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人向來崇拜寧先生，對沒能拜到寧先生門下一事，特別耿耿於懷。所以今天有點反常，還請路姑娘別太介意。”
韓章忙站出來解圍。
路晴桑笑看著他，“其實你也很好奇吧？”
“當然，那可是寧先生！”
“可你不是不喜歡讀書嗎？怎麼會這麼在意這件事？”從在書院門口時就嫉妒的瞪過她了，雖然不如馮常明顯，但她也看到他時不時觀察的眼神了。
“誰說我不喜歡讀書？”韓章詫異的反駁，怎麼會有這樣的傳言？
“啊？難道不是嗎？島上都這樣傳的啊，而且之前我親耳聽見，你跟你父親說你不想回書院，不想考科舉。”路晴桑用一種怎麼這人還有兩幅面孔的眼神撇他一眼。
韓章稍顯無奈，“我那只是因為考科舉一事，跟父親產生了點矛盾，並非不喜歡讀書。”
“可你們讀書不都是為了考功名？”
“我不是，我只是單純喜歡讀書，並不想科舉入仕。”
“啊？”居然還有這麼純粹的讀書人？不願科舉，僅僅只為了讀書而讀書，難怪族長髮那麼大火。
路晴桑很好奇他為什麼會這麼想，又擔心觸及人隱私，所以換了個安全點的問題。
“咳……問你個問題啊，你當時不願回書院，後來怎麼又回來了？”
“抱歉，無可奉告！”韓章瞪她一眼，傲嬌轉頭。
嘖，看這紅紅的耳朵，羞惱的面色，怕不是被族長收拾了吧！
吃完飯分道揚鑣，那兩人往南會書院，他們三人往東回客棧。
第二天，路晴桑起了個大早，幾人分頭行事，周武去打聽訊息，趙月陪她採買。
“路姑娘，你買這牛乳做什麼，我們不是吃過早飯了？”
“而且它好貴啊，居然一斤要五十文！大米才賣十文，喝這個多划不來，都不管飽。”趙月被牛乳的價格驚到了，買這個還不如買幾斤肉吃啊，肉都沒它貴。
路晴桑神秘一笑，“它啊，等會兒有妙用，做好了價格可是會翻好多倍的！”
兩人大包小包的回到客棧，路晴桑讓趙月先回屋歇息，她開始處理食材。
昨天在街市逛了一圈，街上各種吃食頗豐富，酒樓、食肆、小吃店數不勝數，想來也只有百姓生活寬裕了，才會有餘錢追求舌尖上的享受。
現在剛入夏，街上已經開始賣各種冰飲，所以當時她就想到了要做冰淇淋，然後去酒樓賣掉方子賺得第一桶金。
畢竟她沒打算在府城開店，一來需要投入金錢、人力，會佔用她很多時間，二來她對靈西島的生活很滿意，目前沒有換地方生活的想法。所以賣方子是最方便快捷的辦法。
以前跟著網上的教程做過冰淇淋，方法很簡單。先把蛋清、蛋黃分離開，在蛋黃里加入白糖，用筷子打發。
只是這裡沒有打蛋器，打發蛋液會很費胳膊。她只能兩隻胳膊不停的換著攪動，快攪斷了才打發好。
然後用客棧借來的陶爐，小火煮牛奶，煮至微開。將牛奶稍晾一下，再緩慢舀到打發好的蛋液中，邊加牛奶邊攪拌。
緊接著把攪拌好的蛋奶液倒進鍋里加熱，煮至微沸，再分別倒入幾個小碗中晾涼。
最後把晾涼的蛋奶液放入她剛剛搭的臨時冰箱中冷凍。
說是冰箱也沒錯，她上午買了好多冰讓送到客棧，這些冰塊都放到了大木箱裡，幾個小碗用油紙裹了幾層，既防水汽，又不會隔絕溫度，最後再用棉被把木箱裹起來保溫。
大功告成，現在就等它凍好了。
下午，周武打聽訊息回來，“路姑娘，我東南西北幾個城區都去過了，大多數人的說法都差不多。”
“說是廣昌府最有名的酒樓是醉月軒、清香樓、棲雲樓……”
“醉月軒是老字號了，開店幾十年，廣昌府沒人不知道它。只是聽說去醉月軒的多是達官顯貴，普通人去了，夥計打量一眼都對人愛答不理的，有些勢利眼。”周武說到這有些皺眉，心道真是狗眼看人低。
無錯書吧“還有清香樓和棲雲樓皆開店才十來年，但因菜做的好吃，所以生意一直都很好，多年來幾家酒樓你追我趕，只是都越不過醉月軒去。”
路晴桑皺眉思考，看起來醉月軒有些類似於高階會所，不想為普通人服務，又不願放棄普通人的錢袋子。所謂上行下效，醉月軒夥計如此行事，怕是掌櫃乃至東家都是看人下菜碟的主。
而且醉月軒穩居廣昌府第一多年，想來也不急於求變，要賣方子的話，找後兩家可能效果會更好。
只是選哪一家她還沒確定，邊走邊考慮吧。
冰淇淋已經凍了三個多時辰了，她一共做了十份，拿出五碗裝進食盒，底下一層鋪上冰蓋好拎著。
剛走到客棧門口，只見韓章正朝這邊走來。
“你怎麼來了？”路晴桑好奇，這個點過來是打算請他們吃飯還是要蹭飯。
“這是什麼話，我下學了過來看看你們，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他聽父親說起過，路晴桑能找到高產糧種，這次出來就為此事，他也想盡一份力。
“行吧，你來的正好，我們準備去吃飯，清香樓和棲雲樓，你覺得哪個好？”
“你知不知道這兩家酒樓吃一頓少說得好幾兩銀子？”
“放心，不會讓你們被扣押的，你要不要一起？”
韓章有些驚訝，村裡人說路晴桑一家是落難後來的靈西島，據說除了幾兩碎銀，其他家當都沒了，她哪來的錢去酒樓吃飯。
懷疑的看她一眼，“行，我也一起。”
“你剛剛說不知道選哪家酒樓？”
“我建議選清香樓，他家菜色不錯，而且時不時就會上新菜，棲雲樓的菜也不錯，可他家常年不變，沒什麼新意。”
這幾句話正好說到她想知道的點上了，果然還得是少年人，追求新意，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棲雲樓應該是傾向於求穩，府城酒樓眾多，它需要有自己的招牌菜坐鎮，一旦形成口碑，就不敢輕易更換選單怕流失顧客，被後面的酒樓追上。
而清香樓的顧慮就要比棲雲樓少一些，它的目標是超過醉月軒，所以不斷追求創新，而且創新途中也沒有降低標準，否則不會有這麼好的口碑。
看來就是它了，各方面都符合她的要求。
“那就走吧，我們去清香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