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鬧得整個京圈都知曉了。
只不過除了他們自己,誰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能耐一下扳倒姜博守和姜紹昌。
霧嶼酒吧。
聽經理說,姜梵汐一個人過來喝酒了,謝鬱璟連忙放下手裡的事情過來了。
“怎麼一個人過來?”謝鬱璟見她坐在角落的吧檯上,走過去問。
“現在不是一個人了。”姜梵汐朝他勾了勾唇。
她知道,有人會告訴他,他會過來的,又怎麼會是一個人。
“我記得你以前討厭酒精的味道。”謝鬱璟坐在她旁邊。
“但你的酒不一樣。”
謝鬱璟這兒的酒,不難聞,是好喝的。
謝鬱璟輕笑一聲,“想喝我調的酒?”
謝鬱璟給吧檯的工作人員打了個手勢,“去我那兒把我上次準備的酒拿下來。”
“能喝到謝少爺親自調的酒,榮幸之至。”姜梵汐撐著半張臉,靠在謝鬱璟身上,此時,謝鬱璟還沒察覺到問題所在。
吧檯上酒杯互相之間碰出點或是清脆或是沉重的聲音,手腕翻轉之間,一杯冰藍色的美酒便調好了。
因為謝鬱璟之前只調烈酒,上次姜梵汐想要喝他調的酒讓他沒什麼準備,所以那次之後,謝鬱璟特地備了些比較溫和的酒,研究調製了幾款適合女生喝的酒,現在果然派上用場了。
“嚐嚐。”謝鬱璟將酒推到姜梵汐面前。
卻不曾想姜梵汐一把端起酒杯就往嘴裡灌。
“姩姩……”謝鬱璟也是有些一頭霧水,看她這樣胡亂灌酒,本能就要阻止她。
姜梵汐端著酒的手往邊上移開,躲開謝鬱璟的手,一隻手指往謝鬱璟臉上戳,“噓。”
謝鬱璟垂眼看向按在自己唇上的手指,這才察覺到不對勁兒。
這吧檯酒味本就濃郁,讓他忽略了姜梵汐身上的酒味。
“你喝醉了?”謝鬱璟看著抵在自己唇上的手指,薄唇輕動。
“沒有!”姜梵汐像是被踩到尾巴似的,一下湊近謝鬱璟。
一雙鳳眸微微眯著,彷彿謝鬱璟再說一句,大有要和他打一架的感覺。
謝鬱璟被姜梵汐剛才那一下的湊近更弄愣神了,此刻回過神來。
看著被自己握住手腕的手指那邊,姜梵汐櫻紅的嘴唇。
和自己的唇,只隔了一根手指。
挾裹著酒息的呼吸噴灑在自己的臉上,彷佛要將他也拽入迷醉。
裸露在外結實有力的小臂因握著姜梵汐的手腕而被夾在兩人身軀的中間,另一隻手因為姜梵汐突然的湊近而下意識護在她的腰後。
距離的突然拉近,少女姣好的身姿壓上緊實的小臂。
真是要命!
“姩姩?”謝鬱璟緊了緊喉嚨,啞著嗓子喊著現在幾乎半個身子壓在自己手上的女孩。
女孩第一次給自己灌了這麼多酒,早已沒剩多少神智。
方才那最後一杯酒灌下,已然是極限了。
謝鬱璟輕拍了拍姜梵汐的背,女孩好像是覺得被人打擾了,不舒服地扭動了下。
這天氣,衣物都還是比較薄的。
吧檯角落光線暗,謝鬱璟一開始沒注意,這才看見姜梵汐只是外面穿了件襯衣外套,裡面搭的是一條黑色的吊帶魚尾長裙。
衣服本來就薄,剛才姜梵汐扭動蹭的那幾下,柔軟的觸感直接在自己的手臂上叫囂著全身的血液沸騰流動。
謝鬱璟皺著眉頭。
這到底是喝了多少,醉成這個樣子。
謝鬱璟護在姜梵汐腰後的手往她腰側移動,握著姜梵汐纖細的腰,將人稍微提起來些,讓自己被夾在中間備受折磨的手臂得以解脫出來。
空出來的手握上吧檯的搖鈴,輕搖了兩聲,招呼吧檯的工作人員過來。
“老闆。”
工作人員剛送完酒就自覺到另一邊迴避了。
“她喝了多少?”謝鬱璟問。
“兩杯。”
謝鬱璟有些不相信了,上次在包間調的那一杯,姜梵汐喝完一點事都沒有,按理來說,酒量不應該就這點的。
在他來之前喝了兩杯,現在他調的也就只喝了半杯,不至於醉成這個樣子才對。
“喝的什麼?”
“冥府黑玫和午後墳場。”
謝鬱璟聽到這兩款酒的名字,無奈地閉了閉眼,朝人擺了擺手讓人離開。
他說怎麼兩杯就醉成這樣了。
原來是喝了兩杯最烈的。
冥府黑玫和午後墳場是他幾年前調的,就是奔著烈且醉人的目的而調製的,只有喝醉了,思念的傷痛才能輕一些,不這麼折磨人。
謝鬱璟低頭看了眼懷裡的人,嘆了口氣,俯身,小臂穿過姜梵汐的腿彎將人打橫抱了起來。
黑色的保時捷開回海月灣的時候,謝鬱璟看向副駕駛的人,有些犯了難。
把人送回去,有人照顧她嗎?
喝得這麼醉,送回她那兒去,這麼多男人……不行!
可是帶回自己那兒去,好像也不行,萬一她明天醒了生氣怎麼辦?!
就在謝鬱璟糾結的時候,副駕駛的姜梵汐一把扯開安全帶,推開了車門。
謝鬱璟趕忙下車去,卻發現姜梵汐朝著自己那邊去了。
謝鬱璟連忙上前拉住姜梵汐,指了指另一邊,“你家在那邊。”
“我知道,我要去你家!”姜梵汐沒有骨頭一樣,謝鬱璟一上來扶住她,她就整個人靠在謝鬱璟身上。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謝鬱璟幽黑如夜的眸子盯著姜梵汐。
“放開我。”
謝鬱璟沒用力,姜梵汐甩開謝鬱璟的手就往面前那扇大門走去。
“開門!”姜梵汐現在活脫脫就是一個酒鬼喝醉了發瘋的樣子,頭抵在門上,手一下一下地敲打著門。
謝鬱璟搖了搖頭,走上前去,給她把門開啟了。
無錯書吧姜梵汐晃晃悠悠地往裡面走,迷迷糊糊看見沙發,直接就躺下了。
謝鬱璟見她還算安分地躺在沙發上,便先去給她煮點解酒湯,要不然明天起來頭疼,說不定會自己跟自己生氣。
過了一會兒,謝鬱璟端著醒酒湯出來的時候,卻發現沙發上已經沒人了,大門敞開著。
謝鬱璟走到門口看了眼。
對面大門處,上次那個給自己開門的女生正進屋。
看來是自己跑回去了
也好,女生應該更心細,會照顧好她的。
隨手將醒酒湯丟在桌上,偌大的別墅,空蕩蕩的。
他的心也好像空了一處。
謝鬱璟,你真虛偽。
明明希望她留在這裡別回去,又要道貌岸然地覺得她還是回去比較好。
明明想知道她身邊那些男人是什麼身份,又怕她會不開心而畏手畏腳,連查幾個人都不敢。
明明喜歡她,卻又要覺得她配得上比自己更好的人。
謝鬱璟冷笑了一聲。
拖鞋踢踏的聲音在空蕩的房子裡響起,房間裡燈都沒開,謝鬱璟徑直走進了浴室。
浴室水聲嘩啦,不知水就這樣流淌了多久,謝鬱璟才圍著浴巾,擦著溼漉漉的頭髮出來,隨手開啟房間的燈。
沒開燈的房間和低沉的心情讓他在進入房間的第一時間沒有察覺到房間裡多出來的一股氣息。
謝鬱璟謹慎地扭頭看向那細微呼吸聲傳出來的方向。
都追到這裡來了?
那還真是小看他們了!
修長的手指摸上牆邊櫃子的側面,暗格開啟,食指勾起輕轉,一把小巧的手槍赫然握在謝鬱璟的手上。
小心地靠近床邊,謝鬱璟一隻手迅速地掀開被子,槍口對準。
看到被子裡窩著的人,謝鬱璟立馬放下手裡的槍,有些難說這個心情。
幸好沒打算直接擊殺,要不然真是要命。
真是個祖宗,一個晚上,搞得人心裡七上八下的。
“誰啊!有沒有禮貌!掀這麼用力幹什麼!這麼大的風是想把誰扇死嗎?!”
姜梵汐睡得好好的,謝鬱璟剛那一下掀被子速度太快,帶起一陣涼風給她呼醒了。
姜梵汐沒聽見有人應她,艱難地睜開一隻眼睛,“謝鬱璟?”
謝鬱璟居高臨下,看著從床上坐起來的姜梵汐,心裡五味雜陳。
原來沒走,喝醉了還知道自己上樓找床睡。
“謝鬱璟,你怎麼不穿衣服?”姜梵汐睜開一隻眼睛,看見的就是謝鬱璟剛洗完澡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