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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各自安好

2009年五一勞動節,在親朋好友的祝福聲中,致霞和志豪結了婚,但她卻得不得婆婆的歡心,逢人便說劉致霞高攀不起他的兒子,時不時對她冷嘲熱諷。她忍受鄙視,透過自己的努力,進到市區的最好的學校,遠離流言蜚語,一年後便有了自己可愛的寶寶。

不久,心灰意冷的蘇倪和林雲結了婚。雖然這不是愛情的結合,但畢竟,兩全其美,一來他可以從傷痛中解放,遷移情緒。二來迎合某人,(母親)她的終極目標終於實現,再者因為母親的病好像總是好不了,在床上哼哼唧唧的,每天要人端屎端尿,需要人細心照顧,林雲無微無致的照顧,林雲沒有一個名分,這也不合情合意。反正和誰結婚都是一樣子。不是為愛情,是為了親情,做不了好丈夫,但做個好兒子,足足有餘,也不忍心看她整日嘮叨,生悶氣,既然林雲是母親的的渴望,那就遂她們的意。結婚後,母親那看似好不起來的身體,卻忽然好了起來。她逢人就說是喜事帶來的好運。他驟然明白,母親的假情假意只不過是為了撮合兩人罷了,他中了圈套,不過為了自己健康的母親結婚也值得吧。

林雲發現結婚後的生活,卻不如想象般的美好。生活平平淡淡的,缺少許多調劑。這個男人還是如以往的,冷淡,雖然她盡力的表現溫柔賢淑,但是她卻得不到她想象中的生活。完全擁有這男人的靈魂。據說如果一個男人不炙熱的吻著這個女人,說明他根本不愛這個女人。雖然這話不是至理,林雲依然相信有幾分的哲理蘊含於此。他勉強得來的丈夫雖然也像別人的丈夫那樣子履行應盡的責任和義務,可是他做的一切是那麼的生硬和敷衍,一切都像是逢場作戲,就連正常說話,她也覺得是虛情假意。他的腦海裡總想著他朝思暮想的那狐狸精。無名之火總讓她氣憤難填。所以林雲說話的時候不能心平氣,總是骨裡挑刺,慢慢的她把自己變成留守女人。他到外面打拼了,十天八天不回來一次,之間的交流越來越少。她一個人打理家庭事務,加上工作上的煩惱,她比以前更忙了,更難受。婆婆身體雖無大礙,但也要悉心照顧其起居,之前感覺不到的負擔,現在成了累贅,那個累啊,簡直苦不堪言。蘇倪之前拿魚塘按壓貸款,竟然借了十五萬,清算債務時,竟然有七萬元不知所蹤,兩婆媳追問錢的下落,他就說魚塘虧了,林雲懷疑他把錢給了那賤人,苦於沒證據,不好明說。她跑去質問致霞:”你拿他多少錢,你給我拿回來?“致霞一臉迷惑,否認拿錢的事,想向她道歉以前的過錯,林雲還是怒氣未消。

更可恨的是,銀行追債追到家裡,兩人鬧得雞犬不寧,最後懂借西借,才還上貸款。過不久而他自己又和別人合夥辦個個所謂的保安公司。一番折騰,家底快掏空了。為了還債,自己居然做起保安來,一兩個月不回來一次。林雲覺得他故意逃避生活,兩人矛盾逐漸加深。

2009年月12日5日,他們因為雞毛蒜皮的事,新舊帳一起算起來。

蘇倪說:“你不要到我公司去。”

林雲說:“我去看看你,又不是見不得人的事,你怕什麼呢?”

“你也荒唐啊!你有空就去打打麻將啊!”這個疑心重重,霸道十足的女人不可理喻。她偽裝的善解和溫柔,已經蕩然無存,簡直就是一個無理取鬧的潑婦。

“哎呀,你和那些女人打情罵俏,還怪我管你,那些狐狸精,個個騷的很,我不看嚴一點,又不知道哪個會爬上你床的。”林雲連諷帶刺,毫不留情。

“你瞎誰說什麼了?整天疑神疑鬼,你就不能好好說話了嗎?”

“我打電話給你為什麼不回?叫你回家你推三推四。”

“我工作,我還債呀。我們應該好好反省反省,這樣兩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大家煩死了。”

“你多往家跑,不在外面拈花惹草,我就心安啦。”她連諷帶刺又接著說:“你整天說加班,一個月兩個月不回來,你是什麼意思?”

“我們不要一見面就吵,好不好?”

“哼,嫌棄我不新潮了,外面有狐狸精了?狗改不了吃屎。我告訴你,你一個星期不回來一次,我就到公司裡找你,坐在那裡等你,看哪些騷貨敢靠上來“

”那個麗紅你怎能隨便罵人家。我們只不過是開開玩笑,同事關係。那些同事整天在公司裡笑我。我怎麼出入,我還要面子呢。“

”面子是掙來的,不是抹上去的,你行的正站的直,誰會說三道四呢?我關心你,你還嫌棄。我之前就是因為看管不嚴,你才和那騷貨勾搭在一起。那些都是騙錢的騷貨,以後不會有這樣的事發生。你還想和她在一起,人家小孩都可以打醬油了。”想起致霞,林雲兩眼就會發兇光,自從她嫁之後,生活處處比自己好:進到了市區最好的學校;生了兒子,買了新房子,丈夫又多金,一個月‎七八‎千塊。好幾次,同事們說到她的時候,都露出羨慕嫉妒的神情。她就氣得身上像爬滿螞蟻一樣的難受。再說,她一點不喜歡現在的生活,三點一線:學校,市場,家,每天如此,枯燥無味,那老太婆(蘇母)習慣有人照顧,吃得多,動的少,閒在家,也不幫幫做家務;若說到兒子的不是,一味偏袒,要不借口到澳門去。她很羨慕那些成雙成對的夫妻,一起勞耕,一起工作,說說笑笑,撒撒嬌、拌拌嘴,可是,這個男人逢年過節,連問候一聲也不懂,什麼噓寒問暖都是夢幻,一大堆家務事、煩瑣事,回到家,孤零零的,沒人關心體貼,錢沒拿過一分回來,自己簡直就是個廉價的保姆,想想就後悔了,早知道如此,就不該和女人爭了,讓她來受這分罪。

蘇妮看著她,那故意指桑罵槐的嘴臉,他火氣就上來。一聽到那個女人更是挑起他的憤怒,怨恨隨著蹭蹭往頭鑽,衝上頭頂,他變得易怒和敏感。

“我一回到家,你就和我吵,想幹嘛?!”他提高十二分的聲貝,發出沙啞的音調,惹的鄰居豎起耳朵聽八卦新聞。

“我想你整天回來,陪著我。老婆,是拿來疼疼,不是拿來擺置的。人家夫妻恩恩愛愛,我們像什麼?一年到頭講不了幾句話。氣瓶沒了,我自己去打,米沒來,我也去扛。我自己守著空房,守著這空洞洞的房子。我和誰講話?你就是這樣待我嗎?“她嚎叫著,不示弱。

”我也是個打工的,沒有周六週天又不能朝九晚五。結婚前就跟你說了,跟著我很累,我沒好職業好前途。”針尖對麥芒,彼此脖子粗了,青筋暴起,就差磨拳霍霍了。

“我不管,你離那些騷貨遠一點,沒有那些騷貨,你怎麼可能不回家。做個死保安,有什麼了不起?”林雲抑不住拿這些話說事。

“再說公司離這麼遠,你叫我整天回來,怎麼回來呀,坐飛機呀?“

“你就不能像別的男人那樣顧顧家嗎?這個家你也有份。你就這樣扔我和你媽兩人在這,你當我保姆呀。家用呢,你給過我嗎?我是搖錢樹嗎?水費,油費、氣費、電費,這個費,那個費,錢呢?我就算再有本事,你也應該出你那份錢。”

蘇倪黑著臉無言以對,抽出煙,拿出打火機。

林雲一把搶過沿和打火機,一個漂亮的甩手,那兩個物品就飛裡出去。

“你簡直就是個潑婦,”蘇倪蹬著發紅的雙眼白她一眼,就想出去。

林雲拿著杯子順手擲過去,正好狠狠地砸在他頭上。

他頓時感到頓時天旋地轉,摁住頭,回過臉:”你這個瘋婆子。”

“你死在外面就不要回來了,離婚。“林雲失望的咆哮,火山爆發,聲音嘶啞,眼眶冒淚,憤怒的瞪著他。

“吵什麼呢?兩公婆有話好好說。”外面傳來堂奶奶的勸語。

他走出門外,堂哥就叱責他,叫他多體諒一下女人,和他講了一大堆道理。他坐在黑暗角落裡,一根根菸抽起,吸進喉嚨裡,煙霧從鼻孔出。他告訴堂哥,自己不知道哪裡得罪了吃了火藥的林雲,不知道怎麼做,才能滿足她膨脹的慾望,她現在看起來就有點神經質;回到家裡總不能好好的說話。一不合拍,就生悶氣,指著鼻子就會大聲叱喝,歇斯底里,有時會摔家裡的東西。這個女人會變成這樣子?他的痛苦陳述,坦言和她結婚真是個錯誤,她總是糾結於以往的事,動不動就是說,外面的騷狐狸,其實她是指桑罵槐,她又怎麼知道他和女同事開玩笑的事?煩透了。告別堂哥,他在村邊的小路漫遊,看著日落西下,村裡家家戶戶的燈發出微暗燈光,他抽著一根,又一根的煙,時不時乾咳幾聲,痰就卡在喉嚨裡,他用力咳嗽。想把那噁心的東西咳出來,那東西就是死死粘在喉嚨裡,比咳嗽更難受的是鬱悶,農村的空氣清鮮,小蟲開始躁動、唱歌,著寂靜的夜晚如此讓他煩躁不安。婚姻真的如別人說的墳墓與一般,他很窒息,胸口喘不過氣來。他又想起下午吵架的事,那個小心腸、不可理喻的東西,只要她揪著某事,就會顛倒是非,一直耿耿於懷。他猶如困獸般,無處發洩,狠狠的踢著樹,狠狠地抓癢,直把癢處抓破,撕心的疼菜罷手;想得兩人沒有溝通,從來沒有,說的話都是牛頭不搭馬嘴,他就會狠狠地吸菸,昂望著天空,黑暗籠罩的天穹。他睜大眼睛,想找出那可以指導他前進的燈塔,渺茫的天穹只有黑暗。出路在哪裡呢?他徘徊著,一遍遍地思考,他很想解放自己,可是自己怎忍心提這話題呢?現在林雲忽然撕破那層紙,解脫才是惟一的出路嗎?天邊好像露出一點星光,他扔到菸頭,向家的方向走去。

林雲知道他的心在哪裡?有時無端找事,無非心有他屬,她不想在這棵形同虛設的樹陪上青春,她是一個敢幹預止損的潮人。林雲喜歡上了學校新來的一位男同事。他儀表堂堂。笑容親切,單純而又有愛心,且他也是一個剛離婚不久的男人,交流起來無障礙。她感受著他溫暖和關懷。他們常常交談,談理想,生活,和彼此不辛的婚姻。

他們還是一如既往的吵著,蘇倪也做了讓步,儘量多回家,家用也按時繳交,也儘量滿足她的要求,但貌似神合的夫妻卻形散如散沙刻意的交流變成一種負擔,慢慢的都疲倦了,交流的時候也就越來越少。溝壑越來越大,兩人越走越遠,不到兩年的時間,他們用結婚證換了離婚證。

2010年的深秋的晚上,自豪跟著輪船在香港靠岸,一個姓李的富商的孩子約八九歲光景,在船板上和泰迪狗玩耍時不小心掉進水裡。恰逢志豪在甲板吹微風,聽到呼救,隨即跳入寒冷海中救起了那個小孩。富商感激,獎勵了十萬元。並給他投來了橄欖枝,在香港投資的一個娛樂城聘請為副經理,自豪回去和妻子商量,能上岸不再海里漂泊是他夢寐以求的,現在有了這個機會,他當然求之不得。港商有個獨女名李歐萍,他芳齡34,外國留學回來,美貌和智慧兼併。在日常的事務中,歐平和自豪一起工作,兩人朝夕相處,在工作中暗生情味,如果致霞是一股清澈見底的泉水,那歐平只是洶湧澎湃衝擊岩礁的弄潮兒,她具有現代女性的開放,敢衝敢拼搏。而恆古不變的致霞,沒有過多生氣,守著舊鳥巢,遵守每日出行規律,進食規律,如此的安守本分,讓他心生厭倦。

每當放假時,致霞帶著兒子來香港和他團聚時,每次她都慢慢感覺他質的變化。曾經寵愛她的他已經很久不曾在她的肩上聞聞她的髮香。也不故意稱讚她的廚藝,這個曾經的暖男自從他上了岸之後,庸俗市儈在他那曾經白淨的靈魂裡沾滿了汙穢。他也學著商場的男人時常酒氣熏天,亂髮脾氣說話。他已經不再懂得因為不懂尊重彼此自我批評。他眼裡,再也看不到妻子美麗的容貌,也感受不到妻子的溫柔和奉獻,感受不到家的溫暖。好日子漸行漸遠。麻木冷淡和敷衍在彼此的心理滋生。熟悉的親人已經背道而馳。他再再不會因為通宵不歸而感到慚愧。女人也由最初的盤問到現在的不聞不問,兩人好似獨體。

應為公司高年慶,職員都帶家屬參加,自豪說:”明天陪我去應酬。“

”我不喜歡應酬,“致霞說。

志豪怒色形於臉上:”明天是年會,同事們都帶老婆家人去。你不去,你這不是丟我臉嗎?“

致霞無奈的點頭。志豪為了把這個保守的女人變得脫胎換骨帶她買了禮服,燙的頭髮,但致霞對這些感到十分別扭,這個農村的女人和繁華城市格格不入,她一直嘟嘟囔囔這個禮服領太低。

”沒見過世面,那些太太就是這樣穿。這套柔軟的淺藍色的禮服散發著蘋果的味道。不用盤上這頭髮,直接披髮,青春靚麗許多了,這才是我的太太,嗯,笑一下,到會場的時候,要和那些太太們一起聯絡聯絡感情。大家吃喝一番之後,男人在一起喝酒,女人找了個房子打牌。你可別丟我的臉,好歹我也是個經理。”

致霞答應儘量隨鄉如俗。可是,致霞雖然會打,可是她不想打。那些太太們下注太大,且那些富太欺負她不會出千,想從她口袋裡贏錢。她打了兩三圈就不玩了,富太們於是冷嘲熱諷她這個鄉巴佬吝嗇摳門,連同她哪個走狗屎運的丈夫也貶得一文不值,自豪大庭廣眾之下便給她一噸訓斥。為了維護他的面子,致下只能唯唯諾諾,回到家裡,志豪還是一味怪她丟了他的臉面。

“我不喜歡這種場面。”

“不喜歡你喜歡什麼呢?而你只喜歡改卷,喜歡教書?真是頑固不化,一點也跟不上潮流。你把工作辭了,我養得起你。“

我有我的工作權利。”致霞對峙著,一改往常的柔聲柔氣。

狠狠地瞪了她:”你那幾個破工資,值得你死在那裡嗎?來這裡,隨便找個掃地的,撿垃圾的都有好幾千塊。“

致霞卻不同意,她喜歡自己的工作。她解釋在這個快節奏的城市裡,衣食住行樣樣要錢,都是高消費,還比不上家裡的舒適。蝸居在這個小房子裡,喘氣都讓人感到難受,一到街上都是熙熙攘攘的人,塵土飛揚。她說:”過不慣這種生活。”志豪臉色大變,沒聲好氣得說:“給你天堂,你非要到地獄去。你的簽證時間很快就到了。我們一年,聚少離多,如果你在這裡,我們就可以一家人團圓。”

紫霞卻說:“你為什麼不把你的假期集在一起,你也該回家鄉看看了,你爸媽老了。”

“你真是無理取鬧。都不在一個頻道,腦殘。”他生氣了,便離開。

回到公司的時候,歐萍問他什麼時候和他的大陸妻子離婚。他卻支支吾吾的,於是那女人鄙視的一笑:“我覺得你真的好自私。你在這邊生活,她在那邊生活,還有什麼感情呢?你是不是要綁著她照顧你的父母?你也太陰險了。還有啊你說她前男友都離婚了。那你為什麼不和她離婚?成全他們的姻緣呢?你就是自私。不過你老婆真的有點姿色,是那種賢妻良母型,難怪你捨不得,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呢。“歐萍攤開雙手,表示無所謂,反正過幾天她就回大陸了,一張結婚證而已,她想什麼時候辦證,易如反掌。

”哎,你老婆也確實可憐,“歐萍又嘲笑,說,”男人不在家,自己帶著孩子,又要照顧你父母,老公在外面偷情,哼哼,你想一下,她活得有多累?你放了她啦,乘早放了她,你良心過的去,再多幾年,她成黃面婆,不嫁得出呀,你講你愛她,你害她?你不敢說離婚的事,那我就說。”

志豪最好請求給他一點時間。他咕咕的灌了自己好幾杯紅酒,臉紅耳赤,紅酒的勁頭在前額攪動,他全身發熱,拉拉衣領,敞開半邊胸,還是覺得熱,對著空調吹。

“其實你妻子。他並不一定喜歡你。我也聽說你過他們的戀情。你想一下,他這麼快就嫁給你。他只不過把你當作,一個備胎而已。女人的感情不是那麼輕易的拋棄。”

志豪又陷入沉思中,熱浪還是襲擊他全身,他有點醉醺,頭沉重,他搖搖頭,拍拍腦袋,不停眨眼,倒了幾杯開水,咕咚灌了下去,這才清涼許多。

歐萍哈哈大笑,“攀著他的肩膀,如果你不相信的話,你就個測試她。“貼在他耳旁,左手曲成弧狀,授著伎倆,志豪臉色慢慢變青色,肌肉微顫,目光深邃,帶怒氣。

深夜了,劉致霞正在看書,志豪有點醉意,剛從公司回來,他推開房門,劉致霞問候:“你回來了。”

他丟下公文袋。脫去西裝,:孩子睡了嗎?“

”睡了。“

他直脫下衣服,直徑走進沖涼房,澆個愜意的清醒澡,出來看那倩影,他挖了挖耳朵,吸吸鼻子,他遲疑許久。

“你回來的太晚了,霖霖嚷著要去看電影,他說要等爸爸一起去,打電話你也不接。如果沒空,就不要隨便答應小孩。”

“什麼電影啊?”

“他說是美國隊長,美國超人。”

“你不會帶他去嗎?這些瑣碎的事,你就別煩我,你自己看著辦。”他扯下浴巾,換上短睡衣,昂面摔在床上,深呼吸,閉上眼。

“你有空就和孩子玩玩吧!和你快變成陌生人了。孩子都這麼大啦,難得和你相聚,你就陪陪他,整天和母親在一起,缺少陽剛之氣。”

”那些都是母親帶大的孩子,難道變成太監不成?”他懟了回去。

致霞見他莫名發火,不語,只好收聲。真想和他吵一架,想想還是算了。來這裡度假,又不是受罪。因為工作的原因,他回來的越來越晚,有時徹夜不歸,說上兩句,又是相唇反譏,鬧得不歡。

她努力的儘量的使這個平靜的家變得有溫暖。更為生氣的是有些重大節日,他從不銘記在心裡,她的婆婆一味責怪她對家族之事不關心,猶如外人一般,無端受責,致霞心裡惱火,覺得自己守著活寡,心疲力盡。還好,兒子非常的乖巧。這讓她感到欣慰。看著外面。黑漆漆的,一看時間已經11點多了,她也困了,收拾好書本,就要上床睡覺。

他忽然悠悠的說:“聽朋友說,蘇倪出了車禍。不知道嚴不嚴重。”

致霞愣住了,焦急地說:“誰說的?”

“同學說的,今天,和大陸的朋友聊天無意中說起,他也是夠倒黴的。跟林雲結婚,還不到兩年,就離婚,還欠了一屁股債,躲債主就有得受了。這人不走運,喝水都噎死。他媽媽身體又不好,長年在澳門,和大哥關係又差。哎,你回去的時候,幫我去看看他吧!買點東西去看看。聽說碾斷了腿,殘廢了。你怎麼不說話呢?你後天不是要回家了嗎?去看看人家,不行嗎?”見她神色凝重,“喲,”略有所思:“可能你去,不合適吧!還有,他離婚很久了,不知你聽說沒?你們之前鬧緋聞,怕別人說三道四。”志豪話裡有話。

“有什麼好說的呢?我站得直,光明磊落。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回家就去看他。”致霞賭氣說。

“最怕有人惦記著。”自豪陰陽怪氣的說。

致霞不理睬他,上床蓋好被子。就閉上眼睛,無眠。

志豪想看看他什麼表情。

故意講氣的話:“你是不是還想著他,擔心他?”

躺在軟綿綿的床上的那個女人側著身子,一動不動的好象睡死了過去。志豪哼了幾聲,詭異的暗笑。

第二天待自豪上班出門時,她迫不及待地拿出電話,撥通某人的電話,和對方寒暄多時,時機成熟,順帶小心翼翼的問:”聽說蘇倪出點車禍,是嗎?“

偷偷像老鼠偷吃的模樣,李志豪側著脖子,耳朵貼著門,僵直身體,聽兩人對話,對方傳來的是素珍大嗓門:“沒聽說呀,曾憲,蘇倪什麼時候出車禍了?沒有沒聽說,你聽誰說的?”“可能我聽錯了,家裡沒事吧,我過幾天就回去了。”她心虛了。

”你大老遠打電話回來,就是這事?“對方質疑,”怕是惦記吧“然後聽見咯咯打趣的揶揄笑聲。

躲在們角落的人,眼神愈暗愈沉,他紅著眼,忽然出現,大聲指責:“我猜得一點也不錯,你們之間還有私情的關係。這麼多年來,你的心還在他身上。”

致霞大眼睛定定的看著他,兒子嚇壞,不知所措抱住媽媽,哭起來。

“如果你真的還愛著他,我就成全你,你也不必再隱瞞什麼,好像我不通情達理。”

他扔到皮包,生氣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哦,我想告訴你,他離婚也是因為你。”

他最終沒勇氣說那齷齪的事,他吸了嘴唇,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兩母子四隻眼睛看著他噁心的厭惡,不作聲。他覺得失態,卻一如剛才般囂張,也回盯著她,目光對峙,他睨著她,波瀾不驚的表情下藏著不可屈服的倔強,他拿起公文包,’操”厭惡至極,憤然離去。

致霞用右手抹去兩邊溢位的淚水,用衣角擦去兒子的眼淚,把他抱緊,望著窗外,五味雜陳。

晚上,他們彼此不說話,自豪在等待她的詭辯,致霞卻因為無辜被下套生悶氣,兩人一夜無眠,互不作聲,身軀都不自覺的向外挪挪,挪到床沿,形成漢楚之界。夜色茫茫,窗外偶爾傳來汽笛聲,似是嘲諷又像是鼓動,雨隨及而來,塵土的嗆味瀰漫整個空間,整齊而又均勻的雨聲彈奏舒緩的樂曲,不安煩躁的兩顆心心慢慢如狂瀾後的大海,只有輕輕的盪漾。

第二天,送致霞母子到機場,志豪又如往昔,還是一副愛妻狂魔世人模樣,拉著妻子的手依依不捨,深情使人動容,身邊跟隨的員工面無表情,呆滯無光,只當看不見溫馨場面。他大聲不停地叮囑兒子照顧好媽媽,聽媽媽的話,有空就回去看他們,兒子歡喜爽快答應,和爸爸拉鉤。致霞在兒子面前,也如往昔一般,溫柔賢惠,他叮囑的事機械般一味點頭,機場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喧鬧的聲音,她看到香港的繁華,也看到隱藏其中的勾心鬥角和生存的艱難。

接著他又說:”嗯,我覺得我們這種生活,太過於平淡了。他已經離婚了好幾年。也許在等待著你。雖然你從不說你們之間的事,但我知道你心裡有他,我也不是個小氣的人,人生短短,活得要燦爛些,如果你心裡有他你就膽大些。有情人成眷屬,才是一種好的姻緣,我成全你。“

致霞早就料到有這一天,真是想不到,他是以這樣的方式。來解析他的卑鄙的行為,他和那個女人的關係。早已有人偷偷地告訴她。致霞哼了一聲。嘴裡帶著蔑視,:”你別說得那麼高尚,我早已聽聞知你和那個女人的事的關係。“前今天她收到匿名這發來自豪和一個女人親密照片。

“既然你知道,這種婚姻還有什麼意思?“自豪心虛,但還事裝著有理的樣子。

”其實我也想過了,你想怎樣就怎樣?“致霞還是別過臉,幽幽地說。拉緊兒子的手,徑直走進機場。

致霞回到到家裡,幾天後,歐萍的電話就跟著上來。她把他和志豪的戀情,一五一十的告訴致霞,並且恬不知羞為她分析利弊:因為一個在香港,一個在大陸,隔山隔水,兩人分居。

致霞她打電話質問自豪,志豪支支吾吾的半天也解析是為了不讓她傷心,而選擇默口。致霞這下只好只能在電話裡罵他一個流氓窩囊廢而已。兩週後,志豪回家偷偷的和致霞離婚,拿到離婚離婚證的自豪,非常的開心。在香港這邊他就發帖邀請親朋好友參加他的二婚宴席。那嬌媚的新娘燦爛如春風沐浴陽光,那婆婆,牽著文靜而聰慧的孫子,笑不攏口,這才是婆家滿意的婚姻。可憐那個前妻卻不曾出現,有人擔心她會像電視劇那樣鬧婚變,但意外沒有發生人們期待的那一幕。蘇倪也聽到了一些內幕訊息。一直掛著冷冷的笑。接著,港臺夫婦回到家鄉,在酒樓裡大擺宴席,這對風光無限的喜氣洋洋的新郎新娘蹭足了熱點。

前夫要結婚,致霞卻要送兒子來喝前夫的酒,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她打給原婆家姑姑,人家沒空帶著霖霖來現場,她只好帶著兒子來到喜來酒樓。她打了計程車找到酒店的大門口,炎熱的太陽照射下大地,現場熱鬧非凡。她撐著傘,在門口等了許久。前婆婆帶著她小姑子遲遲才來到她身邊,很客氣邀請她一起上樓和喜酒,

“你們不怕我鬧嗎?”這母女面面相覷,尷尬一覽無遺。

蘇倪也來喝酒了,遠遠看到了那被遺棄的致霞,她也瞧見了他,收了傘匆匆忙忙上了車,落荒而逃,這真是一個大笑話。婚宴上,所有的人都非常開心。燈光朦朧溫馨,新人緩緩走上宴席臺。開心高興的向別人講述他們浪漫情史,作為蘇倪,就站在那個角落裡,靜靜地聽著這虛偽的語言。時而含笑著,時而皺眉,暗自冷笑,這是多麼完美的結局。一個富有的白富美,一個年輕帥氣搭乘火箭上岸的野心家絕配。

蘇倪腦海呈現那可憐又可憎的人,終以悲劇收場,他想蒼天曾饒過誰,不禁輕蔑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