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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渡11

聲音剛落下,一道厚重的男聲就不知從哪裡傳來,“我欠你的嗎?每次來就泡我的藥澡,藥材不要錢買的不成?”

不一會,一個精瘦的老人從一個低矮的屋子裡彎腰走了出來。

那屋子上頭還冒著煙,一開門,那煙就從屋裡跟著了出來。

“喲,在炮製藥材呢,看來這一年沒少存啊,正好,給我泡一泡,身子骨越來越差了,老囉。”

他們都是同等身份出生的,自然都一些家傳手藝。

眼前這人姓李,乃是御醫一脈的傳人。

她們幾個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各家有什麼本事都一清二楚。

她這次來主要就是找他的。

“咱們什麼關係,怎麼說欠不欠呢,你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憑咱的關係,泡個藥浴算啥,把你的榮養丹給我點那才對。”尚外婆這臉皮哦。

真真要多厚有多厚。

老李差點被她這話給氣死了去。

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

“滾。”一聲長吼,老李就從屋子裡走了出來:“你這不要臉的性子改不了是吧。”

看著精瘦的老頭出來,尚外婆像道風一樣來到他的身邊。

“哎喲,別小氣嘛,都是經歷過生死的好小夥伴,咱們得相互幫襯著點,要不然死一個少一個呢。”

這時一道人影從後山上疾風而來,行走的時候還有拖拉物體的聲音。

“完了。”

二人見此,趕忙往外跑。

不跑不行啊,下山來的是個猛貨,一個不注意只怕要傷著自身。

如二人所料,這不,剛跑出後院的門口,後山腳下就發出嘭的一聲震天響。

“你們倆跑啥,就沒見過比你倆還膽小的。”一個滿頭白髮飄逸的老頭中氣十足的聲音中帶著濃濃的不滿之聲。

尚外婆什麼人,自然也是害怕這傢伙的。

從小到大就不幹人事,只要和他在一起就沒好事發生。

出門總能跟別人打上一架。

“呵,野人你這是又上山啦。”沒錯,尚外婆叫人野人。

“我不上山大家吃什麼?就靠著山下黑市換那三瓜兩棗不成?還不夠我一個人塞牙縫呢。”

“那你牙縫還挺大。”老李一臉的嫌棄。

他們這裡一共也才四個人,米糧每月的消耗都能抵別人一家十幾口的。

“你說什麼?”白髮張老頭揉著雙手,指骨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

那聲音好像在說,你有種再說一遍。

“沒什麼。”

尚外婆早就不在意他們的對話,她把目光全都放到了張老頭帶下山的動物屍體身上。

“好東西啊,這上等的梅花鹿我可有些年頭沒吃上了,咱這後山沒這東西吧?這次你又進深山了?”

扒拉幾下後,尚外婆的聲音就在二人快要打起來的時候響起。

老李頭一個彎腰閃身,說跑到了尚外婆身邊。

為何四男一女能如此友好相處,只因,他們沒人把尚外婆當女人。

在他們的心裡,她比男人還要恐怖。

雖然,無才,無武,更無德。

可就是因為這樣一個人,年輕的時候幹翻了他們所有人。

可能家中無兄弟撐腰吧,她如此野蠻大家也都是能理解的。

理解歸理解,可誰也沒提出要娶她。

五大家相輔相成,少了誰在當時的情況下都無法獨善其身。

一代又一代的傳下來,到他們這一代關係比親兄弟還親。

誰也欺負不了他們去。

“那是,不去那深山這上等好貨可打不到。”野人老頭一臉驕傲,開始吹噓起自己這次進山的豐功偉績。

圍在梅花鹿身邊的二人也不知道有沒有在聽,反正這兩人嘴角邊上有著明顯的溼意。

還是老道過來,這才讓三人遠離了那梅花鹿屍體。

“收拾一下,別引來了野獸。”

五人每三月都會聚上一次。

一是看看大家是否安好,二呢,也是交換一下自己資訊。

他們雖隱居在此,可外邊自然也是有著他們的勢力。

尚家是廚之一道。

做飯這活自然是交到了尚外婆手中,一頭梅花鹿,除去她想留下來的部位,這頓飯直接做了三分之一。

可見這食量有多驚人。

“這次過來外面的動向可有安分?”飯桌上,五人圍坐在一起,吃的差不多時,白髮張老頭開始發問起來。

五人中,只有他家受到的影響最小,而他家族中出息的人員也是最多的。

可就在前兩年,他家同輩或是後輩就有不少的人受到了牽連。

不管什麼原因,出事的可不少。

他在這裡,只因他是當初張家的小家主,父母出事後,他就被推選出來接手族中事務。

當年戰爭爆發,要不是他果決投入國內派系,選對人員,張家還不知道在戰爭下變成什麼樣。

當捐獻所有家財後,偌大的張家也解散了。

現在聯絡在一起的也只有主脈幾家。

“沒有,越發鶴唳,我外孫媳婦的父母都被弄死了,和當年的清政府有的一比。”尚外婆眼中有些莫名的光芒在流轉。

“你覺得這是長期的還是短期的?”老李頭面上也有了擔憂之色。

唯有老道,他很鎮定,好像知道會出現如此事件一樣。

尚外婆嘆了口氣,“我也希望是某個人的動作,可現在看來,那位只怕無法壓住那些人的跳躍,聽說,其中主事人有他的妻子。”

此言一出,眾人沉默了。

如果是旁的就不說,他們心裡沒那樣難受。

如果是那位,他們心中可就沒那麼好過。

當年,他們把所有的一切親自壓在他的身上,最後他也沒讓大家失望,帶領著眾人趕出那些侵略者。

可現在才多久,他····

這個結果是他們不願意接受,或者是說,不願意聽到看到的。

“老了,老了喲,當年他受了不少的傷,只怕現在也有心無力,就是不知道另外幾位會不會站出來。”李老端起面前的酒杯,一口酒含在嘴中,讓酒刺激著自己的喉嚨。

“誰呢?都是跟著他一路打過來的人,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有他的妻子在其中,他們如何去管?如何去推翻?”

老張不是莽夫,他自是有智慧的。

不然也不會保下張家偌大的家業。

老道也嘆了口氣。

“只怕比你們想的還要艱難,他們清除異己,鞏固自己的權力,現在已經開始慢慢架空那位了。”老道給出的訊息更為嚇人。

“他們怎麼敢?”

四人異口同聲問道。

自然,心中也被這個訊息嚇的不輕。

“有何不敢,財權動人心。”

老道一臉不為意的吃著菜,這等手藝他們也只能三個月享受那麼幾天。

不像以前,有錢就能吃到。

“眼看世道越來越好,可他們的權力被分化掉,錢財也是大家的,不是哪一個人的,國家那麼龐大,其中的財富又是誰可以定義的呢?”

安定下來了,自然也從大義轉到個人。

他們也不過是財權推出來的傀儡而已,他們後面還站著千千萬萬有此心思的人。

有在高位的,有在人民群眾之中的等等。

這樣的人肯定不是各別。

“咱們要做的就是等,有一位我還是很相信他,如果他能站出來,或者說,他能受住他們的打壓,那麼我們會迎接來光明,真正的光明。”

老道的話很玄幻,但對他的話,他們也是信任的。

“誰?”

老道沒有說,而是用手指沾酒,在桌上寫上那人的姓。

看到此字,四人心頭一震,“我知道他,當年他就跟他一起來的。”

“是啊,只有他,無任何私心,那位的私心藏的深,可他不一樣,心眼裡全都是民眾們。”

“你當年就看出來了?”

聽著老道的話,尚外婆臉上帶著不解,“可看出來了為何又要把寶全壓那個人身上?”

如果換作她,自然是投自己更看好的人。

“他需要成長,他需要有人出頭,他一個人是無法成功的。”老道理解她的心思。

“要是沒那位在前頭擋著,就以他的心性,你覺得他能活到現在?”

此話一出,眾人不傻,全聽明白了。

“是啊,他玩不過那些人。”

“唉,看來如老道所說,咱們只能再過幾年苦日子了。”老李頭一臉的不快。

他們都是富家子弟,現在的日子對他們來說確實是苦日子。

一頓飯吃到後邊也無滋無味。

好在先前大家把肚子填飽才說事。

尚外婆找老李頭拿了藥泡澡。

好好睡了一覺後第二天才有精神給他們補補身子不是。

另一邊。

簡倩倩的小日子就沒那麼好了。

外婆不在家她雖然幹了件大事,可事情過後,她那激動的心也慢慢平復下來。

一安靜下來,她就察覺到外婆不在家後她過的是怎樣的苦日子。

第一,飯菜不合胃口。

吃的都是些什麼東西?

豬食嗎?

第二,沒人鬥嘴了,家裡太過安靜,安靜的讓她有些不自在。

“外婆啊,你什麼時候回來?”

手裡把玩著一些不知哪裡翻出來的把件輪轉著,雙眼無神的透過桂花樹枝葉看著藍藍的天空。

就算天空之中有白雲在那裡追逐,變化著各種模樣,可她也覺得心頭空虛。

短短相處數日,她已經把外婆當成自己的精神依靠了。

不知唸叨了多久,她的肚子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正在把玩的玉手一頓,然後撫摸上肚子。

“餓了,嗚嗚,我又餓了。”

她不想吃自己做出來的豬食啊,她想吃外婆做的美味。

哪怕是清粥都有著別樣的滋味,不像她,清粥那真是清粥啊,除了米味就是水味。

她也想過去外頭吃,可外頭那東西除了比她做的好吃點外,也無法跟外婆的相比。

嗚嗚,外婆你就不想你親親的外孫媳婦嗎?

再多的財富都無法撫平現在簡倩倩憂傷的肚子。

餓了,她只能無奈起身,然後去廚房開始糊弄自己的肚子。

不糊弄一二,晚上她也別想睡的安生。

就在她進廚房的時候,她家圍牆外有兩道鬼鬼祟祟的身影閃過。

“這裡面住著人,別進去,咱們去後巷,那邊沒人住。”一道低不可聞的女聲攔下了正要翻牆的男人。

“怕什麼,這麼大個院子,咱們隨便找間屋子還能被人發現了去不成?就算發現了又如何,一個老婆子罷了。”

男人的話說的那叫一個有氣勢,可他別停下啊。

停下幹嘛?

還不是怕死。

“我這不是怕裡面的死老婆子,是怕你擔心,走,咱們的時間可不多,再晚些你家鬼死就要回來了。”男人的聲音中帶著猥瑣,那不安份的手也在女人身上作亂著。

簡倩倩本來是沒注意到的,可她精神力多強大的人,只怪那二人的話噁心到她了,這才讓她關注到他們頭上。

“這是,有瓜吃?”簡倩倩拿起一個早就涼的不能再涼的紅薯,尋聲找去。

不一會,她就找到了剛才說話的二人。

他們膽子不小,居然到了她家後邊的小林子裡。

怕自己聽得見看不清,簡倩倩移了移自己的位置,很快她佔據了一個高位,此處不光能藏住她的身影,視線還不受阻的看清小林子裡的二人。

“乖乖,讓我親親,我都想死你了,總算等到你家那死老婆子走親戚去了。”

男人用他那噁心的嘴封上了那位女子的小嘴。

很快就發現了吧唧的水聲。

看的簡倩倩那叫一個大驚。

那個女的她見過,就是她家這條巷子的,她家裡條件不差,住在一個二進院的前院。

之前她出門的時候在那院門口看到過她,就見她一個人坐在院門口做針線呢。

“真香,真甜。”男人親夠了後,放開了女子,然後吧唧兩下嘴,“當初如果咱們倆再走該多好,可惜,你家父母看不上我家。”

男人對付那個女人的時候,嘴裡還不滿的嘟囔著。

“那怪誰?當年主家給的東西誰讓你不放好,拿去賭了,你拿不出聘禮我家裡自然不會把我嫁給你。”女人眼中帶著幽怨。

當年如果不是他賭去了所有的錢財,她也不會被家裡發賣到這樣的人家中去。

現在好了,她成婚了,可他倒好,居然還敢來找她。

一開始她自然也是不同意的,她抱著好好跟自己男人過日子的。

可那家人太不把她當人了,她這才走上這條不歸路。

“現在不也挺好,他家對你不好,但他們對咱家倆的兒子好,跟著我,不一定有現在的日子過,我家的身份你又不是不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