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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初次登島

路晴桑如實說道:“是有點,乾糧和水都沒了!”

“走走走,跟嬸子去家裡,先吃頓飽飯。”她看著路晴桑跟她女兒差不多的年紀,卻面黃肌瘦,似乎風一吹就能倒,小小的臉上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正可憐兮兮地望著她,更加心疼不已。

路晴桑沒想到這個嬸子這麼熱情,竟直接要他們去家裡吃飯,但看著又不像是壞人,何況他們現在這境遇,是壞人又怕什麼,反正更糟糕的事情都遇過了。

她猶豫了下,看了眼路雲,路雲也有點遲疑,她沒做過這樣的事,不知道會不會太麻煩人家。

“走呀,你倆看啥呢?”

“我們都去,會不會太麻煩您呀!”

“哎呦,這小姑娘年紀不大,倒客氣的很,一頓飯有啥麻煩的。”說著拉上路晴桑朝路雲熱情道:“你是這丫頭的娘吧,走咱去家裡說。”

說完便朝前走去,路雲牽著書辰急忙跟上。其餘幾人看了他們幾眼,估計是想著他們就孤兒寡母三人,也沒啥大問題,最終沒說什麼,一起朝村裡走去。

回村路上,路晴桑和這位熱情的嬸子一直聊著天,她讓路晴桑喊她“秋嬸”。

聽她說起,這座島叫靈西島,島上生活的人不多,只有三個村子。

大概一炷香的時間後,秋嬸指著前方的一條土路,輕快說道:“那就是進村的路。”

路晴桑看著秋嬸輕快的笑臉,心裡也放鬆不少。

不遠處古樸的土胚房零散分佈在路的兩側,一縷縷炊煙裊裊升起,整個村莊在夕陽的映照下溫和而靜謐。

路上偶爾碰到行人,都會熱情的和秋嬸打招呼,好奇的打量路晴桑三人,秋嬸便簡單和村民解釋下他們的遭遇,村民們跟著感嘆幾句,“哎呀,真危險!”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呀!”

“以後可得多注意,海里險著呢!”

路晴桑心裡默默感慨,這個島上的村民都這麼熱情淳樸嗎?目前她見到的人,臉上都是帶著笑的。

沒走多遠,到了一座不大不小的院子,秋嬸開門衝裡喊道:“桃花!星星!家裡來客人了。”

院內只有三間正房,兩側各有兩間偏房,靠牆晾曬著不同的魚片,整個院子打理的乾淨整潔。

一個身穿淺玫色布衣的十五六歲女孩圍著圍裙從偏房出來,女孩微黑的臉上有一雙大而亮的眼睛,笑盈盈的跟秋嬸說道:“娘,您趕海回來啦!”

“嗯,最近沒大潮,沒撿到多少東西,你拿去收拾下,晚上娘下廚給你們加餐。”說著遞過去一個網兜。

“來,給你們介紹下,這是我女兒桃花,別看她年紀小,可能幹啦,家務農活樣樣精通。”秋嬸自豪地拉著桃花,向路晴桑幾人誇讚道。

“桃花,這幾個客人是遇到風浪,船順水漂到咱這兒來的,她們……哎呀,都忘了問你們叫啥?”

路晴桑上前,“秋嬸,我叫路晴桑,這是我娘,她叫路雲,還有我弟弟路晴榆。”

“你們是讀書人吧,名字真好聽。”桃花眼裡透著點羨慕。

“對,你們看著跟我們村裡人都不一樣。”秋嬸點頭附和,他們幾人雖一身狼狽,但看著就不像是普通鄉下人。

路晴桑苦笑道:“我們以前就只是生活在府城的普通人,現在可比普通百姓差遠了!”

“唉!”秋嬸嘆聲氣,“都別站在門口了,咱進屋說。”

領著他們幾人走進堂屋坐下,桃花拿了幾個小碗,給他們一一倒上熱水。

秋嬸端起碗一口喝下,“你們落了難也不容易,今晚吃過飯就先在我家歇下吧,明天起了再做別的打算。”

路雲起身行禮道謝,“謝謝秋姐收留我們三人,來日我們一定會報答您的恩情!”

秋嬸連忙扶住路雲的胳膊,“你這妹子可真是……就吃頓飯住一晚,又不是啥大事,哪就算得上恩情了。”

路雲欲再開口說些什麼,秋嬸一把把她按坐到椅子上,“就這麼說定了,今晚你們三人睡桃花的屋子,桃花晚上跟我一屋。”

說完轉身吩咐桃花,“你帶他們去你屋裡先歇著,我去做飯。”

“好,雲姨,你們跟我進屋吧。”

路晴桑三人跟著桃花進了堂屋左側一間房,屋內靠牆放著一張還算寬的床,另一邊疊放著兩個木箱,窗下一張小桌,雖然簡陋,但很乾淨,沒什麼明顯的汙漬。

路晴桑對秋嬸母女二人有了個大致的印象,都是熱情爽朗的性格,且愛乾淨,手腳麻利。她很慶幸,剛上島就遇到這樣善良的人。

他們三人坐在床邊,一時間誰都沒有開口,好像還沒有從海上的漂泊中回過神來。

片刻後,路晴桑先開口,“娘,我們今晚能睡個安穩覺了。”

“是啊,終於能睡個安穩覺了。”路雲微笑著看向他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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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路晴榆紅著眼睛抱住路雲,路雲摸摸他的頭,“乖,不怕……以後再也不會那樣了。”

她知道路晴榆這些天有多害怕,才七歲的孩子,就要面對這麼大的變故和危險,在船上一直忍著沒哭,已經很勇敢了。

路晴桑眼看兩人情緒低落,上前抱了抱他們,“以後會好的!”

“雲姨,晴桑,晴榆,出來吃飯了。”外面傳來桃花的喊聲。

路晴桑三人洗過手坐下,秋嬸招呼著他們,“快吃,別客氣,你們這些天餓壞了,正好桃花今天煮了魚片粥,吃了好克化。”

除了魚片粥,桌上還擺著一盤像是雜糧灰面做的饅頭,還有碟鹹菜和一盤水煮蝦,放了點醬油,吃著特別鮮。

幾人正吃著,一個男孩推開院門,邊往裡走邊喊,“娘,聽說家裡來客人了?”

秋嬸衝他罵道:“整天在外面野,要吃飯了都不知道回來,等你爹下個月回家,得讓他狠揍你一頓。”

男孩嘻嘻笑著進屋,自己拿了碗筷坐下,一邊盛粥一邊打量他們。

秋嬸指著他跟路雲說道,“這是我那討債的兒子,叫張星,今年都十歲了,還只知道瘋玩,可沒有你家晴榆乖。”

她都看著呢,這小孩一路要麼牽著路雲,要麼牽著路晴桑,不哭不鬧,大人說話也不插嘴,這點小的孩子遇到這麼大危險都沒嚇壞,可見是個成大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