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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七回

提到裝瘋賣傻的名人,你最先想到哪一個?孫臏睡豬圈,朱棣狂吃翔,唐伯虎裸奔、司馬懿裝病以及活該大明王朝最聰明的太監楊金水發瘋。楊金水瘋了這場寫進教科書的伯爵雲詭讓我們從頭到起。海瑞連夜提審,記錄在案,歷歷在案,正是逼瘋楊金水的源頭和導火索。在此之後,楊金水的四次露面均是一場鋪墊。楊金水的第一次露面是被錦衣衛攙扶著進了趙貞吉書房,早顧不上什麼體面金貴,前日,憑藉呂方親筆信函逼趙貞吉簽字,戰隊的鞠要早就蕩然無存。我們早說過,家國不分的大名。

處宮中勢力的楊金水,素來奉承的有些事說出來一千斤也打不住。悶熱的聖暑,他渾身虛汗,近乎於哀求的跟趙忠誠提了兩件事,要麼免去海瑞陪審官的職務,再讓他審下去的話,大明朝就讓他給剿了,要麼就讓罪犯鄭必昌、何茂才五更見閻王比說趙貞吉心裡畫了不少小九九。單說這兩件事,震驚朝野的貪汙巨案,聖旨欽定的陪審官海瑞,還是所屬裕王舉薦的官員,也是此局中最合適的擋箭牌,主要罪犯嫌疑人,二品巡撫大員鄭和,任誰也沒有權利讓一個霸職,讓兩個下地獄。楊金水都要絕望了,瀕臨理智喪失邊緣,交到老祖宗頭上,交到皇上頭上,是你們擔罪還是我擔罪,他連氣都喘不勻了,也就什麼都顧不了了。我就是皇上,就是老祖宗帶到浙江來的一條狗。再後來,楊金水手一滑,眼一黑,整個人摔倒在大堂中央,此事體大,此體大,最後楊公公是渾身脫力,乘著軟轎讓人抬回了織造局。楊金水第二次露面,在織造局已經近乎於癱瘓,上方吊扇大幅度忽閃,下方一群小太監圍著前後打轉。三伏天,楊金水滿面的汗珠,雙眼直直的發愣,都想把我躲進去死,而且死不了。貼心大幹兒子陪著,小心俺乾爹呀,是老祖宗的人,是萬歲爺的人,諸神呵護且不怕呢,楊金水卻神色恍惚,你是一副癲狂之態,你就是我的護國大將軍,你們都是我的總兵參加兵。

你是才槍,這是神志不清醒了。幾個小太監還沒惶恐無措,還沒來得及省出對策,請來郎中,活該,乾爹,乾爹都死了,誰誰死了,都死了,這麼想和我財都死了,乾爹沒有誰死啊。楊金水這會兒愈發不像個正常人了,他們剛才還來過呢。幾個小太監心裡發毛,硬起頭皮附和,那是什麼?就坐在那兒。

是進來了,不過呀,後來又被兒子們趕出去了,一定要趕出去,趕出去啊,楊金水直挺挺地倒了下去,雙眼瞪得溜圓,也沒人顧得上一雙倉皇落地的鞋子。這是海瑞審案的當晚,天還不亮,楊金水就在織造局當著隨身伺候的幾位僕從,第一回展現出瘋來,他頭一句他們都想我死,還是發自肺腑的一句怨懟,海瑞不由分說把織造局攪了進來。趙貞吉拿海瑞這位職臣試探嘉靖態度,錦衣衛作弊,上官兩不相幫,鄭必昌和茂才還打量著四處拉人下水。真出了事,老祖宗呂方,包括嘉靖帝,頭一個拿來給宮中頂罪的,也就是居守浙江的織造局總管楊金水了。這些人都是懸在鏡上隨時能逼死楊金水的一把刀,這會兒要是能天降雷火當頭,劈死牢裡的鄭必昌、何茂才,那才真是絕處逢生呢。他才說,鄭必昌、何茂才死了,幾個小太監,連生沒死沒死。

簡直一把給人拽回現實,楊金水都要哭了,接下來就更加癲狂,盯著椅子就開始指鹿為馬,非說有人在那兒,連虎在下幾個小太監都跟著傻了,一點常理都不敢想,張口就附和。楊金水近乎於崩潰之際,還秀出一波好演際,把幾個乾兒子整懵之後,這出風戲也進入了下一個階段。廣而告之,天還沒大亮,織造局總管楊金水瘋了的訊息就驚呆了整個浙江官場,頭一個通知的就是大早上正在梳頭的趙貞吉,楊公公好像你說清楚些,我這看出楊公公好像確實是瘋了,你到底上不上書啊?你親眼看見了沒有看見?但小人知道他瘋了。小人這幾日便一直守在織造局門外,催等楊公公出來。今早楊公公貼身的高太監見了小人,說了實話,靜醫堂大夫會診了,確定楊公公瘋了,楊金水漏了。第三秒,趙貞吉正好順錦衛的坡下驢,立馬甩開了海瑞、王永吉,徑直上織造局探楊金水的病,也就是查探他瘋的真假。楊金水正在對鏡梳妝,目不斜視,卻兀自改制了。幾人的到來,第一時間將身邊小太監逐了出去。趙貞吉擺出一副擔憂的姿態,三句話不離楊金水的病情,問的可詳細,你們都別指望我病我死,沒有我哪有你這樣直面應對,趙貞吉已經臉色不好看,剛要發作,夠了,沈一石,我剛來的時候。你才不到2000架織機,4年,才4年你就增加了1000多架織機。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你要發多大的財?這是把趙貞吉看成沈一石了。旁人觀之,只當楊金水病得不輕,其讓楊金水緊跟著揚起脖頸,我身後還有老祖宗,還有皇上諸神呵護,我勸你,還有那個何茂才離我遠點。這時又將人當做鄭泌昌,實在太過風言風語,錦衣衛便調整了心態,打算抽身離去。楊金水再度徐徐開口,告訴老祖宗,告訴皇上。今年的50萬匹絲綢,我準定賣到西洋去。趙貞吉一轉身,一行人簇擁著散去。楊金水突然高升,新來的那個趙貞吉可不是個善茬兒,你們得防著點兒。這回個人懷著個人的心事散去,楊金水又捏起那方銅鏡,慢條斯理掐了把嗓音,來人吶。洗臉是這才正式開始梳妝。我們須得知道,楊金水不是真瘋,一個混進宮中官場多年,周旋其間且多有手段的太監,即便是裝瘋無奈之舉,其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暗含深意。楊金水上來就是一句沒有我,哪有你,跟著又兩番故意將趙貞吉認錯。先說第一回認錯的沈一石江南首富,這麼多年幫朝廷斂財,上下打點,當看那四大鄉賬冊就知道貢獻頗豐,被叛罪之前還顧念嘉靖的面子,來了出奉旨賑災,可邊境戰火,國庫虧空,說抄家就抄家,從嘉靖到朝廷大員,偌大一個王朝,沒半點覺得自己不要臉。文明點說,嘉靖帝是個厚黑天才,楊金水未嘗沒有將此人比著自己,他們做皇上身邊太監的,從來考的就是體察聖意,向上討好,好事兒壞事都是他們幹去,出了問題,鍋也在他們身上。罵名也是他們。

白丹腦袋隨時有可能搬家,哪得片刻的自在?這些官員又何嘗不是如此呢?曾經的沈一石,現如今命懸一線,裝瘋賣傻的楊金水,只要感碰皇上的底線,哪一個不是前車之鑑?最值得玩味的就是楊金水接下來說的,他來浙江幾年,便扶持照顧著沈一石翻了幾倍的財富,未曾不是藉著整個浙江官場,在這座織造局的庇護下貪了個盆滿缽滿。可先是改道為桑,在這沈一石抄家無處不在彰顯著朝廷的底線,便是上下揮霍無度,略之於民,民變在即,略之於商,接下來呢,商無可得,便只好略之於貪了。再聯想到嘉靖聖旨上,第一時間不是追究鄭必昌、何茂才罪責,反而讓他們抓緊時間吐出貪墨銀錢,解朝廷之圍,整個大明朝被錢綁架,眼前的趙貞吉,甚至再向上的內閣重臣,真牽扯上嘉境,誰都得玩完,後面第二回將趙貞吉認錯。鄭必昌是為了證自己的瘋病,更是在警告眾人,他背後老祖宗呂方,當今聖上,宮中勢力錯綜複雜,別像鄭和二人一般隨意盤咬他,小心扯出更多狀況,誰都吃不了兜著走。警告夠了,他又提出今年給西洋50萬絲綢的訂單,於是敲打一下趙貞吉,前兩回光顧著見海瑞試探家境,態度不管他的死活,現在他要倒了,看這位忠誠大人如何應對更多的棘手。後面那句趙貞吉不是善茬,提防點就是單純的錦衣衛說了,同出自宮中,他們更能知道干係重大,阻止趙貞吉等官員將案件往嘉靖身上扯,這把重任就只能交給錦衛去管了。在場各位聰明人自有自打算,也都會選擇,不會戳穿楊金水的風。趙貞吉的不粘鍋計劃,也就是當著錦衣衛將自己審的和海瑞審的以及楊金水封了這回事,統一成交,嘉靖靜候佳音即可。第一次審案的結果集地進宮,嘉靖拿外。

佩卿示意呂方等人也將楊金水召回了宮中,楊金水第4回露面是聖旨來臨的當天,他早跟變了個人一般,久病床前,幾位乾兒子也慢慢失了一份敬畏,不過是為了職責照看著。楊金水也不上床,凌亂著花白的頭髮,臥房當中鋪開被褥,日日癱臥。師兄,我們再折磨下去就熬垮了,我們垮了,誰來伺候他呀?就不是趙忠誠10天前就上書了,就在這一兩天,旨意就會到,聖旨來了,快,織造局滿地凌亂,那方明黃色聖旨就這麼端端淨淨的捧進了織造局,來了,來,出來啦,出來,楊金蕊面如枯槁的被攙扶著,頃刻間又。

桌腳用的爬了過去。老祖宗啊,請客爹,爹爹幹什麼?快快開爹拉開拉乾爹子開死了都人老鼠。這一出當眾大戲,楊金水之風已成定局,在其後,他便如失了魂魄一般,徹底抽離了浙江。而趙貞吉、海瑞、胡宗憲等人所面臨的仍是一片僵局。即待至方聖旨開啟,這時刻浙將貪汙大案,案件審問處理程序經過萬。所謂聖旨在臣下統稱旨意規矩也有許多。碰上尋常小事,皇帝性之所至,隨口一說,派有關太監傳與當事人,這種稱作口諭,碰上有關朝廷國策、軍機部署,亦或是官員的處置,甚至對某一案件的指示,這一類都要用特製的明皇錦緞、公楷玉璽宣誓。我們通常所說的聖旨,指的就是這一類書面聖旨。而書面聖旨又分為明發上諭和。

特發上諭兩種明發上諭一般都交給內閣,向各有司衙門公開發布,在明代甚至用邸報傳示天下。特發上諭也就是指明發給某人,向當事人宣讀時,才能開啟聖封,宣讀旨意。如上次徐階宣讀內閣換血的聖旨,這次趙貞吉宣給楊金水的聖旨。趙貞吉接到聖旨,卻不知道旨意的內容,一路上做了諸多揣測。在開啟聖封、宣讀聖諭的這一刻,一目十行300餘字,當即看到他一個爭論,織造局市舶司雖歸內廷管轄。

實以為國庫之所要。

朕四季常服,不過八套換乾洗詩推衣義之藩王使臣,官吏將士節用用之錄向軍國之虛無,實不念國部之間,民生之難。豈料一裁一繭,一絲一縮,皆吞沒於群度之口。沈一時何許人?二十年前織造局當差一書吏耳,何以將織造局之作坊桑田盡歸於此人名下?

且任其將該司之絲綢行賄於浙江各司衙門,達百萬匹之據。比上一件,真工局、金貿局諸宦官奴婢,寧無貪墨情事,而身為織造總管,寧無貪墨情事。如此吞絲剝繭者,若不一絲一縷從口中吐出,朕與容之,彼蒼者,天豈能容乎?卓計將楊金水押送京師,待朕細細盤問。

江南織造局浙江市舶司暫為浙江巡撫趙貞吉兼領,並派浙支總督署參軍譚綸梳理浙江暗察使會同辦案,欽辭滿無沉寂。趙貞即將全部對嘉靖的試探送了上去。從浙江到京師,八百里加急返回,趙大人等了10天,怎麼也沒想到是這麼個結果。這道聖域除了深表痛恨,洋洋灑灑抒發了不少感受之外,也就是要押送楊金水進京,親自盤問織造局那大爛攤子,悉數交給他,還送譚倫過來協助辦案。至於他迫切想弄明白的,皇上是不是以決心導言,皇上是半點口風沒漏趙忠誠為官多年,貫徹無過即為有功的不粘鍋理論,明白為官者從聖心論,這回碰上這等滔天巨案,明白自己身處近20年最大之正潮,進一步平步青雲,退一步為古懸崖,趙忠衝也沒了精歷。寒暄所要同仁就。

這麼捧著聖旨,慢慢的一人走遠,旁邊的錦衣衛也算是長了見識,這些人是不是都瘋了?堅持一個斷案基本原則不動搖,你確實不能往宮裡,更不能往皇上身上扯主意,讓姓趙的他們拿明白明白。

這方聖旨最後回了巡撫衙門大堂軒門外燈火通明,海瑞在燈火簇擁之下緩步前行,走向那方大案。聖旨寫得諱莫如深,其人各懷心思,所讀皆是看不透的門道,唯獨海瑞端方而立,細細品味,先是認為皇上接受了自己追查製造局的觀點,再後來而被那些四季常服不過八套而深深觸動,再抬手已是滿目淚光盈盈。皇上聖明,大明知府。

天下蒼生之福。趙貞吉只是神色淡然的接回了聖旨,示意海瑞落座。譚綸早已奉旨來此,已換上了一身紫袍的浙江三品按察使官服,目不轉睛的看著海瑞、王用吉,此二人就是他當初以身家性命擔保向譽王舉薦的清官能臣。其旁是四位冷麵如石像的錦衣衛。趙貞吉手扶大案,頓了片刻,做了一場短暫的告誡,聽得下方談論海瑞、王永吉三人頻頻皺眉,一言不發。趙大人拿聖旨前後左右思慮,自是心思深重,我們下期詳細分析。接下來我們補充一個場外資訊,早在5日前,海瑞直上巡撫大堂,頂上了趙大人,鄭泌昌、何茂才被轉到哪裡去了,坐吧。

趙貞吉在等嘉靖反應之前,也不打算再讓海瑞多審下去,萬一問的太多,他不好收場。海瑞有鄭和三件罪狀,絕不容姑息埋沒,不了了之。一是毀地煙田真相,二是淳安三名通倭倭寇死因,三則是就近的誰時家產變賣一事。任這邊如何義正辭嚴,趙貞吉卻不甚在意,轉身輕飄飄轉移了話題,給海瑞看了看戰況軍報,小倭才是頭等大事,我們應該做的事。

抓緊辦案,辦案為了什麼?趙真及時打算透露一點訊息,便是讓海瑞明白,籌集軍餉為軍國大事,11時家產變賣錯綜複雜,實在不是他該管的,不在其位。

不謀其政。審議時有25座作坊,100餘家商鋪,6萬多畝桑田,就是作家賣給任何一個商人,都能為國庫收回上千萬的財產。東南抗倭,北邊抵禦韃靼,一年的軍需也都夠了,何況今後每年這些商家還得向國庫依法納稅。

我不明白為什麼不這樣做,而是還要把這些家產。

轉歸到江南織造局。哼,趙貞吉冷笑一聲,這點賬,他這個二品大員算得明白,內閣那些重臣也算得明白。可難道他要跟海瑞說,呂方有親筆信函,皇上可能還要將沈醫師瓜分私產,而皇上要為導演做準備,就必須得坑胡宗憲。這些話連呂方都不敢明說,更別提趙貞吉只是隔著幾千裡揣測聖意本身就在兩難之中。對於海瑞這樣的咄咄逼人,不知變通,他早生出幾分火氣,開始一字一頓,你也該收斂收斂了。

我是主審,你是陪審,我提審欽犯,你在一旁陪問。這就是你該管的。抄沒沈一石家產?追繳鄭泌昌、何茂才以下諸元的贓款。充作何種用途?都是你不該管的。海知縣。你雖然沒中過進士?沒有進過翰林院。可這點規矩我應該知道,這就不只是以權氣壓人了。功名出身在官場最為看重,但凡有一點仁恕之心,出身正途者,對出身非正途者,往往都是迴避刻甲二字。趙貞吉身為上司,居然說出了這樣近似刻薄的話,可見他對海瑞以何等神物。趙貞吉自做官以來,早已習慣了中庸之道,平素無過便是功,這回碰上海瑞,不卑不亢,據理力爭到放下身份,生出幾分爭辯之心。你知道倭寇在我浙閩沿海一帶殺了多少百姓,毀了多少城池?你知道我軍將士沒有軍需是在怎樣艱難奮戰?你的家人好好地待在淳安縣。你想沒想過被倭寇殺戮淫掠的百姓?我同意織造局把沈一石的家產轉賣徽商為著什麼?為的是立刻籌辦軍需,剿倭禦敵。似你這等站在岸上觀船帆。海知縣。你不覺得自己?打中四尾嗎?這一番慷慨陳詞,趙貞吉自己都變得激昂起來,海瑞卻眯起眼睛,定定的看著眼前人,再抬手,已經愈發堅定的站直。洪武十一年,倭寇侵我海南儋州。殺我大明漢兩族百姓近千人。擄掠婦女丁裝1000餘人。洪武十九年。倭寇又遷往海南之儋州、新英、楊浦。二十年又侵瓊州。永樂九年,宣德八年,九年。成化元年。弘治四年。正德十二年。嘉靖三十五、三十七年,倭寇共侵入我海南各州縣村落13次。殺我百姓數萬,擄我百姓之海外諸島,充作苦役者數萬。趙中丞,倭寇在我的家鄉殺戮淫掠,遠早於浙閩諸生。我更要說的是大明正德十二年倭寇。入侵我海南之澄邁臨高那年我4歲,家父就是死於倭寇之手,殺父之痛錐心難忘。趙中丞剛才說我的家人好好地待在淳安,因而不知沿海百姓受倭患之苦,請大人收回此言,趙貞吉便如釘子一定在那裡徹底怔住了,從未見過海瑞這般剛的,近乎於尖銳的將一切規矩破得。乾乾淨淨,其心底竟是一層令人汗顏的譜。趙貞吉說不出話來了,一張臉憋得通紅,要將話語收回,卻是斷斷做不到的。頓了好一會兒,他便又拿起一套轉移話題的計謀,打破了尷尬。這天的海瑞便是在一片沉默之後,有了巡撫大人之令,去往前線給七戰大捷的胡部堂運送物資。在這樣變化莫測、波爵雲詭的官場戰場,到處是明哲保身、斂財貪汙、沽名釣譽之輩,唯獨一個海瑞,知世故而不世故,動心機而不陰險,像一團難以靠近相融的烈火,堅定筆直的撞進一潭泥沼,所有人都堅信它會熄滅,卻總有一根枯木執拗的給他點滴容身之處,他便傾盡所能,生出一份特別的耀眼來。就在這日暮西山的大明,幾番計謀輪轉,勢力交錯,一道聖旨在海瑞眼中送出熱淚,也迎來了鄭必昌、何茂才二審的機會,在趙貞吉眼中又是另外一番模樣。更有。

另外一層新的算計與波折,鄭必昌、何茂才二審結果為和錦衣衛第一回在浙江施展手段,談論海瑞第一次起衝突,趙貞吉首次發言,苦一苦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