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神醫小友,我還不知道你的尊姓大名呢。”陸鋒向羅弈微笑道。
面前的這個年輕人,他是越看越喜歡。
不只是因為他治好了自已的病,更是因為他在敢於鋒芒畢露的同時也不失沉穩,讓他不禁想起了年輕時的自已。
如果他可以為陸家所用……
“晚輩姓張,名茯苓。”羅弈面不改色地報了個假名字。
“老夫是帝都陸家的家主,茯苓小友醫術超絕,不知是否有興趣成為我陸家的一位客卿?”陸鋒直接向羅弈伸出橄欖枝。
“……榮幸之至。”羅弈思索片刻,點頭道。
“茯苓小友的身份我們回去便會落實,”陸鋒說道,然後又看向陸馨荷,“馨荷,你們都是年輕人,不如去和茯苓小友結識一番,交流交流?”
“啊?”陸馨荷微微一愣,看看爺爺,又看看一旁的羅弈,她還沉浸在羅弈居然真的治好了陸鋒的驚訝中,此時陸鋒這麼一說,她便走到羅弈面前,伸出手:
“張……先生,幸會。”
羅弈與她輕輕握手,“幸會,陸小姐。”隨後他向陸鋒一拱手,“陸老先生,晚輩還有其他事務在身,不如我先與陸小姐交換聯絡方式,日後再詳談?”
“無妨,”陸鋒說道,“這是你們年輕人的事情。”
而陸馨荷卻顯得有些猶疑,“爺爺,我……”
“馨荷,大方點。”陸鋒說道。
羅弈與陸馨荷交換了聯絡方式,加了好友,同時也發現了陸馨荷遲疑的原因。
自已給陸鋒報的名字是張茯苓,而陸馨荷在社交軟體上面的暱稱,恰好也叫茯苓!
這不巧了嗎?
羅弈看了看陸馨荷,陸馨荷則是有些尷尬地轉過頭,不與羅弈對視,反倒是陸鋒一臉樂。
“呵呵呵,這倒是一樁巧事……”
……
在與陸馨荷新增好友時,羅弈收到了一條資訊,不過他並沒有直接點開看,而是先告別了陸家幾人,提著自已買的藥材離開了神農堂。
資訊是方藍髮來的。
羅弈記得這個女人,能夠徒手接住自已的飛針,甚至於一招將自已放倒在地……
羅弈點開與方藍的對話方塊。
【方藍:張茯苓?】
羅弈瞳孔一縮。
這個名字是自已如今的假身份,但自已在方藍那裡,就是本名羅弈。
要麼她查到了這一層,但她找上自已的這個時間似乎有些太巧了……
難道她當時在旁邊聽著?為什麼自已沒有察覺到?
羅弈環視四周,一眼就發現了方藍停在路邊的SUV,而方藍正開著窗坐在駕駛座上,朝他招了招手,拍了拍車身示意他上來。
“神醫趕路還靠腿啊?”羅弈上車後,方藍說道,“去哪啊,我載你一程?”
“……你跟蹤我?”羅弈面色不善。
“不要太高估自已的面子,”方藍說,“我就住在附近的清林雅居,沒想到回個家都能看一場好戲。”
“……去高新區。”羅弈也沒客氣,就把這當便車了。
“那麼遠?”方藍說道,高新區和清林雅居所在的東城區可是分居帝都的東西兩側,“你幹嘛要跑到這邊來?”
“有些比較稀有的藥材只有神農堂這種高檔醫館才有。”羅弈答道。
兩人一路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由於不知道方藍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羅弈表現得很剋制。
“人前顯聖感覺不錯吧,神醫?”
“……你什麼意思?”
“就算學的是古法醫學,一些醫患關係的原則還是要有的吧,你們居然就這麼當著一群圍觀顧客的面,討論人的病情?”
羅弈愣住了。
自已當時為什麼沒有考慮到這一點?
“還有,那群圍觀的的人一邊看,還一邊那麼大聲議論,你們聽著不煩嗎?”方藍繼續說道。
“但他們不議論,怎麼讓人知道,知道……”羅弈下意識就要解釋,而聲音卻越來越小,最後他自已的表情也有些驚疑不定。
對啊,讓人知道什麼?
自已為什麼會產生這種莫名其妙的想法?
難道就是為了所謂的“人前顯聖”?
“你治病的時候,我就在圍觀的那群人中,離你最多十幾米,並沒有故意隱藏。”方藍補充道,“我看完了全程,而以你的實力,居然絲毫沒有察覺到我……”
“……還是說,你自已本身就下意識地忽略了圍觀的人呢?”
突然被這麼點了一通,羅弈不由得直冒冷汗!
方藍見身旁的羅弈一臉懷疑人生的表情,樂了。
這個世界的詭異之處真是無所不在啊……
“聽過異管局嗎,小子?”
“……什麼?”羅弈回過神來,“沒聽過,是幹什麼的?”
“那你見識過什麼超自然的事件嗎?”
“……莫名奇妙,”羅弈說,“我目前見到最超自然的事情就是被你一招放倒了。”
“被我放倒可不冤,”方藍嘴角一揚,“別以為這個世界上只有你是特殊的。”
“這麼說吧,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以常理看來,無法理解的事物,而且都十分危險。”方藍說,“我可以告訴你一個與你相關的……”
“當初我們第一次見面,我其實是去找你的父親,羅承利的。一路上導航顯示承利診所是在營業中,而且據我當時所知,羅承利大夫並沒有妻子兒女,更不可能是什麼醫典傳人……”
“然而就在我看到診所遺址的那一刻起,導航上的承利診所也消失了,在情報中活得好好的羅承利,一下變成了十一年前遇害的死者……”
“真神奇,不是嗎?”
羅弈沉默了許久。
“……你裝神弄鬼這麼多,究竟是有什麼目的?”
“究竟是不是裝神弄鬼,你的心裡已經有判斷了……喏,到了。”方藍笑道,她開到了羅弈所說的目的地,停下了車。
這是一片有點老舊的小區。楓杉帝都發展數十年,曾經規劃的高新區,在幾十年後的如今也也顯得有些過時了。
“心有疑慮很正常,”羅弈下車後,方藍搖下車窗說道,“不過如今各種異常似乎都很活躍,你應該很快就會見識到的……祝你好運。”
剛說完,方藍的手機響了起來,是汪悅打來的。
“方藍,你現在在高新區?”汪悅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焦急。
“是啊,你們怎麼知道的?”方藍問道。
羅弈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站在一旁靜靜聽著。
“帝都一支攜帶武裝的邪教份子盯上你了,”汪悅沒有回答方藍的問題,“現在正在對你展開包圍!”
“什麼玩意?”方藍感到自已超人類的大腦都有點盤不過來這個邏輯,自已載羅弈來高新區完全是出於臨時起意,邪教組織怎麼可能包圍到這裡來?預知未來嗎?
而且,攜帶武裝?自已也有武器,未必就不是他們的對手。
“等一下,你慢慢說清楚……”方藍還想從汪悅那裡問些什麼。
而這時,車外的羅弈突然一下汗毛直豎,眼前的空氣突然被什麼看不清的東西扭曲了一下,傳來嗖的一聲!
一道難以形容的撞擊聲傳來,羅弈震驚地發現,車裡的方藍已經滿臉鮮血,仰倒在駕駛座上,她的額頭還在不斷地流出血液。
什麼玩意?狙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