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鶴見裡穗可以出院的那天,白鳥任三郎如期而至的來到醫院來接他。
看來這頓飯是怎麼也逃不了了…
鶴見裡穗拘謹的坐上了白鳥任三郎的豪車,跟個鵪鶉似的繫上了安全帶。
白鳥任三郎瞥了一眼裡穗,話裡意味不明:“好久不見了,怎麼感覺你變了很多。”
鶴見裡穗緊張的繃直了身體,她含糊的說:“哈?人都是會長大的嘛?”
沒有再理會鶴見裡穗的話,白鳥任三郎踩下油門,飛馳了出去。
但白鳥任三郎開車還是很穩的,比起某人來說,鶴見裡穗暗暗的回憶起那天。
白鳥任三郎隨口說:“忽然想起來,也不知道你爸為什麼總覺得你會喜歡芭比公主,然後給你買了一堆,但你不喜歡也不說,就偷偷的跑來我家玩我的玩具。”
鶴見裡穗觀察了白鳥任三郎的表情,估計只是單純的想敘敘舊。
而白鳥任三郎不知道想到什麼事情,忽地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鶴見裡穗不明所以的看著白鳥任三郎,“怎麼了..?”
白鳥任三郎控制好自己的表情,但語氣裡還帶著笑意和調侃,“想起來你小時候跑來我家都是鑽的狗洞,現在那個狗洞還留著呢,下午你要不要回去看看?”
鶴見裡穗:“……”
你是想讓我再爬一次嗎……
兩個人在車上一茬一茬的聊著,也讓鶴見裡穗對原主小時候有了點認知,調皮搗蛋。
那就是這麼一個人,為什麼會選擇了警察這份職業?
…….
看著眼前金碧輝煌的別墅街,每一處都是獨棟別墅帶著私人泳池的存在,散發出金錢的味道。
這時,鶴見裡穗清晰的認知到——
我居然是個富二代!!!
白鳥任三郎剛開到別墅街就拿起手機。
鶴見裡穗推測他應該是要給鶴見裡穗的爸爸打個電話吧。
白鳥任三郎:“叔叔,我們還有5分鐘就要到了。”
電話沒有開擴音,鶴見裡穗也不知道他爸在電話裡到底說了什麼。
不過只聽見白鳥任三郎嚴肅的表情,“嗯嗯,我找到了,一定會完成任務。”
結束通話電話後,鶴見裡穗覺得白鳥任三郎變得有些怪怪的,全身上下散發出恐怖的氣質,他一句話都沒有說,默默把車開到一座別墅的門口停下。
“裡穗,把你的手伸出來。”白鳥任三郎忽然說話。
鶴見裡穗不明所以,但是對上他那看起來快要噴火的眼睛,鶴見裡穗嚥了咽口水,默默的把左手交出去。
白鳥任三郎:“要兩隻手。”
鶴見裡穗只覺得無形中有隻筆在她的大腦裡面不停的畫圈圈。
白鳥任三郎到底要搞什麼啊。
但鶴見裡穗想著都是同事,應該不會傷害對方,她乖乖的伸出兩隻手。
下一秒,她感受到自己的手腕旁貼著金屬,金屬傳來的涼意讓鶴見裡穗朝手腕處看了過去。
她用來拷犯人的手銬居然有一天也會拷在她的身上。
鶴見裡穗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白鳥任三郎。
“你在幹什麼啊。”鶴見裡穗有些惱怒。
白鳥任三郎雙手合十,看起來誠懇的在和鶴見裡穗解釋:“叔叔剛才打電話說讓我給你帶回家去,又說你之前每次回家的關頭都會趁機逃跑,我上學的時候叔叔十分關照我,叔叔開口,我能不從嗎?抱歉啦,裡穗。”
服了….
既然原主每次回家的時候都要逃跑,那到底為什麼還要回家了。
鶴見裡穗搞不懂。
她閉了閉眼,深吐了一口氣,試圖和白鳥任三郎談判:“不是,白鳥警官,我也是位警察,你讓我這個樣子怎麼看?”她晃了一下自己手腕上的手銬。
她繼續動之以情 曉之以理的勸說:“我要是不來的話,我就不會同意你了,我這個機會都不會給你,懂嗎?”
白鳥任三郎認同的點點頭。
就在鶴見裡穗以為他同意給自己解開手銬到底時候,就聽見他無情的說:“但還是不可以。”
他整個人側過來和鶴見裡穗講話:“裡穗,反正你就死了心吧,在進你家之前你就好好帶著吧。”
鶴見裡穗:“……”你怎麼油鹽不進呢。
就這樣——
鶴見裡穗就跟個狗一樣被白鳥任三郎拉進了她家。
毫無尊嚴可言。
剛進門,鶴見裡穗還沒被這一屋子的金碧輝煌閃瞎了眼,率先衝過來一個龐然大物。
嚇的鶴見裡穗急忙往旁邊一躲。
那個龐然大物來不及反應,就完美的撞上了鞋櫃。
“叔叔…你沒事吧!”白鳥任三郎急急忙忙的去扶那個龐然大物。
等一下!
鶴見裡穗反應過來,她目瞪口呆的看著面前那個龐然大物,有點不敢置信。
這難道是她爸!?
可是在少女漫的套路里,女主的爸爸有顏又多金,眼前這位…..
鶴見裡穗細細品鑑了一番——
多金是有了
顏值也不說多像吧,她到底腦海中出現一個小人比劃著。
她長這樣,在自己身體兩邊比劃著距離。
而他長那樣,小人張開自己的兩隻雙手儘可能的實現最大距離。
龐然大物被白鳥任三郎扶著站起身來,看來那一撞,給他撞的不輕。
就在鶴見裡穗以為自己要捱罵的時候,龐然大物突然看向她,衝自己比了個大拇指。
“反應力就是強!不愧是我鶴見柊吾的女兒!”
沒想到她爸是這個反應。
鶴見裡穗豆豆眼,你很會誇嘛….
鶴見柊吾放開了白鳥任三郎攙扶自己的手,走到裡穗面前打量了她一圈,最後腿一軟,差點站不住:“聽說穗穗你前幾天受傷了!現在感覺怎麼樣了?傷口還疼嗎?爸爸因為害怕打擾你休息就沒有去看望你。”
也就是這個機會,鶴見裡穗重新正視了一下鶴見柊吾。
鶴見柊吾和一般的大老闆沒什麼不同,西裝革履,高高隆起的啤酒肚,臉頰旁堆砌起的肥肉,都是要用錢砌起來的象徵。
鶴見裡穗不習慣他熱情的樣子,她露出一個不失禮貌的微笑:“我好多了…謝謝?”
“叔叔,我和裡穗來這之前還沒吃過飯,不如先讓我們吃飯吧。”白鳥任三郎催促。
就在鶴見柊吾招呼著鶴見裡穗往裡走的時候。
鶴見裡穗面無表情的舉起自己的手,表情的意思不言而喻。
鶴見柊吾看著自己女兒怎麼戴上了手銬,都給她手腕碰紅了,他不由分說的教訓道:“白鳥,你怎麼回事啊?怎麼可以給妹妹套這個東西呢?”
白鳥任三郎此刻覺得自己比竇娥還冤,干預鶴見裡穗家的事,他真是兩邊都討不好。
女兒怨恨上了,老子也無條件的維護女兒。
白鳥任三郎當時暗暗發誓,自己再也不管鶴見家的事情了。
但也不能白白的冤枉了自己。
白鳥任三郎把鶴見柊吾拉到了門關的小角落,低聲講道:“叔叔,不是你讓我把裡穗帶回來的嗎?我不把裡穗的手銬住,怎麼把你女兒帶回來。”
鶴見柊吾臉上露出一個尷尬的微笑,打圓場:“這樣子啊,白鳥,快把妹妹手銬開啟,下次不許再開這樣的玩笑了啊。”
被解開手銬後——
鶴見裡穗揉了揉自己的手腕,今天也算體驗了場犯人的待遇了。
跟著鶴見柊吾往別墅裡邊走,鶴見裡穗驚呆,這家是用黃金打造而成的吧,金閃閃的地面,鋪著柔軟的波斯地毯,到處掛著名家的真跡。
用一個字形容——豪。
跟著鶴見柊吾東拐西拐,終於到了餐廳,那是一張橢圓形的桌子,上面已經放好了餐具。
鶴見柊吾拍了拍手,像演電視劇一樣:“上菜。”
鶴見柊吾見鶴見裡穗乖乖的坐在凳子上,心裡越發柔軟,他感慨,有好幾年都沒見過女兒了,女兒居然都長這麼大了。
鶴見柊吾:“這些菜都是我交代米其林大廚做的,給你補身體用的。”
看著面前一清色的豬肝,豬肉,豬蹄。
鶴見裡穗:“……”
不是,誰教你這麼做菜的,誰教你這麼補身體的。
可是看著鶴見柊吾那麼期待的表情,讓鶴見裡穗拒絕的話到嘴邊深深的嚥下了,畢竟他也是好意。
就這樣,鶴見裡穗硬著頭皮,夾了一個素菜入口。
鶴見柊吾不滿意,給鶴見裡穗夾了個豬肝放碗裡:“吃菜有什麼意思,多吃點豬肝,補補。”
“你們做警察的也要經常坐在電腦前吧。”鶴見柊吾看鶴見裡穗吃下,高興的講。
鶴見裡穗:“嗯。”
鶴見柊吾越發高興的,女兒總算不排斥他的親近了,他一連給鶴見裡穗夾了好幾個菜。
看著不知道為什麼願意和他親近的裡穗。
鶴見柊吾得寸進尺,他小心翼翼的講:“晚上就在家裡住下吧,等你們回去挺晚了,女孩子出門在外一個人總歸是不安全的。”
鶴見裡穗想,看原主的爸爸,感覺他爸爸應該是很寵溺女兒的,那為什麼他們的關係會鬧的那麼僵呢。
鶴見裡穗抿了一口橙汁,“好。”
全然忽略了鶴見柊吾和白鳥任三郎錯愕的眼神。
鶴見柊吾欣喜若狂,“那這樣,明天穗穗你就要上班了是吧。”
還沒等鶴見裡穗開口,鶴見柊吾直接給她安排了一套:“那明天,讓白鳥一起接你去,順路。”
白鳥任三郎下意識想拒絕,可是對上了鶴見柊吾兇惡的眼神,他默默把掛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
鶴見裡穗放下了手中的叉子,“那我房間還是在那間嗎?”
鶴見柊吾欣喜,自己什麼都說出來了:“對,還是在上樓左拐第一間,我一直有叫阿姨給你打掃房間,裡面還有你當年的一些照片呢。”
……
房間裡,鶴見裡穗看了一眼構造,一間普通的公主房,無一不昭示著原主的父母對原主的寵溺。
她從抽屜裡拿出一本相簿,隨手一翻。
就看到原主的全家福照片。
鶴見裡穗想起了什麼,抽了抽眼角——
十幾年前,鶴見柊吾還不長這個樣子,照片上,鶴見柊吾身材還是很好的,人一下就英俊了許多,穿著個西裝,原主的媽媽和原主長的十分像,原主的杏眼就是遺傳媽媽的。
看來人過三十,就會發福啊。
鶴見裡穗得出這個結論。
她正想著,思緒突然被敲門聲打斷,那時,月光高照,鶴見裡穗沒有開燈,月光灑落在照片上。
鶴見裡穗想著這個時間能敲她房門的就只有鶴見柊吾了。
她起身順手把燈開了,開啟門看見一張毫不意外的臉。
鶴見柊吾手上拿著一大串車鑰匙,靦腆的笑著:“我剛跟白鳥瞭解了一下你的情況,雖然你明天跟著白鳥走,但女孩子在外怎麼可以沒有車呢,多不方便。”鶴見柊吾把手上的車鑰匙往前一遞,任君採擷:“看看,你喜歡拿著車牌子,就拿走,或者你全都要都可以,爸爸的就是你的。”
鶴見裡穗扯出一個尷尬的笑容,看著面前五花八門的車鑰匙,想也不用想,都是名牌。
鶴見裡穗還是不習慣自己是個富二代。
但她看著自己爹那期待熾熱的目光的時候,鶴見裡穗不好意思拒絕。
她硬著頭皮從裡面選了一個看起來最普通的寶馬。
鶴見柊吾樂呵呵的:“那叫我派人給你送你公寓去,還是你自己開回去?”
鶴見裡穗沒有麻煩別人的意識,她立馬做出選擇:“我下次開回去就好。”
鶴見柊吾本來還想聊什麼,但抬手看了一眼時間,“這麼晚了,早點睡,穗穗。”
鶴見裡穗點點頭。
次日
鶴見裡穗坐上了白鳥任三郎的車,快要走時,鶴見柊吾戀戀不捨的趴在車窗上,叮囑著鶴見裡穗一些有的沒的:“聽說警察工作力度大,一定要好好休息,保重身體。”
鶴見裡穗都應下。
從後視鏡中看著鶴見柊吾的人影逐漸消失的時候,鶴見裡穗終於鬆了口氣,她很不習慣被人這麼關心。
因為在原世界——
鶴見裡穗的父母親和表弟的父母親經常到國外做生意,導致了她幾乎每天都和表弟在一起。
可以說,她的人生一直到17歲。
表弟參與了80%。
這也是鶴見裡穗十分不習慣突然又來了個父親嘮叨她的原因。
突然,鶴見裡穗意識到,原主的母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