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庭旭皺眉,“小姑?我怎麼不知道?”
林靜茹道,“你小姑20年前離家時,你才剛一歲,這會兒回來也就只是約了我。”
林靜茹回憶起來那天的情況,“她當初為了那個男人離家20載,連你奶奶都當她完全死了一樣。”
“那天我去寺廟裡祈福,遇到了她,她就和我攀談了幾句,說現在日子過得還不錯,當初她的選擇是對的。”
“還將隨手從寺廟裡求來的觀音給了我。”
“那你接了嗎?”許願皺眉。
無錯書吧“接了。”林靜茹如實回答,“只不過拿回來我就隨手丟到了梳妝檯裡,並沒有佩戴。”
許願看向何庭旭,“我需要看看這枚觀音像。”
“我去拿。”何庭旭點頭。
林靜茹把具體位置告訴何庭旭,和許願坐到涼亭下。
林靜茹仔細盯著許願清澈的杏眼,感覺舒服極了。
何庭旭很快就將玉佩拿了出來。
門口有響動,何老太太被人攙扶著進來。
何庭旭見攙扶的人換成了一個陌生面孔,不再是趙琳,便上前扶住何老太太的手,“奶奶。”
何老太太用佈滿皺紋的手拍拍何庭旭的手,“沒事,你媽的事情比較重要。”但佝僂著的脊背,透露出了何老太太的疲憊。
畢竟趙琳在她身邊服侍了那麼多年,還為了她沒嫁人。
貿然知道,趙琳只是沒嫁人,但孩子生過不老少,可她一無所知。
許願見人來的差不多,開了口,“這觀音像並不是你不佩戴就沒事,當時你接了過來,這觀音像上的東西,就順著你的手進入了你的身體。”
“你現在的眉心中間被黑絲纏繞著,晚上應該經常頭痛吧。”
林靜茹點頭,“我最近每晚都在做噩夢。”
許願頷首,“這樣傷天害理,有悖人倫的事情,她既然做了下來,她也討不了好處,我可以解你眉間的黑絲,但相對應,那人可能會死。”
“你的因果解了,這觀音像會反噬回去。”
林靜茹抬起頭看向何老太太。
何老太太有些不明所以,見林靜茹看向自己,“怎麼了?”
林靜茹再次把何梅的事情一說。
何老太太的背越發佝僂幾分,人都有些站不穩,嘴唇止不住的顫抖,臉色鐵青良久才憋出一句話,“解,她既然敢做下這樣腌臢的事情,還怕會死不成!”
何庭旭察覺手被何老太太緊緊捏住,恐怕此時何老太太心中定是氣憤不已,也有不敢置信。
許願開口,“也不一定就是這人下的,這種一般都是會玄黃之術的人才能下,要是人人都會,世界豈不是亂了套了。”
這句話,讓何老太太瞬間鬆了一口氣。
夜慢慢黑了下來,萬籟俱寂,月亮高懸在天空,皎潔的月光透過茂密的樹葉,灑在涼亭上,形成斑駁的光影。
微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彷彿在低聲訴說著什麼。
在這個寂靜的夜晚,林靜茹的臥室裡,何昌運已經回來,他們圍站在一起,神情緊張地注視著其中一個人——許願。
許願手中捏著一個五行小球,大家都不可思議盯著許願指尖的小球,居然能夠憑空變出一個小球!
當然,除了何庭旭之外。他靜靜地坐在一旁,看著許願的一舉一動,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
他知道,這個小球並不是普通的小球,它有著特殊的力量。
許願衝著林靜茹開口,聲音低沉而堅定,“會有些痛,但好在還不算太晚。”
林靜茹點點頭,閉上了眼睛,臉色蒼白,額頭上冒出了一層細汗,顯然非常緊張。
許願將小球打入林靜茹的眉心,林靜茹的身體猛地顫抖了一下,臉色變得更加蒼白。
但是,她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裡,彷彿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過了一會兒,林靜茹的身體漸漸放鬆下來,她的臉色也漸漸恢復了正常。她睜開眼睛,看著許願,眼中充滿了感激和敬畏。
許願微微一笑,說道,“沒事了,只不過你的氣運只剩下了一點,之後的時間多和他在一塊。”
許願手指向何庭旭,“他身上的氣運是最強的,在古代是帝王之相,每天抽些時間待在他身邊,對恢復你的氣運有好處。”
“特別提醒你一句,你現在的氣運剩下一點,若是消失,那麼你的命就是神仙來了也救不了。”
臥室裡的另外三人同時鬆了一口氣。
夜空中的月亮依然高懸著,它見證了這一切。在這個寂靜的夜晚,這個神秘的許願,讓他們看到了希望和奇蹟。
許願由何庭旭帶著去到安排好的客房,裡面清一色的都是粉色裝飾。
粉色的窗簾和粉色床單被套。
何庭旭盯著許願表情開口,“你喜歡嗎?不喜歡可以換別的房間。”
許願擺手,“都是身外之物,我就是借住一晚。”
“你家在哪?”何庭旭問出心中最想知道的答案。
“大河縣大河鎮大河村。”許願將自己手裡的小包放到椅子上。
何庭旭默唸著地址,在心中記住。
“好,今天晚了,你先休息。”何庭旭離開。
許願換上小包裡,劉淑華給她準備的睡衣,拿出手機,給劉淑華打去電話報平安。
劉淑華囑咐了幾句,兩人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第二天一早,何庭旭難得睡了一個好覺。
拿過床頭櫃邊的手機,就見劉言給他發的訊息【何總,許天師要離開了!】
迷糊中的何庭旭瞬間清醒過來,找出許願的聯絡方式撥打出去。
“嘟~”響動一聲,電話那頭傳來許願的聲音,“喂,何先生。”
何庭旭努力讓自己聲音顯得正常一些,“你去哪?”
“回家,昨晚不是提前說過?”
何庭旭一噎,“你不是昨天才來嗎?”
許願聲音再次傳來,“你母親的事情已經解決,我一年前的平安符也失效,我和你機緣已經解決完,我也該回家了。”
何庭旭一邊說著,一邊起身,單手解開睡衣的扣子,“你現在在哪?我送送你。”
就在他以為許願會拒絕的時候,電話聽筒裡傳來許願的聲音,“走不了了,我在你家門口。”
電話被結束通話,何庭旭有些摸不著頭腦,但還是快速的換上一套黑色運動服,往何家大門口跑去。
到了大門口處,劉言正站在一旁垂頭聽著許願說話。
他走近才聽清楚許願在說什麼。
“劉秘書,付錢吧,一千塊。”許願將手裡的平安符遞到劉言手裡。
劉言昨晚雖然沒見證許願的厲害,可他直覺相信何庭旭找了一年的人,一定是個厲害的。
利索的掃碼轉錢,將平安符收好。
何庭旭走到門口,看向許願,“你說的走不了就是這事?”
許願搖搖頭,看向北邊過來的女人,“來了。”
等女人走近,三人才看清楚,是昨天在飯店裡遇到的那個女服務員。
女人見到許願,直直跪了下去,許願卻沒躲開,她受著了,才伸手將女人拉起來。
“大師,求求你救救我!”
女人開始講述昨晚發生的事情。
“我昨晚下班回去,遇到一個老人摔倒在地上,我本能想去扶扶他。”
“可他對我吹了一口氣,然後我就暈了過去,早上醒來時,我居然回到了家裡。”
女人拿出許願給的符,符上的硃砂已經變得非常淡,都看不出原本紋路的。
女人結合昨天許願的話一想,就知道肯定是遇事了,她老家是農村的,對神明這方面的接受度很高,於是她打算來尋尋許願。
許願看著女人手掌處的符,“沒用了,燒了吧。”
“你且帶我去看看你昨晚經過的地方,還有你家。”
何庭旭立馬讓劉言開車來,“我送你們過去。”
許願盯著何庭旭頭頂上的紫氣,點了點頭,“也好。”她是絕對不會說,她覬覦何庭旭頭頂上的紫氣。
劉言開車,女人自我介紹叫小芳,坐在副駕駛位。
後座坐著何庭旭和許願。
一路無言。
到了小芳說的路口處,現在天已經大亮,太陽照在頭頂,無法看出什麼蹤跡。
車子繼續往前行駛,一棟自建房裡,小小的幾十平方被隔出十幾個房間,每個房間都小的可憐。
小芳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我住在裡面。”
許願跟在小芳後面往裡走,何庭旭跟上。
劉言則是在門口看車。
許願一進屋內,一股壓抑的氣息撲面而來,讓她不由自主地皺起了眉頭。
這間屋子頂多只有十個平方,空間十分狹窄,給人一種侷促不安的感覺。
一張破舊的單人床落在屋子中間,彷彿是整個房間的主角。
床尾正對著門口,讓人一進門就感受到一種不舒服的視覺衝擊。
床頭則正對著廁所,頭頂上方還有一根粗大的房梁,給人一種沉重的壓迫感。
床側立著一面巨大的落地鏡,倒映著屋內的一切,讓人不由自主地產生一種詭異的感覺。
整個房間的格局在風水上被稱為招鬼位,是最容易引來邪靈的地方。
許願腳底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寒意,站在中間位置,看向小芳,“這房間佈局,是誰幫你弄的?”
小芳有些不明所以,“我自己,怎麼了?”
許願指著門,廁所,房梁,鏡子,“這些在床邊,都是容易招鬼的東西。”
“你昨晚可能是被鬼上身了,好在我的符及時解救了你。”
小芳猛然退離到門口處,捂著嘴巴,翁聲翁氣的開口,“我自從住進來後,就時常做噩夢,夢裡有好幾只鬼在啃噬我的身體。”
許願點頭,“你的魂魄已經不穩,感覺在做噩夢,是因為你的意識還是清醒。”
“昨晚你覺得看到老人摔倒,估計是鬼施的一個障眼法而已。”
小芳忍不住流淚,“那...怎麼辦?”
許願擺手,“不是什麼大事,你這就是誤入一個禁區而已,好在你我有緣,我便替你化了這個局。”
小芳忙不迭從包裡掏出幾張紅色鈔票和零碎的零錢,遞到許願面前,“這些夠嗎?不夠我馬上發工資了,我全都給你,求求你大師救救我!”
許願擺手,“不用,我剛受了你的下跪,便自當是你的報酬。”
小芳一聽,就要再次跪下,但被許願眼疾手快扶住,“再跪就是折我的福,一個就夠。”
小芳這才起身朝著許願開口,“謝謝。”
許願點點頭,“不用謝我,按道理說你這風水格局,早在第一天入住的時候就會出問題,可你心底善良,每天都在做好事,也算是為自己謀得一線生機。”
小芳像是想到了什麼,“半年前我救了一個道士,他說我有福分,這輩子會遇到貴人幫我化解一次危機,我想應該就是您吧。”
“那道士長什麼樣?”何庭旭突然出聲。
小芳努力回想,搖了搖頭,“我忘了,就只記得他下巴山羊鬍很長,看起來仙風道骨。”
何庭旭不再言語,小芳遇見的道士,他猜出來應該是黃師父。
半年前,居然都還在京城,他都沒辦法找到他。
何庭旭看向眼神清明的少女,他好像和她不是一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