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那你知道最近有過楚家人來這進貨嗎?”
赫連溫妤趕緊換了一個問題。
有些時候你即便知道了,也無能為力。
還是假裝不知道為好。
“哪個楚家?”
“楚原慎。”
楚原慎正是楚川平的父親,楚家的實際掌舵者。
“楚家?楚家並不涉及這個產業,跟四大家族比起來還差的遠了。他的產業主要在鹽鐵,糧食,以及酒水上。”
“不過因為大族公子嘛,或多或少都對這種藥物有所需求,所以楚家一般情況下是派下人統一向尹家直接購買。”
這下赫連溫妤是真的頭疼了。
涉及到了四大家族就不好繼續往下追查了。
總不可能因為說自己懷疑楚家,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就要求尹家將賬本拿出來對案吧?
“不過我這倒是有一條關於楚家的訊息。我想小姐應該感興趣。”
掌櫃的適時丟擲了一個重磅炸彈。
“快說……”
赫連溫妤連忙追問。
掌櫃的笑而不語。
赫連溫妤會意,暗罵對方貪婪的同時,又丟擲了一塊金元寶。
掌櫃歡天喜地的接下,這才繼續道:“前幾天倒是有楚家的嫡公子楚川平來我這裡購買了三兩冉冉雲,我當時還在納悶,難道他們家族沒有嗎。”
“當時他回答是說不想讓家裡知道他在嫖。我也沒多想。客人有要求就得賣,對吧?”
赫連溫妤感覺頭昏欲裂,果然對上了。
楚家肯定不簡單。
但沒想到居然會是楚川平……
她一直以為楚川平對她應該是忠心耿耿的。
她感覺眼皮越來越重,突然聽到旁邊一陣沉悶的重響,隱約間她好像看到春花癱倒在地,後面就兩眼一黑,昏睡過去了。
“關門。”看見赫連溫妤倒地後,掌櫃的臉上一喜,道。
另外兩個成員顯然對此已是輕車熟路,其中小二立即掛上打烊牌子,驅逐客人;老闆娘則拖著倒地兩人的兩人進了後室。
客人對此倒是見怪不怪了。
畢竟是黑市,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公平交易——不存在的。
中了迷神香,少說也得要昏睡上好幾個小時才行。
“快檢查一番。”掌櫃的嘴角的笑意盪漾,都壓不住了。
以剛剛這兩人出手的闊綽程度,肯定能從這隻肥羊上宰到不少。
畢竟是京城,對於排的上號的富二代,官二代掌櫃多少都有些印象,但其中並沒有這一號人物。
她們極有可能是從外地來京師從商的大家人物。
這種人手上握的資源並不比京城的人少,但是在人脈方面上就差多了,絕對是優質客戶。
至於報復?誰知道人是在哪丟的?
就算知道,一個外地人,他有這能力嗎?
掌櫃的想法挺好,運氣也不錯,居然從赫連溫妤身上又搜出了幾千金票和五百兩黃金。似乎連白銀這種貴金屬都不配出現在這位貴人身上。
“掌櫃的,還吃嗎?”小二額角流出了虛汗,就衝這些財富,眼前這個小姐的身份就絕對不簡單。
他擔心這一票翻車了。
若是外國的豪門嫡小姐,對方派幾個殺手過來,他們都還不夠熱身的。
掌櫃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掙扎,最後轉變為狠辣與貪婪:“孃的,幹了,這筆錢夠我們瀟灑一輩子了。大不了我們拿了這筆錢就立刻出京,我就不信他還能找到我們”
掌櫃的說著,用他那枯槁的手在赫連溫妤細膩的臉上撫摸著,道:“真水靈啊——啊……”
原來是老闆娘揪住了他的耳朵,將他提了起來。
看著虎背熊腰的母夜叉,掌櫃的不得不放棄他那不切實際的想法,求饒道:“娘子輕點,疼~嘶~”
“媽呀,咱們攤事了。”
一道驚呼聲響起,伴隨著這道聲響的還有某物落地的聲音。
是小二,他慌忙撿起地上的東西,神情慌亂。
“怎麼了?一驚一乍的。”掌櫃的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小二手上正握著一塊紫玉,其上還摔碎了一小道青玉。
他一個字也不敢多言,顫抖地將玉佩遞到了掌櫃跟前。
掌櫃從接過玉佩的饒有興趣,心中不停的竊喜,發了發了,這玉佩質工,起碼得萬兩銀子起步吧。
下一秒他就臉色僵住了。
“赫連”二字將他的喜悅砸了個一乾二淨。
玉佩環的是一尊展翅欲飛的紫鳳凰,哪怕是無意一瞥,都能感受到撲面而來的貴氣。
他們雖然是平民,但是一些基本常識還是知道的。
比如說“赫連”是當今皇族。
又比如說龍、鳳兩種圖案,若非皇室嫡系皆不可用。
哪怕是親王,也只能使用蟒或孔雀代替。
那麼,同時坐擁這兩個特徵的人……
掌櫃的再看向赫連溫妤時,早沒了一開始的貪慾和興奮,此刻看著她那嫣美的臉龐,如墜冰窟,只覺得無比的猙獰,好似閻王爺的面龐。
綁架皇室和綁架一個權貴二世完全是兩種概念。
後者只要抵賴,那麼權貴最多隻能使陰招,從而達到讓對手家破人亡的目的。
再不濟,他們也可以逃離貴族所能管轄的區域,隱姓埋名,安然度過一世。
但皇族卻絕對不可能。
只要皇室成員失蹤,相關嫌疑人員將會被立刻打入天牢,沒有任何辯解的可能。
哪怕是想逃跑也不可能,只要沒逃離雪楓國的統治範圍,皇帝絕對有能力挖地三尺將你找出來。
哪怕你逃到鄰國,皇帝為了皇室尊嚴,也定然會像鄰國遞交國書,要求鄰國交出相關人員,甚至可能直接導致兩國開戰。
沒有任何人比皇族更需要面子。
皇權不容挑釁。
而鄰國也絕對不會因為一個小人物而為自己以來滅國之災。
因此,綁架了皇族基本上就等於失去了在這個星球的居住權。
除非改朝換代,直接把當下的皇族勢力給換掉……
否則就真的喜提九族消消樂,地府舉家一獄遊(不含返程卡)的福利了。
“怎麼辦?”小二問道。
和其他兩個人不同,小二首先並不是主犯,其次他才二十多歲,可不想早早的完結了這一生。
這下,無論是掌櫃的還是老闆娘都犯難了,怪就怪他們剛剛太貪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