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雲道：“把你剛才所說的，簽字畫押，下去好好休息。”

“諾！”

“來人，把他帶到一間單獨房間去。”

“諾！”

明雲回到書房，不多久，楊懷走了進來。

“大人，所有人都抓起來了，隨便問了一下就比較清楚了。”

“哦，說說。”

楊懷道：“根據龜奴交待，上個月妓院的管家陸興便打死一名女子，另外，怡香樓基本上每個月都會死人，小產居多。”

“屬下問過那些鴇姐，有一半是自願進來的，其餘一半基本上是人販子賣進來的。有些女子是受騙來的，她們先是被陸興等人強暴，然後再接客。若不聽話，便遭受毒打，有些還甚至威脅她們父母。”

明雲道：“我看這妓院管的也不是很嚴啊，甚至有些女子可以出去逛街，他們就沒想過跑或者報官之類的？”

“大人，這些女子進了妓院就簽了賣身契，沒有贖回賣身契，妓院就可以告她，她即便回去了，也不是自由身，官府可以抓人。”

媽的，全他媽逼良為娼。

“楊兄，還得辛苦你一趟，把怡香樓死了什麼人，尤其是被打死的，這些具體人數，人證口供，等等證據全部收集好。切記要詳細。另外，必須讓陸嘗承認自己也參與殺人，起碼得讓他承認知情。”

“諾！”

“大人，可即便這些證據收集了，只怕也很難動宋國公，因為這裡面沒有謀逆的證據啊！光是開妓院，最多被罰，只怕難以致他於死地。”

明雲搖頭：“是啊，你把這些證據先收集了吧，咱們也就算投石問路。我也想去試探一下陛下的態度。”

“諾！”

楊懷剛準備離開。

“等等，楊兄，既然已經得罪了陸正南，已經無法挽回了，就算去見陛下也得先把他們抓起來再說。”

“楊兄，你馬上帶人去宋國公府，把陸家所有人全部給抓到詔獄來。”

“啊，大人，這……”

“楊兄，打蛇不死反被蛇咬的故事聽過吧？咱們已經沒有退路了，必須幹。”

“放心，天塌下來有我頂著，直接把宋國公陸正南也逮捕了再說！”

“膽子大一點，東廠辦案皇權特許，誰敢阻攔，罪同謀逆，殺無赦！”

“諾！”

傍晚時分，楊懷帶著一百多人，人人手執利刃來到宋國府，把宋國公陸正南直接給逮捕了。

陸正南喊道：“你們幹什麼？”

楊懷喊道：“奉千戶大人命令，逮捕宋國公以及府上所有人回東廠問話。”

“宋國公，您是朝廷勳貴，東廠辦案皇權特許，還望配合，否則以謀逆論處。”

陸正南道：“老夫一向遵紀守法犯了什麼罪？”

“宋國公，您犯了什麼罪，得去東廠調查配合，如果您真無罪，肯定會釋放，但是請您不要難為在下，在下只是個跑腿的。”

陸正南身居高位，他當然知道東廠是幹什麼的，自己身為國公爺，如果沒有陛下的旨意，這些閹貨不可能敢動自己，難道陛下是要拿陸家開刀嗎？如果是陛下的意思，自己要是反抗，不就是抗旨拒捕嗎？

“楊百戶，老夫跟你走便是，可否讓老夫的家眷留在府上。”

楊懷搖頭：“對不起，在下接到的命令是全部帶走，不過宋國公請放心，您的家眷可以坐馬車，到了東廠，可以讓她們住在一起，只要她們配合，絕不會為難他們。”

“唉！謝了！”

接著楊懷便把人全帶到東廠，上上下下近百口，全關進了詔獄。

楊懷進入明雲房間：“大人，陸正南以及他的家眷全部逮捕了。接下來怎麼辦？明天早朝過後有可能會炸鍋呀？”

明雲笑道：“急什麼，你現在就去審問，把陸正南的夫人跟小妾，分別一個一個審，看看陸正南與誰有勾結。今晚加個夜班，得把證據做實了。”

“總之，得找點他們的證據出來。我現就進宮，得跟陛下聊聊了。”

“諾！”

明雲準備進宮，哪知宮門已經關閉。

明雲只好等到天完全黑了，身形一閃，眨眼之間便從城牆上飛了過去，皇宮城牆在他面前，不值一提。

明雲直接來到養心殿，王喜攔住了他。

“小云子，你不是在東廠嗎？怎麼回宮了？”

明雲道：“王總管，出了點事，我要向陛下彙報。”

王喜道：“有什麼要緊的事就不能明天說嗎？陛下正忙著呢。”

“王總管，事關緊急，我必須向陛下親自彙報。”

王喜暗罵。

“那你先等一下，待會咱們再去向陛下請示。”

“王總管，陛下怎麼了？這時間還早呢，怎麼就……”

王喜白了他一眼，靠近明雲，輕道：“陛下在臨幸慎妃娘娘。”

我靠，原來趙世康在裡面打炮，你這老東西在外面望風啊？”

也不對呀，既然在裡面打炮，怎麼聽不到炮聲呢？一點叫喊聲都沒有？自己的內力這麼高，不可能聽不到啊。

“王總管，陛下既然在臨幸娘娘，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慎妃娘娘不叫床嗎？”

王喜無語。

“少打聽，咱家哪知道這些？你小子找抽是吧。”

明雲笑道：“王總管，聽說宮中有不少太監宮女吃“對食”，不知王總管有沒？”

王喜反問：“你小子怎不學好，老想這些破事？”

“嘿嘿，這不是好奇嘛，我進宮不久什麼都好奇。”

王喜輕道：“要不咱家給你介紹個？”

“好啊，王喜管給小云子面子，我肯定兜著，不過，我眼光可高了，普通女子我可看不上。”

王喜道：“你就不能自稱奴婢嗎？怎麼老是我我的？這規矩你到底學了沒有？”

“王總管，我是讀書人，有自己的驕傲，這自稱奴婢，我真幹不來。”

就在兩人談話間，門開了，一名30多歲的女子走了出來，臉色有些微紅，這女子頭上穿戴有些凌亂，身上披著紗衣，長得高鼻大眼，身材高挑，還帶著點嬰兒肥，好漂亮的少婦。難道這就是王喜說的慎妃？

王喜對著女子彎腰行禮，而明雲沒理會她。女子用餘光看了一眼明雲，沒有出聲，便徑直走了。

突然房間內傳來一個聲音：“王喜！”

王喜連忙進去，：“陛下，老奴在呢。”

趙世康道：“唉，王喜，看來朕真的老了，你明天去找太醫，讓他給朕開點藥，朕越來越力不從心了，剛才一直不舉，難為慎妃了。”

趙世康所說明雲在門外聽得清清楚，暗罵，難怪房間裡沒有炮聲，原來是你這傢伙不舉，壓根就沒辦正事。慎妃被你撩得臉色發紅，你他媽真是個人才。

王喜道：“好的，老奴記下來，哦，陛下，小云子求見，說是有要事，已經在門外等候多時了。”

趙世康道：“那你讓他進來吧？”

“諾！”

明雲走進房間，只見趙世康靠坐在床上，肚子上還蓋了一床薄的被子。

“小云子見過陛下，陛下萬歲！”

趙世康看向明雲，：“小云子，朕沒記錯的話，朕好像封了你為東廠千戶吧？你現在應該在東廠啊，怎麼在宮裡？”

“陛下，小云子進宮是向陛下彙報工作，件事還必須陛下定奪。”

“什麼事？”

“陛下，宋國公陸正南父子草菅人命，逼良為娼，開設妓院，濫殺無辜，所犯罪行罄竹難書，我已下令把陸正南父子以其他所有家眷全部逮捕，是流放還是滅族請陛下定奪。”

趙世康驚道：“啥？你把宋國公陸正南給逮捕了？誰讓你這麼幹的？”

明雲道：“陛下您啊！”

“放屁，朕什麼時候讓你抓過他？你知不知道宋國公乃朝廷勳貴，其祖上乃開國元勳，其爵位世襲罔替。”

明雲道：“陛下讓小云子任東廠千戶，小云子自當盡心盡力，東廠辦案皇權特許，不講私情，在小云子眼中，除了陛下，任何人犯法都可以逮捕。”

“東廠不是講人情世故的地方，宋國公身為朝廷勳貴，享受朝廷供養，卻利慾薰心，不顧朝廷顏面，開設妓院，草菅人命，逼良為娼。好端端的良家女子，他們先是強暴，然後再逼著她們接客，有些女子不聽話，直接被他們活活打死。這些年下來，起碼有上百女子被他們活活打死，有些女子更是被他們先奸後殺，而有些女子實在受不了折磨，便直接懸樑自盡。”

“另外，那些女子被他們強暴之後又懷了身孕，這些人就直接給這些女子強行灌打胎藥，好多女子因為吃打胎藥小產死了。”

“陸家父子所犯的罪行，可謂罄竹難書，宋國公開設妓院，還給了兩成分子給京都府尹，他一個朝廷國公爺，居然勾結京都府尹，他想幹嘛？莫非是想造反？”

“另外，陸正南的兒子陸嘗，居然還說，秦王也佔了五成份子，完全是胡說八道，這廝是想把水攪渾，拉秦王下水，其心可誅。”

趙世康盯著明雲：“你說的可都是真的？”

“陛下，小云子與宋國公往日無冤，近日無仇，又不認識，怎麼可能冤枉他？他的兒子已經親口交代了，妓院裡的管事，老鴇子，鴇兒，跑堂的打手，等等，都已經完全交代了。”

“陸家二公子陸嘗也簽字畫押，陸家開設妓院，明面上是陸家僕人陸興在管事，其幕後東家就是陸正南父子。此事已查得清清楚楚，經得起歷史的檢驗。”

趙世康嘆了一口氣，：“唉！那你覺得要如何處置他們？”

明雲道：“小云子聽陛下的。”

“不，朕偏要你說怎麼處置。”

明雲道：“明正典刑，男的全部誅殺，女的流放，殺一儆百，以事實告訴天下人，國法不可欺，即便是國公爺也不例外，同時也彰顯了陛下的反腐決心。”

趙世康道：“可那是國公爺呀？朕要是殺了他，不會讓舊臣寒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