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六，高三年級的第一場考試，同時也是市聯考摸底。

姜梵汐按著裴澤西給自己說的考場號走去，一號考場門口早就被堵得水洩不通了。

姜梵汐看著這麼多人，有些奇怪地皺了皺眉。

不是考試？這麼多人擠在這裡做什麼？難不成有答案看？

“讓一下。”姜梵汐朝堵在門口的人群說了句。

面前人潮絲毫不散，姜梵汐嘆了口氣，正想再喊一句，監考老師就往這邊過來了。

人群迅速散開，各自跑回了自己的考場。

姜梵汐看著面前突然通暢的路，聳了聳肩，邁著步子坐到了第一個位置上。

第一場考語文，姜梵汐隨意翻了翻卷子，大概瀏覽了下題目，就開始動筆寫起來了。

題目不難，她做得還挺快的，試卷翻面的時候，她感覺到了一道明顯的目光，疑惑著抬頭往旁邊看去。

有點眼熟。

她想起來了，是前兩天在青茗路遇見的那傢伙。

謝鬱璟盯著她看了許久，誰知道她專心做題，根本沒察覺到。

他昨天就來學校了，蹲了一天，都沒見她來。

一問才知道，她基本不來學校，因為成績穩坐年級第一，所以和學校申請在家學習，只在有比較重要的考試的時候會過來幾天。

今天可算蹲到她來了。

兩人就這樣對視著，姜梵汐疑惑不解，謝鬱璟嘴角帶笑。

姜梵汐覺得他這人怪有意思的，一直盯著自己，試卷都不做，也激起了點興趣，索性她也不寫了，兩人就這樣一直看著對方。

監考老師坐在講臺上，過了好一會兒才發現這兩人沒在寫試卷，象徵性地咳嗽了下。

一個是年級第一的大佬，一個是領導打過招呼的來自背景深厚的謝家。

他見姜梵汐一直不寫，以為是她早就寫完了，也就不管這倆人在考場上公然眉目傳情了。

謝鬱璟他沒那個能耐去管。

倆人這樣反正也不影響其他人考試，就隨他們好了。

考試結束的時候，監考老師下來一張一張收試卷。

讓他驚嚇的是，姜梵汐的答題卡後面一大半都是空白的，他臉色有些難看地看向姜梵汐。

姜梵汐朝他攤了攤手。

他不敢相信，又收了謝鬱璟的答題卡。

這位爺的卷子，那可就更白了。

他感覺自己需要救護車。

答題卡收完，人走完了。

只剩兩人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互相看著對方。

“喂，我好看嗎？”姜梵汐手支在桌上，撐著半張臉，朝他揚了揚下巴。

“好看。”謝鬱璟低低地笑了笑。

這話，是她能說出口的。

現在，他心裡對她的身份猜測，已經八九不離十了。

“你叫什麼名字？”姜梵汐沒想到他倒還挺誠實的。

“謝鬱璟。”

姜梵汐一瞬間有些愣住了。

謝鬱璟？！

察覺到對面的人還看著自己，姜梵汐坐直了站起身來，“名字不錯。”

謝鬱璟看著她離開考場的背影，嘴角勾了起來，他當然沒錯過她眼裡的情緒。

姜梵汐下午來的時候，倒是好好做完了數學卷子，因為謝鬱璟沒來考試。

夜晚，風也靜，只餘留樹梢處的沙沙作響。

姜梵汐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衝鋒衣領子豎起，帶著頂黑色鴨舌帽，黑色的口罩也將面龐完全遮擋。

宜華公館。

身形敏捷的影子從最角落的牆壁翻身而躍。

黑夜，最是風浪湧起之時。

半個小時後，姜梵汐才從宜華公館翻牆出來。

離開宜華公館的範圍後，姜梵汐將直立的衣領往下拉了拉。

回到海月灣的時候，天已經黑如墨色。

凌晨一點整，比她原先設想的時間要晚了些。

都怪那袁憲太過於蠢笨了。

“汐姐，回來了，事情搞定了嗎？”裴澤西坐在客廳一旁的桌子前，看見姜梵汐，問了句。

“搞定了，就是，沒想到袁憲是真的很蠢，被催眠了還這麼蠢，連個問題都聽不懂，我都想讓徐亦桉過來給他做個開顱看看他的腦子是什麼做的了。”

孟舟葦笑出了聲，能聽得出來，這袁憲給姜梵汐氣的不輕。

看來是真的很蠢。

按著訊息，已經做好了任務物件很蠢的準備了，可沒想到還是蠢得超出了預期。

姜梵汐將套出來的話發給下單方。

坐在沙發上嘆了口氣。

這兩千萬還真是不好賺，厭蠢症都給她整更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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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姜梵汐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習慣性看了眼床頭的鐘。

九點十分。

很好。

考試遲到了。

姜梵汐很淡定地將鍾放回原位。

反正語文也沒咋寫，指定會被請去辦公室喝茶了，剩下幾科考不考都無所謂了。

看來，晚上摸黑幹壞事真的會遭報應。

姜梵汐這樣想著，又美美睡了回去。

一覺睡到下午，裴澤西上樓來敲門。

“汐姐，你怎麼沒去考試？嚴老師讓你明天去辦公室找他。”

裴澤西站在門口撓了撓頭，他和姜梵汐不是一起去學校的，他早上是騎車去的，所以要早點出發，沒想到姜梵汐會沒起來去考試。

讓嚴老師找上，這可就有點麻煩了。

嚴老師可不是一般的老師，嚴家在京城的地位也是比較高的，更何況姜梵汐不去學校上課就是因為成績第一，這次還是高三的第一次聯考，不是普通的考試。

看來是少不了一頓說了。

“行，我知道了。”姜梵汐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髮剛坐起來，又直接倒回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