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萍樓換了新掌櫃,官府也懲處了所有嫖娼的敗類們,被壓迫許久的少年少女們終於得以解救。
這日,白希知正在用午膳,青荷突然走上前稟報:“陛下,花月求見。”
白希知擱下筷子,點了點頭示意她請人進來。
“陛下,奴給您帶了些妙香閣的桃花酥。”花月滿面春風地走上前來行禮。
白希知笑著拍了拍身側的座位,“你有心了,來,和我一起用膳。”
花月連忙跪下,神情惶恐地搖了搖頭,“陛下,這不合適……”
白希知佯裝生氣,“你再不來朕就罰你。”
花月這才唯唯諾諾地坐了下來,將一直提著的桃花酥擺了出來。
那是一碟精緻的桃花酥,它們靜靜地躺在盤子裡,粉色的外皮酥脆可口,輕輕一碰就會掉渣。中間的餡料飽滿,散發著淡淡的花香和甜味,彷彿春天的氣息就在口中蔓延開來。
“好吃!”白希知驚歎道。
花月托腮看著白希知心滿意足的模樣,輕輕笑了一聲,“陛下喜歡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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漲得這麼快!白希知心中暗喜。
當她抬起頭,與花月的目光交匯時,他的眼神中彷彿藏著千言萬語,那是一種能讓人沉溺其中的溫暖。
那目光裡沒有絲毫的雜質,滿滿的都是純粹的愛意和眷戀。
他的眼中只有她的臉。
白希知的睫毛微微顫動,像是被清風拂過的羽翼。她從那雙澄澈的眼眸中清晰地看到了自已的臉龐,再無別物。
“陛下,嘴角有東西。”花月緊張地伸出手,輕輕擦拭去她嘴角的殘渣。
儘管殘渣已被抹去,但他捨不得收回手,他貪戀這份溫度。
“好了嗎?”白希知忍不住開口。
花月回過神後迅速收回了手,一抹紅暈悄悄爬上耳垂,“好、好了……”
白希知向他感激地笑了笑,這一笑如同春風拂過湖面,在少年的心間泛起層層漣漪,從此深深地印刻在了他的腦海中,成為了他一生中最難以忘懷的美好瞬間。
可他沒想到,這是他最後一次看見這麼美好的笑顏。
……
“花月呢?”
“早上出宮之後就沒回來……”
白希知心中一緊,她來不及多想,立刻吩咐青荷帶人和她兵分兩路去找。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白希知略過眾多人影,她多希望能在某個攤位上看見昔日的少年,那個溫柔刻進骨子裡的少年。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夕陽西下,如同一滴即將乾涸的血淚,緩緩墜向無邊的黑暗。那原本燦爛的餘暉,此刻卻帶著絕望的悽美。
終於,白希知在一條偏僻的巷子裡發現了他。
準確來說,是奄奄一息的他。
“雪衣!”白希知驚慌失措地跑到他身邊,在手腕處用法力向青荷傳遞了訊號。
花月蜷縮在陰暗的角落裡,原本整潔的衣衫此時破敗不堪,衣袂處被粗暴地撕裂,露出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口子。
他的衣襬幾乎成了碎布條,勉強掛在腿上,無法遮掩那遍佈的傷痕。膝蓋上,青紫的瘀痕交錯,像是惡魔留下的爪印。
他呆滯地癱倒在原地,眼神空洞無神,彷彿靈魂已被抽離。淚水不受控制地從他紅腫的眼眶中湧出,如決堤的洪流,肆意地在他清瘦的臉頰上流淌。
淚水模糊了他的視線,可他卻無心擦拭,任由那絕望的淚水一滴滴落下,滴在他緊握的拳頭上,濺起一朵朵破碎的淚花。
“雪衣,誰幹的?你告訴我!我去殺了他!”
白希知瞬間紅了眼眶,明明前幾日少年還與他暢言歡笑,現在卻被糟蹋成了這副模樣……
花月的眼眸中終於有了一絲光芒,他緩緩抬起頭,當看到自已心心念唸的那個人時,卻又倉皇地遮住了自已的臉。
“陛下,別看……”細微的嗚咽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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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希知的嘴唇顫抖著,緊接著,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滾落下來,那一顆顆晶瑩的淚珠,飽含著無盡的心疼與憐惜。
她緊緊地抱住花月,彷彿要用自已的懷抱為他抵擋所有的痛苦。她的雙臂用力地收緊,身體微微顫抖,哭泣聲在花月的耳邊迴盪。
“雪衣,有我在,別怕了。”聲音哽咽得幾乎不成句子。
花月顫抖著回抱住她,虛弱地開口:“陛下,再喚我一聲吧,我的全名……”
白希知感受到了懷中少年的苟延殘喘,她抽泣著搖了搖頭,“等回宮我天天喚你好不好?你撐住好不好?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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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艱難地伸出手,拭去白希知的淚水,“陛下,就現在吧,我也求你……”
白希知崩潰地哭喊道:“楚雪衣!撐住!這是聖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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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在生命的最後一刻還能見到你。
“陛下,你是我這……不可見光的一生中……最明亮的風景。”花月頓了頓,似乎是喘不上氣,“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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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希知緊緊地摟著花月,卻感覺他的體溫在一點點流逝,彷彿自已正無力地抓著一把流沙。
花月的嘴唇微微顫動,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只能發出微弱的氣音。他的臉色蒼白如紙,曾經那雙澄澈的雙眸也逐漸失去了神采。
最終,花月的眼睛緩緩合上,手無力地垂落,生命的氣息徹底消散。白希知撕心裂肺地呼喊著他的名字,可回應她的只有無盡的死寂。
他說出口的好感和愛意永遠停在了99%
“雪衣!楚雪衣!”
世間都在為花月默哀,可只有白希知是在悼念楚雪衣。
就在這時,青荷帶著葉清桓氣喘吁吁地趕來。
“你們怎麼才來!他死了!他已經死了!”白希知悲痛地訓斥道。
青荷滿臉愧疚地跪在地上,“奴婢知錯!奴婢罪該萬死!”
葉清桓走上前去,指尖撫上花月的脈搏,一秒,兩秒……
“陛下,節哀。”
白希知仍不死心,她探了探花月的鼻息,又聽了聽他的心跳,甚至還按了按他的瞳孔。
毫無生命徵兆。
她也是醫生,她怎麼會看不出來一個人能不能救回呢?
她也是醫生,為什麼每次都無力地看著重要的人死在自已面前!
“去街上問清楚是誰把花月拐走的,抓到人後帶到我面前。”
雪衣……我一定為你手刃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