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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8 章 寧可錯殺

林若雪望著對面方才還滿面愁容,此刻卻因自已一句無關痛癢之語便欣喜不已的青衣,心中滿是鄙夷。

不過是個單純的小姑娘,一個註定一輩子伺候人的奴婢罷了,幾句好話便被哄得服服帖帖。

說好聽點是單純,難聽點便是愚蠢。

她憶起青衣曾經的勸說:“小姐愛得如此辛苦,何不放下呢?

以小姐的姿容,定能找到更愛小姐之人。

莫邪公子就很好,且他真心喜歡小姐,小姐何不忘了閣主,與莫邪公子在一起呢?”

莫邪?

哼!想到他,林若雪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那個傢伙也是個蠢貨,只要對他笑一笑,多說幾句話,他便什麼都告訴她。

說到底,他也不過是樓主的手下,一個奴才而已,只要乖乖做聽她話的狗就好。

她可是要當樓主夫人的,這種阿貓阿狗,怎配與她相提並論?

林若雪抿了一口茶,望向窗外,思緒漸漸飄遠。

這裡只是一個偏僻的小鎮,那個白素素真的還活著嗎?

黑貓,想起剛剛聽到的話,大概能猜到這裡有人帶著一隻黑貓,而且與白素素的那隻一模一樣。

能讓時雨都激動的貓,很有可能就是白素素的那隻。

林若雪握著茶杯的手猛地收緊,青筋暴起,猶如纏繞在潔白手背上的一條條小蛇。

不,不可以,她絕不能讓樓主找到她,哪怕只是與白素素相似的也不行。

寧可錯殺一千,也不可放過一個。

林若雪思緒回籠,看向街上。

小鎮雖偏僻,但街上人來人往,頗為熱鬧。

突然,她猛地站起身來,“哐當”一聲,茶杯被打翻在案桌上,茶水灑溼了桌面。

她甚至顧不上起身時膝蓋撞到案桌的疼痛,瞪大眼睛,慌忙地趴到窗臺,兩手顫抖地扶著窗欞,向外探頭。

青衣見狀,被林若雪的突然舉動嚇了一跳。

當看到她將整個身子都探出窗外時,更是嚇得魂飛魄散。

“小姐,小心。”

她連忙站起來,快速拉住林若雪的一條手臂,一手摟著她的腰,生怕她再往外一點就會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去。

小姐如此激動,外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青衣確保林若雪不會掉下去後,也向外看去。

外面只是熱鬧的街道,並無特別之處。

她家小姐這是怎麼了?

她收回視線,只見她家小姐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上還冒著晶瑩的汗珠。

“小姐,你沒事吧?”

青衣不顧林若雪願不願意,先把她拉回來坐下,快速收拾了桌子,又重新倒了一杯茶。

不可能,不可能……她真的還活著,竟然還活著!

“小姐,小姐……”

幾聲焦急的呼喊聲在耳邊響起,林若雪呆愣地看向青衣,腦子一激靈才清醒過來。

見青衣一臉擔心地看著她,她木然地搖了搖頭表示沒事。

看見面前的熱茶,她雙手捧過連喝了幾口,才慢慢平復心中的慌亂。

她不能慌,亂了陣腳可就不好了,總會有辦法的。

林若雪意識到自已剛剛的行為有些過激,放下茶杯,想要從袖口裡拿出帕子擦拭嘴角。

不料摸到一個硬邦邦的東西,她像是想到了什麼,臉上露出一抹詭異的微笑,整個人都煥發出一種容光。

青衣在旁邊看得稀奇,小姐方才還一臉驚慌,像是看到了什麼恐怖的人,怎麼一下子就如同千樹萬樹梨花開,輕舟已過萬重山了呢?

青衣想不明白,也不敢輕易詢問,只能僵硬地站在旁邊看著。

隔壁雅間。

“剛才外面發生了何事?”

歐陽御風側坐在椅子上,一隻手撐著頭,另一隻手放在腿上。

他眼神冷漠地看向剛進來的清風和時雨兩人。

時雨剛想上前,就被清風搶先一步站出來,雙手抱拳,恭敬地彎腰行禮回答:“回主上,我們看見白姑娘的那隻貓了,它就在二樓最裡面的客房裡,是跟著一個年輕公子一起來的。”

那隻黑貓?歐陽御風在腦海裡快速過了一遍,想要搜尋一些關於黑貓的事情,可奇怪的是,那隻黑貓與白素素一樣,只有一片空白,彷彿硬生生被人挖去,只剩一個坑,空落落的。

想不起來,一點印象也沒有。他放在腿上的那隻手,覆在胸口上。

想到那種噁心的毒像一棵樹一樣生長,蔓延到胸口,將他的記憶剝離,他就覺得屈辱。

他本想世界太平,低調行事,卻有人不長眼,不把他放在眼裡。

很好,好得很啊!既然要鬥,那他便奉陪到底!

另一邊。

秋月拿著一個包袱從成衣店出來,在糕點鋪買了幾樣糕點後,走到酒鋪前便挪不動腳了。

每次路過這裡,裡面的酒香就像帶著鉤子,勾著人不讓走。她很想喝,但是自從那次偷喝老毒物的酒大醉後,老毒物就再也不讓她沾酒了。

想到這,秋月撇了撇嘴,心中有些不爽。

老毒物真是小題大做,她以後少喝點不行嗎?

沒必要一點都不給喝吧!

她在酒鋪外頭來回徘徊了好久,終是不捨地一步三回頭地往街頭小巷走去,那裡停放著她的馬車。

一匹棕色的馬兒正甩著尾巴往她這邊看,看見她上下甩了甩頭,還對她嘶鳴一聲,彷彿在對她抱怨。

“好了,好了,知道你等得急,我們馬上回去。”

秋月把東西全部放進馬車裡,坐在車轅上準備駕車回涅槃谷。

一陣輕風裹挾著酒香,迎面撲來,秋月忍不住聳動鼻子:嗯……真香啊!

她嫌棄幕笠礙事,一把將它扯下掉進馬車裡。

左右看了看,皺著鼻子,辨別酒香從何處傳來。

這麼濃郁的酒香,就在這附近了。

她追尋著酒香,像貓兒般靈活地攀爬上巷子裡的高牆,上了屋頂。

“嗤……為了酒,還真是不辭辛苦啊!”

秋月剛上到屋頂,還沒有站起來就聽到嗤嗤的笑聲,和一句調侃的話語,嚇得差點掉下屋頂。

“你是何人?為何要鬼鬼祟祟的嚇本姑娘?”

秋月爬起來拍打身上的灰塵,指向聲音來源處,想要跟他好好說教說教,誰知一抬頭就被眼前之人驚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