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愈白問她為什麼不去了?
林挽回道,因為要寫論文,沒時間去。
時愈白接著問她論文題目是什麼,進展如何。
她一本正經的回答道,關於《逃離》中的女性主義研究,目前進展名著讀了一半,論文看完了三十篇,還未想到任何新的切入點。
愛麗思蒙羅的《逃離》是林挽研究生課程剛學到的一篇小短文,那時導師給的題目正好有這個是她學過的,然後她就主動挑了這個題目。
題目其實很普通,所以就很考驗學者的研究切入點。
林挽看他比較好奇,就簡單和他介紹了這本小說的故事情節,聽完後他說他想到一個點。
這時候他們倆已經到圖書館門口了,林挽聽到他有想法,便拽著他往圖書館後面的情人坡走去。
“快說說,有什麼想法?”林挽迫不及待想知道了。
“我本科有選修過一節中外文學經典研讀課,課上呢有一本必讀書目就是魯迅的《傷逝》,這是魯迅唯一一本關於愛情的小說,他的主要內容和《逃離》很像,你要不試試從兩國文化角度對比研究女性主義。”
“我知道《傷逝》,我有印象,你這樣一說還真挺像的。那個,拜拜,情人坡你自己去散,我先回去寫論文了。”
“哎,你等等,我也回圖書館!”
無錯書吧林挽在前小跑著去圖書館,時愈白在後大步跟上。
當有思緒的時候,林挽感覺不到痛苦,以至於寫論文的時間過的格外快。
害怕一會就忘記怎麼寫,林挽甚至拒絕了室友栗子的晚飯邀約。
果然人不可能一直順利,寫論文也是,卡文才是常態,她又不知道該怎麼寫了。
她一抬頭,想要望望遠方,發現天已經黑了,看不到什麼。
手機螢幕亮了,是時愈白的來信,“我先回去了,一會得去酒吧上班。”
正想回個OK,林挽突然想到卡文可以找時愈白啊,又把OK刪除了,重新輸入“我一會也來酒吧,等我”,點選傳送。
發完訊息的林挽看到對方回了“歡迎”,便沒再回了。
林挽起身收拾了書包,去圖書館旁邊的全家買了個三明治,就直奔酒吧了。
“嘿,時愈白,我來啦!”
“你來啦,坐前臺吧”時愈白看到林挽來了,熱切地打招呼。
“我最近學了一款雞尾酒,黛綺麗”說著,時愈白悄悄湊近她,說道“請你,免費。”
“黛綺麗!我學過這個!前兩天週末我還在寢室搞這個,配方我還記得呢,是白色朗姆酒加青檸汁,因為我喜歡甜一些的,就多加了一些糖漿。”
“OK,那我也給你多加一些糖漿。”說完,時愈白轉身去拿材料和基本的雞尾酒調酒工具。
林挽在時愈白忙的空隙,拿出了書包裡的電腦開啟,就等他回來給他個驚喜。
時愈白很快回來了。
“林挽,你這太誇張了吧,來酒吧還帶電腦。”
“你不懂了吧,這叫微醺創作法。來,幫我看看我的初稿寫的怎麼樣?我的論文又卡住了,我想著你們非專業的也許會有不同的想法。”
時愈白沒猶豫接過電腦就幫林挽看了起來,越看眉毛皺的越深,看得林挽想幫他把眉毛撫平。
寫的有那麼難以入眼嗎?林挽有一些心虛,早知道改一改再給他看了。
“林挽,我大概有三個建議,你謹慎參考。第一,分析太過複雜了,有些觀點顛來倒去重複說,不夠簡潔。第二,不夠明確,裡面除了引用的觀點外,其他自己的觀點沒有資料支撐,別人會覺得你是拍腦袋瓜子自己瞎編的。第三,也是最致命的,論文研究的意義不僅僅是女性主義,而是從你為什麼要對比這兩篇小說的角度出發。”
時愈白很有耐心,也很負責任,他認真地看完了論文,還提了自己意見。
這些意見在林挽看來這些意見針針見血,第二點意見也是導師曾經提過的,但是她嫌麻煩沒有采取,第三點確確實實是她寫差了。
研究生連個研究意義都能寫偏,林挽覺得她可以找個地洞鑽進去了。
最後也沒找著地洞,而是將桌上的黛綺麗一口悶了,驚的對面的時愈白直接上演虎口奪食。
“林挽,你慢慢喝,這度數可不是你上次喝的果酒那麼低,喝兩瓶都沒事。你要是一口氣喝完,今天晚上的微醺創作要變成醉酒創作了。”
林挽將還在口中的酒堪堪吞下,然後放下了酒杯,拉過電腦,假裝改論文了。
過了會,大概是酒意上了頭,林挽又主動搭話時愈白,連最愛的電腦都剛一遍不管了。
“時愈白,你怎麼會想到來酒吧兼職的?我冒昧的問一下這工資高嗎?招不招女生?”
“我本科也是在交大讀的,這家店是我大二的時候和學長合資開的,我只入股,不管經營的事,所以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工資多少。女生兼職也是招的,但是你如果有時間的話,為什麼不去實習?”
“那你怎麼不去實習呢?”林挽保證她絕對沒有惡意,只是好奇。
“我下學期去實習,至於現在來酒吧,純屬是愛好。”時愈白依舊溫柔地解釋道。
林挽也打算下學期就去實習。
也正是為了能夠提前實習,她才會在這學期就開始拼死拼活地寫論文然後發論文。
因此說到實習,林挽的話也變得更多了,她問時愈白打算去哪裡實習,意向崗位是什麼。
時愈白也認真地回答了,“大機率去大廠當個碼農吧。”
聽到大廠,林挽托腮,她也想去,但是文科相關的崗位太少了。
時愈白問道,“要不試試運營崗?”
林挽只聽說過運營,但也沒具體瞭解過,她打算回去就查查資料。
為什麼要回去再查呢,因為她有點暈,早知道前面不喝那麼猛了。
時愈白看林挽的臉越來越紅,眼神也開始迷離,有些擔心的問道,“我要不先送你回去?回去早點睡吧。”
林挽的酒品還可以,既不發瘋,也不固執,不說話的時候乖巧地像一隻兔子。
“好。”林挽點了點頭。
又坐上了時愈白的後座,這一次她輕車熟路地攥緊了他的衣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