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商量了一會事情,文浩就帶著沈曉清直奔原博士的藏身之地。
是一個廢棄的染布作坊,以前地主家的產業,後來被革命運動衝擊,人就跑了。
剛到大門口,就看到歪歪斜斜的大門上,還掛著幾個斑駁的字。
“東遠染布坊”
這個大門有三米多高,上面應該還有一些鋼鐵之類的支撐著。
只是不知道被誰拿走了,現在整個大門都歪斜到一邊。
旁邊的野草,都快有大門高了。
進了大門,裡面的竹子滿地都是,東倒西歪的。
再走進去一點,就是用來染布的染料池,大大小小的,看起來這個作坊規模不算小。
剛想再往裡走的時候,突然衝出一個胖小子。
一邊哭一邊跑,臉上還掛滿淚水和惶恐不安。
不過沈曉清一眼就看出他是田婉兒的兒子,閃身一把抓住了他。
提著他的後衣領,看著他不斷掙扎,眼裡的眼淚流得更兇了。
還不等沈曉清他們問話,跟著衝出來的中年男子,一身黑衣,頭上還帶著大大的帽子,遮住了大半的臉。
不過沈曉清和文浩都知道他是誰。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本來還想著要費一番力氣才能抓到他的,現在卻自己跑了出來。
加上手裡的胖小子,不怕他不聽話。
“原博士,好久不見啊!”
沈曉清一手提著人,還特意搖晃了兩下和原博士打招呼。
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原博士在剛剛看到沈曉清的時候,有一瞬的呆滯,然後是驚恐。
他是聽說過前幾年,鎮上有個姓原的人被燒死的事。
後來還特意去查了,猜想應該是沈曉清做的,所以這幾年他都沒敢出現在大青山。
“怕什麼呢?博士你不是很厲害的嗎?”
“你們川木家族的人,好像就剩下你們兩個了吧?”
“你說,要是我把他殺了,你們川木家會不會絕後?”
沈曉清還是臉上笑眯眯的說著,語氣十分的溫和友好。
但說出來的話,像刀子一樣刺入原博士的心裡。
殺人誅心!
“你說吧,你想要怎麼樣?”
原博士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很快冷靜下來了。
“識相了不少,既然如此,那我就長話短說了。”
“我知道你手裡有史家的一些證據,都教給我,然後出面去指證史家。”
沈曉清也懶得多費口舌,現在主動權在自己手裡,不怕他會不聽話。
即使不聽,那就打到他聽為止。
“我雖然有一些,但也不多······”
原博士沒想全部交出來的,這些都是他的保命符,怎麼可能全給?
只是他的話還能說完,就聽到一聲慘厲的叫聲。
然後就是哭聲,跟死了爹孃的一樣,響天動地。
不過原博士還是忍著,握緊拳頭不說話。
沈曉清又看了文浩一眼,只見文浩拿出一刀匕首,寒光閃爍。
原博士看到匕首的時候,太陽穴突突的跳個不停。
視線不自覺的隨著匕首走。
文浩也不多廢話,直接劃在了胖小子的臉上。
頓時皮肉翻開,鮮血直流。
而被提著一直在哭的胖小子,在看到匕首的時候,就突然不哭。
這會兒被更不敢哭,眼裡的驚恐幾乎實質化。
褲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流下了黃色的液體,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
沈曉清嫌棄的直接鬆開了手,遠離兩米遠。
可憐文浩還要繼續實施“酷刑”。
“怎麼樣?原博士喜歡這個禮物嗎?”
沈曉清看到原博士的臉上終於露出搖擺不定的的神色。
他在思考,權衡利弊。
沈當然不會給他太多的時間思考,看他還是不鬆口,就對文浩點了點頭。
文浩根本沒給原博士反應的機會,直接上手就割了一個白嫩的耳朵,然後丟到原博士的腳跟前。
嚇得原博士瞪大了眼,條件反射的後退了兩步。
“我說,我都說!”
生怕說慢了,下一秒胖小子就會被嘎掉。
他知道沈曉清他們是來真的,而且是百無禁忌的做法。
對一個小孩子都能下狠手,是他高估了沈曉清的。
以為她一個女同志,再怎麼樣也不喜歡看血淋淋的東西。
沒想到她居然臉不改色,甚至她還有幾分躍躍欲試的神情。
嚇得他不得不趕緊妥協,生怕慢了胖小子就沒了呼吸。
沈曉清示意文浩停手,又拿出一個凳子坐下,等著原博士繼續說。
原博士看著沈曉清毫不在意的拿出凳子坐下,完全不避諱自己。
心裡就涼了一片。
這樣不遮人耳目的做法,只有一個可能。
就是自己這兩個人在他眼裡,就是個死人。
“我把證據藏在了五臺山上寺廟裡,在後院廂房左排,門口掛著有紅燈籠的就是。”
沈曉清聽了嗤笑出聲。
“原博士,再不聽話接下來可不是你想看到的了。”
“我······”
原博士剛剛想反駁,就看到文浩匕首要落在胖小子的眼時。
急忙大聲說:“證據在我身上,在我這裡!”
不過,文浩的匕首還是落了下去。
他只聽沈曉清的話,沈曉清不喊停,他就不會停。
原博士說完了,看到刀尖還是刺進了胖小子的眼,瞪大著眼睛,目眥欲裂。
然後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像是洩了氣的皮球。
“早說不就好了?非要動刀動槍的,你看,都流血了。”
沈曉清絲毫不受影響,慵懶的靠在椅子上,漫不經心的開口。
原博士是已經怕了,不敢再作妖。
“史家和我們川木家的通訊,我都保留了下來,上面有兩家的家徽和印章。”
“他們走私的物品也是賣給我們家的,賬簿我也帶著,名單也在。”
·······
原博士從身上拿出一份又一份證據,一一交給文浩,還一邊解釋來源和接觸過的人。
很快,史家通敵賣國,走私文物等證據都齊全了。
“這樣才乖,早這樣這個胖墩兒還不用受罪呢。”
沈曉清不說還好,現在的原博士,心裡都悔青了腸子。
看著胖小子呆滯的一隻眼,跟颳了他的心一樣痛。
這是 他們這一房的最後希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