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不說她了,先把要緊的事處理完,至於她,先等著吧。”
“現在史家人抓了,那人員缺口有安排補上的人了嗎?”
雖然沈曉清恨史寶珠,但是現在的情況下,也不是和史寶珠正面對抗的時候。
直到現在,史寶珠都不知道自己還活著,不然她絕對不會任由史家這麼走上絕路的。
估計這會兒史寶珠躲在哪個角落偷笑呢。
可以光明正大的擺脫史家,又能讓文浩減少些怒火。
即便到時候見面了,也不怕文浩直接嘎了她。
沈曉清猜得不錯,史寶珠卻是躲了起來,在提前安排好的宅子裡。
倚在貴妃榻上,悠閒慵懶的拿著半杯紅酒,聽著留聲機傳來的音樂。
心裡還在幻想著:
這一次,終於可以永絕後患了。
對於認定沈曉清的死,她也是十分仔細的反覆確認的。
在嘗試幾次後還是一樣的結果,才開心的接受了這個事實。
等了無數的歲月,她終於要走出這個姐姐的陰影了,讓她激動又興奮。
同時,還有一絲不知名的情緒一閃而過。
所以,對於史家,也就沒了利用價值。
在知道旁支要出事的時候,史寶珠就知道了,史家,很快就到他們了。
“早安排好了,明天一早都可以到單位報道,另外,我給秦亦也安排了個職位。”
後面的話有點不確定的語氣,說著的時候還仔細觀察沈曉清臉上的變化。
“安排了就讓他好好幹吧,你不是說了嗎?他們都長大了,我要學會放手的。”
沈曉清心裡有點好笑,怎麼在自己面前就這麼的小心翼翼了?
是不是自己太過霸道?
有時候是真的忍不住懷疑起自己的。
其實沈曉清哪裡知道,經歷了數次的失去,讓文浩徹底沒了安全感。
不是小心翼翼,而是想把過去的遺憾,都彌補上。
“嗯好,我會轉達給他的,那你有沒有想過曉宇和秦箏怎麼安排?”
聊到了這個話題,文浩也順勢打探一下另外兩個的去處。
這個,沈曉清還真的沒有考慮過,以前總覺得他們還小,現在好像他們突然間都長大了一樣,讓自己多少有些不適應。
“你有什麼好建議?”
既然文浩這麼問了,他肯定是考慮過的。
“讓他們都去參加高考,先讀完大學,然後讓秦箏去負責經濟復甦這塊,曉宇負責教育。”
“不過他們年紀小,到時候先去學習幾年,等熟悉了基本流程,年紀到了,就可以提上來。”
“高考?”
聽文浩這麼說,沈曉清心中就有了猜疑,不過也沒直接問出來。
“是高考,我們已經提議恢復高考的議案了,相信很快會透過的。”
“到時候秦亦也要一起考,所以這段時間他們都要埋頭苦讀了。”
文浩說到最後的時候,語氣帶著點無意識的幸災樂禍。
把他們三個都脫手給學校或單位,沒人打擾他和沈曉清的二人世界,才是他最想要的。
“也好,不過恢復高考是不是要先把老師、教授們接回來?”
由於史家這個攪屎棍,時局亂了十多年,這其中不計其數的人才流失。
現在終於史家倒了,是時候迴歸正軌了。
“已經安排了人去發檔案通知,還有人員接送他們回來的,希望路上能太平些吧。”
這個時代是動盪不安的,不止是人心。
在一些偏遠的地區,有多少和史家一樣的人隱藏其中,誰也不知道。
而去到這些地方的人,可不就是入了虎口的肉麼?
能不能安全離開,還得看當地掌權人願不願意了。
所以檔案發下去的同時,也安排了人去接。
但現在正是多事之秋,難免會有疏漏的。
也正是因此,文浩才會有些感嘆。
兩人又聊了一會才去吃飯,然後文浩就要去忙了。
下午的時候,廣播突然插播一條訊息,每個電臺反覆播放半個小時。
大致意思就是,明天上午10點,在福安廣場舉行史家和相關人員的審批大會,大家可以自行組織前來觀看。
聽到這樣的訊息,都走街串巷的奔走相告去。
這次的笑容多了不少,說話的時候,也敢光明正大的站著說,而不是要偷偷找個沒人的地方藏起來說。
早上的早間新聞,已經讓全國譁然了。
現在這個訊息一出,簡直是全國沸騰了起來。
從來都是當權者審判他們的,被審判、被壓迫的人,再也壓抑不住的發出一陣陣讓人心酸的哭聲。
這樣的哭聲,響徹整個天空,一聲接著一聲。
而這個訊息,就如春風般,吹過每個被壓迫的地方。
光明!
正在來臨!
每到一個地方,就會有壓抑的痛哭聲傳出。
每到一個地方,就有希望之花盛開,人,從心底發出的希望之光。
離京市不遠的地方,有些人已經在收拾行李,準備來京市親眼見證這具有歷史性的一幕了。
而離得遠的,就準備好錢,早早的讓人去報社門口等著了。
廣播可是說了,會登報讓大家一起見證的。
到時候,買一份,收藏一份,再送朋友幾份。
各地的報社,都在忙碌的想明天的文稿,採購的人更是跑斷了腿的去加夠紙和影印的墨水。
不過,大家都沒有怨言,臉上都是開心的笑,即使忙得腳不沾地,也是笑容沒停過。
重見光明,是多麼難得的啊!
而在京市的人,見面就問:“你去嗎?我們單位放假半天,我們都可以去看的。”
“哇,你們單位真好,我們只能放假三個小時,因為我們單位就在廣場附近,不用提前去排隊,單位已經幫我們留了位置。”
“你們單位這個想法不錯,我也回去跟領導彙報一下,看看能不能也申請個位置,回見了。”
還有些不用上班的人,從聽到訊息的時候,就從家裡拿了板凳和一壺水、一把扇子就出門佔位置去了。
這樣的人多是上了年紀的老人,三五群的結伴一起走。
慢慢的匯合在廣場裡,後來還有源源不斷的人彙集而來,密密麻麻的看不到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