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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滅府

“我哪有這麼弱……”

許微安嘀咕道。

“那真不好說,”白秋蝶拍了拍許微安的肩膀,她抬眼看了看面前七橫八豎倒下的人道,“這是在京城,責任全推在我身上就行。”

許微安這才明白了師姐的意思,他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白秋蝶不緊不慢道:“答應我,給白春鶯幸福就好。”

“師姐……”許微安感到有些愧疚,一時竟不知該說些什麼。

在天子腳下出現瞭如此境況,有人惡意在京城接連屠殺十餘人。

一但抓到真兇,即便春花以命相勸,皇上也一定賜死兇手。

師姐為他出手,那她就是兇手,她是在保護他。

“天下之大,豈能沒我白秋蝶的容身之處了?”白秋蝶卻笑了,她最後與許微安對視一眼,便飛身離開了,“雖然你很不靠譜,但你是白春鶯的選擇,我就勉強認可你了。”

之後她會離開京城,越遠越好,不會再摻合春花與師弟的事情了。

白春鶯,你我姐妹一場,緣盡於此。

她越過了無數屋簷,風迎面而來,呼嘯而過。

她的眼眶竟不覺間感到溼潤。

罷了,這一定是風裡的水汽太濃郁了。

一定是這樣。

斷舍離,終難斷,亦會斷。

但在離開京城前,她還要去做一件事。

再看另一邊的許微安。

“兇手去哪了?”一名禁軍詢問道。

果然,師姐殺人時被附近的路人目睹到了,而他殺許文安時路人早已四散而去,因此沒有人懷疑過他。

“我看到她好像是朝這邊走了。”許微安下意識地指向相反方向。

“好,感謝配合。”

說著,他便朝那個方向追去。

“師姐……我一定會讓她幸福的,你放心走吧。”

不像你,明明心裡有她,卻一次次沉默,無聲又震耳欲聾。

許微安攥緊了手中的紙條,最後回頭看了眼師姐離開的方向,便去給春花買飯了。

往後的一切還算順利,他很快便按清單一項項買了三四樣。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城裡的氣氛和往常不太一樣。

昔日熱鬧繁華的街道今日卻無比冷清,甚至就連好幾家味道不錯的飯店也早早打了烊。

不僅如此,他還看到禁軍們一會兒往東跑一會兒往西跑。

總不該是出什麼事了吧?

但沒關係,什麼事能比媳婦重要?

先去買完飯了再說。

此時此刻,皇宮中的某人卻是大發雷霆。

“你說什麼?”

又是熟悉的踹桌子,似乎每次赫連景熙生氣時都只會幹這一件事。

“這裡可是京城!什麼人吃了雄心豹子膽了,敢在朕眼皮子底下殺人!”

“陛下,禁軍已經全力在擒拿兇手。”侍衛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喘。

“街上那麼多人,都能讓兇手跑了,沒長眼睛嗎這是?”

又是一張桌子倒地的聲音。

“陛下!大事不好了!”又一侍衛急匆匆地跑到門口,在看到屋裡跪著的侍衛和倒地的無數張桌子後,識趣地閉了嘴。

赫連景熙卻是怒氣衝衝地走了過來,質問道:“什麼事能比大街上持刀殺人,一口氣殺了十多人還成功逃掉了的這事更壞?”

“陛下……”侍衛小心地用餘光觀察著他的表情,“這事……還真是更壞一點。”

“那還不快說!”赫連景熙不耐煩道。

侍衛“噗通”一聲跪了下去,道:“稟陛下,楚家出事了。”

“楚家?楚川平那個?”赫連景熙狐疑道,“他能出什麼事?”

說起來,也好久沒聽過“楚川平”這三個字了,也不知道他最近都在忙些什麼,明明上一世對皇姐那麼好,這一世皇姐都跑去邊境了他還沒什麼動靜。

也罷,這負心漢,出事了也只能是他活該。

皇姐有傅宴平那臭小子就夠了,再多一個人他都得頭疼。

“楚府……”侍衛聲音弱了半分,“被滅門了。”

“啥?”赫連景熙震驚得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知道楚府上下一共有多少人嗎?”

楚府,自楚川平上任大司農後,那日子過得是蒸蒸日上,現如今不但有權有勢,整個府上的人口也是有增無減。

“九千有餘。”侍衛如實稟報。

他只負責稟報聖上,並未見過那屠場的血腥。

如今的楚府,已經不再是昔日人人嚮往的大世家了。

這裡是活生生的人間地獄,只是短短十幾分鍾,九千餘人死於一旦,老人、兒童、婦女,甚至是盛極一時的楚川平也未能倖免於難。

每個人死狀都極其慘烈,有慌忙朝門外跑的,有躺在地上痛苦掙扎生生流盡了血的,也有僥倖剛逃出門卻被活生生從腰部劈成兩半的。

當然,要數最令人震撼的,還得是楚府大門附近的那堵慘白的牆。

這放在平時,倒也沒什麼特別之處,可楚府被屠盡後,上面出現了用鮮血書寫的四個大字——“血債血償”。

字型扭曲而有力,散發著陰森與詭異。

血跡順著牆壁流下,滴入泛紅的黑土中,黑土上的鮮花怒放,血紅的玫瑰嬌豔欲滴,猶如地獄彼岸花開。

自此,白秋蝶的復仇之路,終於走到了盡頭。

再說剛回到旅店的許微安。

他整整齊齊地帶著十來份飯菜,剩下的那些沒買來的大都是沒有賣的,或者店鋪提前打烊的。

春花一聲不吭地吃完了幾樣。

“你以前和白秋蝶關係怎麼樣?”春花打了個飽嗝問道。

“哈?”許微安顯然沒想到她會問這個,思索片刻道,“還不錯……吧?”

“真的假的還不錯?”春花明顯不信。

“真的假的,當然是真的了。”

“那你說來聽聽。”春花扒拉了口飯,滿眼期待地看向許微安。

他只得講了一段先前的往事。

他比師姐晚了兩年拜入師父門下。

但僅僅只是這兩年,師姐就已經能徒手應對數十名壯漢了。

還記得他初次見到師姐,師姐就是個一聲不吭,沉迷於練功的高姑娘,心高氣傲的他當即便邀請師姐與他比試一番。

後來被打的那是全身青一片紫一片的,一個星期都下不來床,此時他才頓悟他與師姐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