鎮與青陽帝國一比也是如此了。洛水鎮坐落於帝國西部邊疆,這裡的人們民風彪悍,好勇鬥狠,崇尚武力。因此有修煉天賦的強者如雲,沒有修煉天賦的凡人身體一般也比較強壯。

而我們的主人公陸玄,出生於洛水鎮外幾十裡的一個小山村。自小身體瘦弱,又沒有什麼修煉的天賦與強大的家世背景,一介平民,自然無法依靠各種資源成為那極為稀少的強大武者修士,甚至他連修煉體系那些都是孤陋寡聞,根本無從接觸。於是無奈只能去選擇讀書,幻想著自己將來有一天能夠考取功名,那也是一件足以光宗耀祖、光耀門楣之事了。

要說陸玄倒頗有一番讀書的天賦,悟性極高,在從小到大的各級文學學府都是名列前茅。每一級的學府都會進行篩選,然後擇優進入下一級學習。而陸玄則一直以優異的成績一路考到了洛水鎮最高文學學府。只要將來在三年一次的郡試裡取得不錯的成績,至少可以進入鎮上的衙門謀個差事。因此陸玄在家鄉周圍十里八鄉還是小有名氣,再加上本身長得也是比較帥氣,不少家庭都曾託人來說過媒。可陸玄年輕氣盛,心高氣傲,想著在那三年舉辦一次的郡試一鳴驚人,順利考上郡府,將來再透過國試進入帝國首都的國府也不是沒有可能的。因此醉心學業,從不因自己只是帝國一個不起眼的小鎮的農民家庭而擔心過自己婚姻情況。想來將來自己足夠優秀,又何愁沒有良緣相配。可惜天有不測風雲,十八歲那年,正是他即將參加郡試的最後一年卻發生了這一生讓他難以釋懷的事情,致使他走上了另一條他從來沒有想過的道路。

在郡試的前半年,鎮上的學府給大家放了半月的假期。陸玄家在鎮上幾十裡外一座小山上,需要幾日的路程,平時一月會有幾次各個村裡的人們會到洛水鎮趕集,採集各種物品。這樣的隊伍少則都有幾百人,多著數千人。每次他都會選擇一個趕集結束的日子隨著眾人沿著官道往家行去。這次也不意外。之所以會這樣選擇,主要是為了安全考慮。雖說青陽帝國強大無比,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可在這樣一個弱肉強食,異獸橫行的殘酷世界也不能兼顧每處地方,有不少的地方都還盤踞著猛獸妖物。帝國採取的是在帝國各地建立各級防禦強大的城鎮,並盡一切力量維持各個城鎮之間的官道暢通無阻,再在官道附近建立無數的村路,逐漸繁衍發展,步步蠶食。再建立新的城鎮,逐步提高人類生存空間。

陸玄這邊走的是洛水鎮到洛水河上游山陽鎮的官道,因為只是鎮與鎮相連,並不屬於主要的官道。所以規模上屬於是最小型的官道,但即使是最小型的官道也是寬近百米的。官道的兩邊多是荒蕪人煙的荒野密林,諸如老虎野豬之類的猛獸異類常出沒其間。沿著官道一路走下去,道路兩邊不時就會出現一些零星的小型村落田園。每個村莊都有一定的防禦工事,加少量的村民護衛隊執勤放哨,護衛家園。而陸玄只敢選擇陸上官道,卻是萬萬不敢坐船行水路而上的。因為水裡情況不明,常有修為強大的水中妖獸襲擊人類的事件發生。因此所有的船隻均採用各種珍貴材料,不僅防禦驚人,而且還根據行駛的路途遠近,作用功能配備了級別不同的武者修士力量。因此能夠坐上這些造價不菲的船隻的人,無一不是家財萬貫,背景顯赫,地位尊崇或者自身武道實力強大之人。僅僅是洛水鎮到山陽鎮這一百多里路的運費也是陸玄這樣的農民家庭遠遠不能負擔的。雖然陸上官道沿途多崎嶇的山路,但畢竟是官道,早已被帝國疏通了無數遍,並隨時派部隊巡邏檢視,倒不至於會出現各種修煉強大的妖物異獸強盜土匪之類的。而出現小型猛獸之類的,路上的村民應付起來還是綽綽有餘的。

可是就在即將到家最後一日,陸玄頭頂的天空中突然出現了一群大約百隻體型龐大,尖嘴利爪,除了青色雙翅外其餘羽毛皆為火紅色的“大鳥”,該“大鳥”一對翅膀強勁有力,堅硬如鐵。望著天空中突然出現的黑點,很多人第一時間並沒有想到是妖獸,都在仰望疑惑觀望。其中一隻青色大鳥發現了陸玄這一行人就從空中急速飛馳而下。隨著距離漸漸接近,眾人才看見是妖獸,立馬都大驚失色嚇得四散而逃,紛紛往道路兩邊的或樹或石的各種掩體而去。而陸玄因為基本走在隊伍末尾,加上學府中傳授的各種知識,發現異樣較早,屬於是最早跑向兩邊那批人。

“大鳥”從空中飛馳而下,千米的距離十數秒就到達,落地之後,雙翅展開一個旋轉身軀,就用翅膀劃過了周圍數人的身軀。眾人的身軀就如豆腐一般被一下切成了兩半,鮮血噴湧,慘叫瘮人,場面極度恐怖。這時往遠處跑的陸玄扭頭才看了一眼這鳥,發現它比一顆十米高的大樹還要高几米,而寬度足有一間房屋那麼大,雙翼一展更達到了驚人的三十米左右。剩下的眾人都嚇得大驚失色,繼續往遠處逃去。青色大鳥口中立刻噴出一股毒霧往四周擴散,凡是聞到的人立馬慘叫一聲,然後臉色一青頭腦昏沉紛紛癱軟無力倒下。陸玄聽到慘叫下意識回頭剛好看見這一幕,嚇得更拼命的跑了起來。然後“大鳥”把周圍的眾人屍體或者癱倒的活人一口一口的吃掉吞掉。

這個時候天空中的其他“大鳥”也發現了這邊有獵物,又有十數只往下飛馳而來。陸玄在剛看見“大鳥”鳥群出現在空中的時候就往兩旁的森林跑去了。得益於開始他反應的比較快,現在跑到只離官道旁邊的一顆樹木數米的地方了,只要再往前跑幾十米就會隱沒於茫茫森林之中了。突然一隻“大鳥”盯上了陸玄,往他這個方向俯衝而來,剛好在它到達之前幾秒跑進了森林邊緣裡。等到陸玄又跑了幾米,。“大鳥”降落,並不甘心放過陸玄。由於它比樹木還高,它的視線受阻,不能發現陸玄具體的方位了。於是它展開了雙翅,一雙青翅如削鐵如泥的寶劍揮向四周,樹木紛紛一碰就劃出整齊的切口倒地。同時嘴裡向林中噴出毒霧。在林間奔跑的陸玄回頭順著樹葉間的縫隙剛好看到了這一幕,離此地已有幾十米距離的陸玄看到這個場景的第一反應,是小時候父親給自己說過,也在學府學過的一些藥理知識,以前自己還笑過的,所以記憶深刻。本來嚇得只想拔腿就跑的他,立刻從自己的身上拿出了,自己這幾日吃完乾糧後擦嘴的布巾,然後強迫自己迅速往上一尿,然後用他捂住了自己口鼻,然後繼續往前跑去,這個時候大鳥分不清方向,砍伐了一片樹木後就沒有繼續追擊,只管往林裡一直噴毒霧,而這時毒霧已經四散飄然而至了。

陸玄隔著布巾吸了幾口,就覺得一股疲憊感突然來襲,感覺自己好累好累,自己平時雖然瘦弱,但卻不是羸弱。而現在的感覺就好像是一個大胖子跑一段路就氣喘吁吁那種。但他從小鄉野長大的他,此時憑著強烈的求生意志死撐到底,心中一直有個聲音告訴他“快跑、活下去!快跑、活下去!”,於是陸玄一直用沾了尿的布巾死死捂住自己的口鼻拼命往前跑去。又往前跑了一段路程後,漸漸隱沒林間之中。“大鳥”又摧毀了一片樹木,依然沒有能夠看到地上有倒下的陸玄身體,於是它就只得不甘放棄,返回官道去搶奪剩下的“食物”。陸玄又往前跑了幾分鐘,漸漸視線模糊體力不支,暈倒在地,昏倒前,他緊緊用有尿的布巾捂住了口鼻。這次遇襲徹底改變了他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