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華苑,謝家。
姜梵汐坐著,和謝向銘大眼瞪小眼。
昨天在霧嶼玩得有些晚,回到海月灣又還小小地哄了下那三位小祖宗,睡得有些晚,正想著今天週六要埋在被窩裡好好睡一天,沒想到一大早就有一群黑西裝大漢跑來按門鈴。
那架勢,要不是這大白天的,她都要以為是哪家的來尋仇了。
沒想到是謝爺爺的人。
“謝爺爺。”這樣乾坐了好一會兒,姜梵汐試探性地開口喊道。
沒想到謝向銘反而直接笑出了聲,爽朗的笑聲迴盪在屋裡,“你這丫頭,老頭子我還在想,怎麼這麼多年不見生疏了,爺爺都不願意喊了。”
“謝爺爺還說呢!您這一大早地派這麼一群面無表情的黑衣大漢過來,二話不說就把我架過來了,真是叫人一頭霧水。”
姜梵汐面上帶著些埋怨,要不是感覺到他們沒有惡意,這動起手來,那可真的是要鬧個烏龍,叫人頭大了。
“好好好,是老頭子我沒有考慮周到。這還不是因為你這丫頭都不主動來看看爺爺。”謝向銘也撇撇嘴訴說不滿。
這丫頭回來之後,臭小子也屁顛屁顛地搬到海月灣去了,這都好幾天了,連個陪他下棋的人都沒有了。
“怎麼會?我正打算明天來看望您的。”姜梵汐一本正經地說著。
無錯書吧是不是真話當然只有她自己知道,反正將人哄開心了,是準沒錯的。
“那來都來了,就陪老頭子下個棋吧。”
因為謝鬱璟跑到海月灣去了,這幾天都沒人陪他下棋,早就手癢了。
“如果您不嫌棄我下得差,我當然是可以的。”姜梵汐雖然自認棋下得還不錯,可在謝爺爺面前,那還是不夠看的。
畢竟謝爺爺平時沒事兒就要找人切磋兩把。
“老張,把我新得的那副棋拿出來。”
“好的,老爺子。”張叔連忙上書房將那副謝向銘新得的甚是喜歡的棋子拿出來,擺上。
姜梵汐看到這棋子罐,心裡已然一驚,這是清雍正的霽紅釉棋子罐。
在看到裡面的棋子時,又是一驚,是價格高達四百多萬的和田玉圍棋棋子,黑子選材於墨玉,而白子由極品和田玉製成,據說整套棋子耗時三年打造完成,每顆棋子價值一萬多,算得上是目前產出的世界上最貴的棋子了。
驚訝於這副棋子的價格,又忽然想起謝鬱璟那一個億的車,好像也沒什麼好奇怪的了。
謝家還真是大手筆,從老到小,都這麼敗家。
不是她沒有這幾百萬,只是拿這麼多錢花在這種東西上,她還是捨不得的。
謝鬱璟收到訊息回來的時候,姜梵汐和謝老爺子這盤棋已經下到關鍵時刻了。
他走進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姜梵汐看著面前這局棋眉頭微皺著,看來是處於焦灼狀態了,他沒有出聲,只是安靜地走到姜梵汐旁邊觀戰。
姜梵汐猶豫許久下了一步棋,見謝老爺子一點不帶考慮要下下一步棋子,她立馬反應過來下錯了,隔著棋盤擋住謝向銘即將要落子的位置。
“等等,我下錯了。”姜梵汐要不厚道地悔棋了。
“嘿!你這丫頭。”謝向銘倒是對她這一出不奇怪。
畢竟以前小丫頭和臭小子一起下棋的時候,就仗著臭小子寵她,老是耍賴悔棋。
謝鬱璟站在她身側看到她這耍賴的樣子,嘴角不禁勾起。
“哎呀,您這麼大年紀了,讓讓我怎麼了!”
“你當我是臭小子說讓就讓?!我不要面子啊!”謝向銘這個老小孩這會兒也是絲毫不肯退讓,拍開姜梵汐擋住的手,一子便落下。
這一子落下,讓姜梵汐的黑子一下更是進退兩難了。
“下這兒。”
骨骼分明的手執起一枚黑子落下。
“你什麼時候來的?”姜梵汐聽見聲音下意識抬起頭,就看見謝鬱璟。
“剛來。”謝鬱璟笑了笑。
“嘿,你這臭小子,還知道回來?”謝向銘看見謝鬱璟,擺出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您把人給我弄走了,我能不來嗎?”謝鬱璟看向自家爺爺說道。
姜梵汐一個人過來,他不太放心。
畢竟自家爺爺挺莽的,所以他一收到訊息就立馬趕過來了,生怕自家爺爺說了不該說的話,幫個倒忙,反將人給嚇走了。
“怎麼?!就這麼不放心你親爺爺?!”謝向銘心裡抱怨著這臭小子。
姜梵汐本就聰明,也不是那種未開情竅的,哪裡會品不出這祖孫倆話裡的意思。
只不過,時間還不是那麼的好。
或者說,還沒到那個程度。
反正,問題不出在她身上。
這一盤棋最後自然是謝老爺子勝了。
姜梵汐雖學過這棋,可那時候還很小,這些年又很少玩,所以這盤棋讓她下得水平很一般。
本來謝向銘想留姜梵汐晚上一起吃晚飯的,可姜梵汐有事,只留下來陪著老爺子吃了午飯,就準備走了。
來的時候,是被好幾個黑衣大漢‘押送’過來的,走的時候是坐謝鬱璟的豪車。
看到謝鬱璟從車庫裡開出來的車,姜梵汐心裡又是一陣腹誹。
真是敗家。
謝家是隻用限量的東西?!
先是謝鬱璟那全球僅一輛的價值一個億的阿斯頓馬丁Victor,再是謝老爺子這副世界上產出的目前最昂貴的和田玉棋子,又是現在這輛全球限七輛的價值七千多萬的勞斯萊斯月影。
“謝鬱璟,你們謝家的人,是不是隻用限量的東西?”姜梵汐沒忍住問出了聲。
京城四大家族,按理來說財力上差的不會太多,可若要說像謝家這樣這麼大的手筆揮霍,那還是有些不捨得的。
“嗯?”謝鬱璟不解,順著她的眼神看去,隨後心領神會。
“謝家之人向來只要最好的。”
比如你。
謝鬱璟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只是她沒看見。
姜梵汐心裡嘆了口氣。
萬惡的有錢人。
她要努力賺錢了。
倒不是姜梵汐找藉口不留在謝家陪謝老爺子吃晚飯,而是她真的有事情,要趕著下午四點的飛機去F國。
去賺錢養手底下那一群祖宗。
晚上八點飛機落地,夜色籠罩著城市,未給姜梵汐留下休息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