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發生什麼了？”
顧拾川不相信陳書音這種小屁孩能做那種夢。
“要問這麼清楚的嗎？”陳書音小聲地回了句，明顯是心虛得很。
“嗯。”顧拾川認真地點了點頭。
陳書音糾結了下，“夢裡……夢裡就……你沒穿衣服。”
陳書音聲音越來越小，但因為顧拾川湊得近，還是聽清楚了。
顧拾川愣了下，隨後笑出了聲。
陳書音說完，後知後覺自己說的話好像有歧義，以為顧拾川在笑這個，連忙喊了兩句，“穿褲子了！穿褲子了！”
“我又沒說什麼。”顧拾川只覺得今天的陳書音真有意思。
想起來陳書音剛才說，是奶奶的鍋。
顧拾川心裡大概知道是陳奶奶和她說了什麼，幫了自己一個大忙。
陳書音能做這種夢，想來陳奶奶是給陳書音上了劑猛藥。
陳奶奶應該是最瞭解陳書音的人了，既然陳奶奶給陳書音下猛藥了，那就說明，對陳書音來說，溫水煮青蛙沒有效果，適當時候應該來點猛的。
而陳書音這個反應也說明了，她對自己也是有意思的，只不過她反射弧太長了，沒有意識到。
陳奶奶真是幫了他大忙，可千萬不能浪費陳奶奶給的這個機會。
“那你夢裡的沒穿衣服的我，身材好嗎？”
有了陳奶奶開的這個頭，顧拾川說話都大膽直白了起來。
陳書音低著頭不敢看顧拾川，也不說話。
腰間的癢癢肉忽然被顧拾川撓了撓，陳書音立馬又敗了。
“好。”
聲音小的幾乎聽不見。
“我的身材比夢裡更好，小書音要不要看看？”
好好好，顧拾川都不喊‘陳書音同學’了，直接搞上愛稱了。
要是被自己人看見，準得鄙視死他。
“可以嗎？”陳書音聽到這句話，根本就忘了剛才的尷尬丟臉和害羞，只想看看比夢裡更好看的腹肌，是什麼樣的。
“當然可以，但是，我很守男德的，只給我女朋友看，這怎麼辦呢？”
顧拾川故作一副為難的樣子。
“要不然，小書音做我的女朋友，現在就給你看。”
“小書音沒發現，我只對你一個女生這麼上心嗎？”
“小書音，我很喜歡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只要小書音答應，不僅可以看，還可以摸哦！”
“小書音。”
顧拾川趁著陳書音被奶奶開啟了點情竅，直接開始猛攻。
陳書音已經整個人都呆住了。
“算了，我也不逼小書音，明天再告訴我答案吧。”
顧拾川看陳書音懵了，也不現在就非得要一個結果，給她時間讓她自己想想。
直到陳書音被顧拾川送回家，躺在床上的時候，她整個人都還是懵的。
顧拾川說，喜歡她。
顧拾川好像真的對她很好很特別。
醫務室看汐姐的時候，他看見自己，緊張地問是不是被人欺負了。
汐姐打架的時候，他怕自己會害怕，擋在自己的面前，不讓她看，還給她吃棒棒糖。
花了好多時間教自己學習，一道題可以講四遍講到自己聽懂為止，雖然有時候說要收好處，但其實從來沒有真的討要，只是和自己開開玩笑的。
回家的小路人比較少，他就會送自己回家，因為怕她不願意坐他的車，就不怕麻煩地每天跟在她後面，坐公交然後步行一公里再自己一個人回家。
罵他是壞人，他也沒生氣，找他幫忙的時候，他也不計較，還是答應了。
家長會，他還主動跑到文科樓來，送自己和奶奶一起回家。
奶奶說他很高，不是誇，是事實，自己好像才堪堪到他的肩膀吧。
他也很帥，像個太陽一樣，很明亮耀眼，也很溫暖，眼睛是漆黑的，鼻子也很高。
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顧拾川。
因為她從來沒有想過這種事情。
陳書音忽然想起來，之前生日的時候，別人送的一本愛情小說，她之前沒有看過，連塑封都還沒有拆開。
現在會不會能派上用場呢？
……
說明天還真是明天，一點都等不了後天。
週一下午一放學，顧拾川照常跟在陳書音的後面送她回家。
陳書音時不時往身後偷看，心裡還在想顧拾川什麼時候問自己昨天的問題，又覺得，他忘了問也挺好。
陳書音一路想著，顧拾川什麼時候跟上來將她拽到熟悉的小巷子裡的都不知道。
因為知道陳書音對自己並不抗拒，甚至也是喜歡的，所以顧拾川追人、逗人也都更加放肆了些。
此刻，一身薄款灰色衛衣套裝的顧拾川正兩手撐在陳書音背後的牆上。
陳書音今天穿的是件粉色的毛衣搭配白色的蕾絲花邊長裙，妥妥就是她美術生的穿搭。
但這樣一看，兩人倒像是校霸追乖乖女了。
或許也和這樣沒什麼差別，畢竟顧拾川也不是沒有能力當校霸。
顧拾川的衣服寬大，這樣彎著腰，領口有些下墜，偏偏陳書音的個子又小巧，這樣的姿勢，她只要睜眼往前看，視線就進入顧拾川的領口了。
但，天色已經暗下來了，看不清什麼東西。
陳書音忽然意識到自己心裡居然在覺得可惜。
她又想起來昨天熬夜看完的那本愛情小說。
感覺自己忽然懂了好多事情。
“你生病了？”顧拾川還沒開始逗人，看到陳書音這個樣子有些擔心。
一下嘆氣一下耳朵又紅了。
不會是發燒了吧？
“啊？沒……沒有吧。”陳書音先是有些疑惑，又老實回答了起來。
無錯書吧她可能是生病了吧。
她好像不乾淨了。
她現在腦子裡老是想著顧拾川，昨天晚上看那本小說的時候，也老是不受控制地把顧拾川代入進去。
顧拾川摸了摸她的額頭，沒發燒，便放心地開始迴歸正題，“昨天跟你說的，你想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