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對兩道熾熱的目光熟視無睹的走到鶴見裡穗身邊,他對著鶴見裡穗展開笑顏:“走吧。”
他什麼也沒問。
但鶴見裡穗看著他在自己身邊,腦子一下子就懵了,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鬼使神差的就想和安室透說一些事情。
估計是安室透對她迫害太深了。
喊都喊了,鶴見裡穗瞅了兩眼榎本梓和江戶川柯南…..
她已經在他們的眼裡讀出了吃瓜的念頭。
鶴見裡穗把安室透帶到波洛咖啡廳角落的小巷子裡,月光灑落在安室透的臉上,他臉上的陰影交錯著,讓鶴見裡穗有些看不清他的神情。
安室透笑著說:“鶴見警官有什麼事情嗎?”
鶴見裡穗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把腦熱決定的事情告訴了安室透:“就是,我有一件讓我很糾結的事情,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想告訴安室先生。”
安室透挑了挑眉:“沒關係的,我想我很願意做這個傾聽者。”
鶴見裡穗吐出早上的那些誤會事情:“就是早上因為我的惡作劇導致了一位同事被誤會,還害他遭受了一些非議,也損壞了他的名譽….”她頓了下,接著講:“我覺得很抱歉,只有我真正的和別人發生了同樣的事情後,我才發覺,原來是這麼的痛苦。”
鶴見裡穗靠在粗糙的牆壁上,未粉刷過的牆壁凸起的一粒粒隔著衣料向鶴見裡穗刺進去,鶴見裡穗不舒服的直起身體來,看了一眼安室透。
他此刻完完全全的隱在黑暗中,鶴見裡穗一點都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她隱約感受到安室透此刻散發出來的溫柔。
鶴見裡穗抬起頭,今天的星星真是少得可憐。
“我現在倒是明白了有本書裡的一句話,你永遠不可能真正的瞭解一個人,除非你穿上他的鞋子走來走去,站在他的角度思考問題,可真當你走過他的路時,你連路過都覺得難過。”①
鶴見裡穗聽見安室透好像輕輕的笑了一聲。
安室透直接揭開:“是鶴見警官和白鳥警官鬧緋聞的事情吧。”
鶴見裡穗瞪大了眼睛,臉頰也在不自覺的泛紅:“誒!!安室先生怎麼會知道的。”
警視廳哪個大嘴巴說出去的。
鶴見裡穗暗暗發誓,被她知道,她一定會畫個圈圈詛咒那個人的。
安室透一點兒也不帶猶豫,直接了當的把那個人說出來:“是宮本警官呢,她中午來波洛吃飯,剛好毛利小姐也在,她就說了出來,還說了白鳥警官和鶴見警官肯定是在一起了。”
“我想想,中午有一個,兩個….”安室透計算了下,嘴邊的笑容是越來越大,“加上宮本警官一共有七個人聽到了,中午還有些零零散散的人,但我不保證他們知不知道,能不能明白。”
鶴見裡穗被宮本由美的騷操作氣紅了臉。
原來就是由美這個大嘴巴。
安室透沒太在意鶴見裡穗的氣憤,他話鋒一轉:“那我問你,鶴見警官。”
“什麼?”
“你後悔了嗎?”安室透輕輕的問道,他抬頭看向了星星,藏在雲霧後的星星好似閃了閃,快的就像一場夢般。
鶴見裡穗一愣,總感覺他話裡有話。
沉默了三秒,鶴見裡穗垂著頭,重重的點了點頭,“有點吧,因為我不只給白鳥警官一個人帶來了這種麻煩,還有另一個傻瓜,恐怕已經經歷了無數次這樣的事情了,到最後還反過來安慰我。”
這次,安室透沒有再猜是誰了。
須臾,他把目光看向了身邊人:“既然你在為過去而後悔,就該慶幸自己醒悟的及時啊。”
那一刻,月光好像照到了安室透的身上,讓鶴見裡穗真正看清了他臉上的笑容,沒有任何的虛偽成分在,這像是他發自內心肺腑真誠的微笑。
鶴見裡穗的心顫了一下。
鶴見裡穗像是落荒而逃般,和安室透對視了一下就火速的垂下頭。
安室透好奇的問:“我很好奇,鶴見警官,為什麼會把這件事情向我傾訴呢。”
明明佐藤美和子也是一個很好的傾訴物件,和她關係也更好,安室透不明白。
鶴見裡穗搖搖頭:“可能是第一次和安室先生見面對我的說教太像我的老師了吧,印象裡,老師也是經常追著我說教,當然我其實一次都沒聽進去過。”鶴見裡穗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
“當然,安室先生對我的說教,我可是聽進去了的。”鶴見裡穗急急忙忙的補充道。
安室透無奈的笑了下,自己的壓迫感就這麼強大嗎?
他轉頭一想,不對,應該是鶴見裡穗的老師給鶴見裡穗的壓迫感太強大了。
安室透輕聲說:“我知道,鶴見警官的進步我都看在眼裡。”
同時,在巷口傳來粗曠的聲音,“鶴見警官,同事們都好了要收隊回去了,你還不走嗎?”
這道聲音徹底的蓋過了安室透的聲音。
鶴見裡穗高聲應和了聲:“我這就來,等我一下。”
鶴見裡穗剛要從安室透的面前走過,她突然想起什麼,停下了腳步,看向了安室透,語氣疑問:“安室先生,你剛才說什麼?”
安室透的笑容僵了一下,“沒事。”
看著一前一後的兩個人出去,再看著一前一後的兩個人回來。
榎本梓其實內心很想八卦的,但是她看安室透走在鶴見裡穗後面進入店裡,又徑直的走向廚房收拾東西。
她很想問,但又不敢問。
倒是鶴見裡穗走到榎本梓面前,一本正經的要破謠:“你好,是梓小姐吧?”
榎本梓顯得意外,“對對。”
警察小姐怎麼會知道她的名字的。
鶴見裡穗好像讀懂了榎本梓的內心os,指了指安室透,解釋:“是我問安室先生的啦。”
哇~
榎本梓眼神裡冒起了星星。
鶴見裡穗解釋:“就是想和梓小姐解釋一下,我和白鳥警官一點關係都沒有哦,不要誤會了。”
榎本梓心裡疑惑:“鶴見警官怎麼想起了跟我解釋這件事情。”
鶴見裡穗吐了吐舌頭,故作調皮狀:“因為男孩子的名聲也是名聲,我和白鳥警官本來就是誤會,可不能讓更多人誤解了。”
榎本梓心下了解了。
她腦補著,估計是鶴見警官喜歡安室先生,怕安室先生誤會才專門向她這個安室先生同事解釋的。
鶴見警官也沒有腳踏兩條船!!!
榎本梓貼心的講:“我知道了,等遇到蘭小姐,我會和她幫你解釋這件事情的。”
鶴見裡穗眼裡好像冒出了星星:“哇!梓小姐你真是太貼心,太可愛了。”
榎本梓有些不好意思。
明明是你更可愛一點好不好,我看到了,安室先生的目光若有若無的一直都在你身上。
鶴見裡穗臨走前說:“對了,安室先生,梓小姐,明天八點記得來警視廳做筆錄。”
說完就跟著隊伍收隊了,鶴見裡穗把一些物品放在辦公室上,看了一眼手機才發現原來已經11點鐘了。
她還沒有去鶴見柊吾那裡拿那輛代步車。
此時自己只好一步一步的走回去了。
夜黑風高,時不時在路旁的葉子搖曳生姿,發出稀稀的聲音。
鶴見裡穗猛的一轉頭,卻發現馬路上空無一人,什麼都沒有。
鶴見裡穗狐疑的想,難道是自己聽錯了?沒有腳步聲?
可隨著又走了幾步,身後又傳出幾聲皮鞋般規律的腳步聲在身後不緊不慢的傳來。
被刺激到的鶴見裡穗猛然向前跑去,周圍傳來她自己急匆匆繁忙的腳步聲在路上回響。
再也聽不到腳步聲。
……
安室透的車就停在附近不遠,他驅車回家就只需要十幾分鍾。
很快他就到了家,哈羅一如既往熱情的奔過來迎接他,他笑著擼了擼哈羅身上柔順的毛髮就放開了它——
因為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安室透給風見裕也發了個簡訊。
——我要鶴見裡穗老師的資料,立刻。
大半夜的就命令風見裕也加班,活脫脫像那些只知道剝削底層打工人的萬惡資本家。
當然,風見裕也也任勞任怨的給安室透調查出來的資料,業務高超的已經做好了分類。
鶴見裡穗的小學是在私人讀的,學費貴的看的安室透一陣肉疼,一年就要30個大不溜,有錢能使鬼推磨,裡面的老師個個都把學生當祖宗供起來,更別說教育了。
小學老師pass——
國中,鶴見裡穗也是在私人讀的,還是在那個學園,那個學園,直接給你小學到高中都給你承包了。
國中老師pass——
鶴見裡穗的高中是在公立學校讀的,但是據風見裕也給的報告上看,鶴見裡穗的成績非常優秀,平日表現也非常乖巧懂事,不存在老師會來教育她。
高中老師pass——
大學老師,就更不用想了。
都大學了,沒人會管著你了。
安室透忽然想起來,自己在警校時期非常嚴格認真的鬼冢老師,他回憶起自己的警校時光,他不自覺的垂下頭,眼裡透出深深的思念。
也許只有在這個時候,安室透才可以是孤單的。
坐了一會兒,安室透又繼續翻著風見裕也給他發的報告,他又驚訝的發現——
鶴見裡穗在警校各門成績無一不都是A。
幾乎沒有短板,被老師當作學生的典範。
安室透的臉龐印在電腦螢幕上,在螢幕上,都掩蓋不了安室透高高隆起的眉頭。
那鶴見裡穗說的老師到底是誰?
她到底是誰?
就這麼一個人,老師怎麼可能追著說教?
一長串的疑問打破了安室透對鶴見裡穗滋生出來的一絲眷戀。
他告誡自己,冷靜,一定要冷靜——
他隨手開啟了電視,此時電視里正放著夜間晚播。
“近日,我市發生多起尾隨女孩事件,多發生地帶多為米花町,請深夜走夜路的女孩帶好防狼工具,或者結伴而行,務必注意好自己的自身安全,新聞再播報一遍。”
…….
次日。
佐藤美和子看著鶴見裡穗頂著黑眼圈,她第一眼驚訝的叫了出來。
就鶴見裡穗這個邋遢頹廢的樣子,誰會認得出來啊?
佐藤美和子關心道:“裡穗,你昨晚沒睡好嗎?因為昨天那件事情?”
鶴見裡穗失魂落魄的搖搖頭,她此刻像極了被狐狸精吸乾精氣的男人…呸…女人。
鶴見裡穗:“我好像被跟蹤了,我昨天晚上一整晚都沒睡好。”
佐藤美和子關心:“昨天晚上?”
鶴見裡穗點點頭,她看向了佐藤美和子,她的眼眸出現在鶴見裡穗的眼裡,鶴見裡穗竟然讀出了恨鐵不成鋼。
“是色狼吧。”
佐藤美和子不滿的嘖了聲:“不是,裡穗,拿出你的體術來啊,我們努力一把把這個最近騷擾女孩子的色狼給抓住。”
鶴見裡穗忽略掉佐藤美和子的抓狼言論:“這個色狼尾隨過不少人?”
佐藤美和子點點頭,“對,最近新聞都在放這件事,你難道不知道嗎?聽說只在米花町這一帶呢,你家就是在米花町這吧。”
鶴見裡穗點點頭。
隨即一抬頭就看到了佐藤美和子裡熾熱的光芒,她激動的說:“太好了,晚上我們一起去把這個色狼抓住吧。”
其實,鶴見裡穗很想拒絕。
她有點害怕。
不然晚上就不會睡不好覺了。
鶴見裡穗抬眼看著佐藤美和子眼底的堅定,她好像忽然明白了。
女警察的受眾群眾不只是全體公民,更有公民中的女公民。
女孩子的命運是綁在一起的,所以她們必須負重前行。
她深吸了一口氣,再次抬頭,眼神變得十分堅定,“好!”
鶴見裡穗又想起一件事情:“那我們怎麼抓啊?”
“兩個人結伴,你覺得那個色狼會跟嗎?而且晚上他一定還會跟著我嗎?”
這倒是個難題。
佐藤美和子皺起眉毛。
高木涉突然湊過來好奇的問:“你們在聊什麼呢?”
鶴見裡穗:“捉色狼。”
聽了鶴見裡穗和佐藤美和子的計劃之後,高木涉擰眉,他表示深深的不贊同,“那是個色狼,你們兩個女孩子就這麼抓?太莽撞了。”
佐藤美和子沒說話,她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個側踢利落的從高木涉耳邊擦過,隨即再收回來。
佐藤美和子居高而下的望著高木涉,“現在你說我們可以去抓色狼了嗎?”
她單手插著腰,一手還攬著鶴見裡穗的胳膊,佐藤美和子大有種高木涉再說出什麼反駁的話,就讓鶴見裡穗再給他表演一下。
高木涉呆愣的點起頭,似乎被一腳嚇到了:“好的,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