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梁再冰總能感覺到一道暗戳戳粘在他身上的視線,一轉頭就只能看見陳安若無其事地盯著電視看。
嗯,放的大頭兒子。
童心未泯。
二十三次木頭人之後,梁再冰實在沒興趣跟他玩了,摸著下巴尋思這貨最近到底抽了什麼風。
他到底有啥話這麼說不出口?
總不能是春天來了,到了躁動的時候吧?
媽蛋,怎麼跟猜青春期兒子心思的老父親似的。
十一都比陳安像大人多了,心裡想的啥都一副撲克臉,猜不透根本猜不透。
左思右想都拿不準,梁再冰乾脆坐到沙發上跟陳安擠在一塊兒,勾著肩膀問他,“你今天偷看我23次,到底有啥事?”
一向直腦筋有啥說啥的陳安這時候忽然玩起了矜持,欲說還休的。
“有什麼不能說的?來,快說,說出來哥滿足你。”
陳安吞吞吐吐半天,“你身上的味道……”
梁再冰狐疑地揪起衣領嗅嗅,只有淡淡的檸檬香皂和山茶洗衣液混在一起的隱約香氣,“不應該啊,我早上剛洗的澡。”
陳安哽了一會兒,艱難地解釋道,“不是……是你從火葬場回來之後,身上的香味更重了。”
“你是說烤肉味?”梁再冰又聞了聞,還是沒聞到,“沒有啊。”
兩人你問天我答地的,完全解釋不通。
好半天梁再冰腦子才轉過來,“哦哦,你是說‘語冰’的味道?”
不過倒也合理,“語冰”的力量越是強大,對惡豸的吸引力也就越強。
打個比方就是從勁脆雞腿堡升級成了雙層巨無霸,饞也是在情理之中。
梁再冰琢磨了一會兒,非常豪邁地用骨玉在手掌上劃了一道口子,遞到陳安面前,“喝。”
反正他現在自愈速度快了很多,兩天就能長好結痂。
陳安還猶豫著,但身體很誠實地出賣了他,喉頭飢渴地滾動了兩下。
搶飯的時候像餓了三天的野狼,這時候倒文明禮貌起來了。
梁再冰覺得有些好笑,乾脆按著他的後腦把滴著血的傷口湊到他唇邊,“讓你喝你就喝,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
陳安伸出舌頭試探性地舔了一口流到手掌邊緣的淺色血珠,味道像是口感很清新的小甜品,但更明顯的感覺是融入四肢百骸的能量。
惡豸對“語冰”的本能渴望是刻在DNA裡的,就像獵食者會格外鍾愛營養豐富的內臟,給提供更多的熱量和養分。
陳安抬起視線對上樑再冰的眼睛,似乎是在揣測他的態度。
見他沒什麼痛楚或者牴觸的表情,才放心地繼續吸食血液。
溫熱的舌頭在刺痛發燙的傷口上舔舐,將滲出的血珠細細捲走。
莫名讓他想起鄰居大爺的大金毛。
梁再冰被舔得有些癢,下意識瑟縮了一下。
陳安幾乎是同時就鬆了口。
“這就飽了?”
陳安眼神依依不捨地在傷口上打轉,但嘴上說得很果斷,“不要了,你會痛。”
流點血有什麼,跟惡豸搏鬥的時候受的傷還少嗎。
梁再冰實在受不了他這膩歪勁,扔下一句“不吃拉倒”,就清洗創面包紮去了。
獨留陳安分外幽怨地盯著他的背影出神。
就沒有不會傷害到他又能吃到的方法嗎?
在這裡打個大大的預警!!一點點擦邊車頭燈。
未成年和接受不了車的別往下翻,硬要看也不要罵我不要舉辦我,我預警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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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東西壓在身上,好重……
梁再冰難受地擰著眉頭,迷迷瞪瞪睜開眼。
視線還有些模糊,只能看到壓在他身上的是個人,臉上的鏡片微微反光。
但能這樣摸到他身邊還沒激發防禦機制,想也知道是誰。
“你發什麼瘋?”梁再冰推了他一把,含含糊糊地說道。
“我很餓。”陳安的嗓音帶了點沙啞,像是渴極了。
“要吃宵夜找你一哥。”
梁再冰說完就扯回被子想要接著睡,忽然感覺身下一涼。
鬆鬆垮垮的睡褲就這麼離他而去,內褲也一併被扯掉了,正被陳安抓在手裡,然後滿不在意地隨手一扔。
梁再冰瞬間就被嚇清醒了,屈起腿遮住下身,努力往後躲。
這時他才真正看清陳安現在的模樣——
眼睛幾乎被嗜血的慾望染成紅色,周身繚繞著一股煞氣,像是擇人而噬的野獸。
一如在小巷中第一次見到他狂化的樣子。
梁再冰深吸了口氣,勉強平靜下來。
“你冷靜一點,不要被惡意控制了。”
陳安完全充耳不聞,單手捉住腳踝阻止他繼續後退,力道大得快把腳踝捏青了。
另一隻手順著小腿攀到大腿根,掐在大腿內側那塊軟肉上。
上半身順勢壓在他腿上,貼得更近了。
梁再冰腦子裡警鈴大作,手中的骨玉波動不定,即將凝成匕首的形狀卻又中途消散。
除非萬不得已他不想傷害陳安。
趁著梁再冰猶豫的功夫,陳安進行了一些番茄不允許的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