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同時進來了四人。
“見過千戶大人！”
明雲：“不必多禮？”
“你們誰對妓院最熟？”
四人面面相覷，心想，你一個太監問妓院幹嘛？
“哦，你們別誤會，本座是準備開一家妓院，想問問你們誰懂這裡的門道？”
這時一人上前一步，：“屬下對花街那一塊比較熟。”
明雲看向這傢伙，40來歲，中等個子，一臉兇相。道：“怎麼稱呼？”
“屬下楊懷！”
明雲道：“楊百戶留下，你們三人下去忙吧！”
“諾！”
三人退下後，明雲問道，：“楊兄，咱要開一家妓院，規模要大，你說怎麼入手？”
楊懷道：“大人，若想開妓院，先得找房子，最好是去東市花街那一塊，另外得找人，這老鴇子、大茶壺、龜奴都比較好找，可窯姐（妓女）卻不好找，尤其是那種漂亮的，得找個懂行的。”
明雲點頭，：“嗯，是啊，小姐不好找啊，咱又不能逼良為娼。”
“大人，屬下以為，您若真想開妓院，如果從頭開始，很費事，不如直接收購一家，這樣就省了很多事。”
明雲點頭，：“嗯，有理，只是收購一家妓院要多少銀子？”
楊懷道：“要看大小吧，若是普通的兩三萬兩應該夠了，咱們東廠要收夠誰敢不賣？隨便找個理由把人關到詔獄，到了東廠就能讓他脫層皮，這開妓院有幾個屁股是乾淨的？一條逼娘為娼就能要他的命。”
明雲笑道：“楊兄果然是行家，行，就這麼辦。”
明雲起身，：“楊兄，你去換件衣服，陪我去花街走一趟，咱也去看看這妓院到底怎麼樣？”
“諾！”
不一會明雲跟楊懷便來到東市，這裡是花街一條街，大大小小妓院有幾十家。
明雲問道：“楊兄，我很好奇，這一般人嫖一回妓得花多少銀子？”
楊懷心想，這太監怎麼老喜歡問這些事。
“大人，這要看是什麼女子了，普通女子，也就一二兩銀子吧，便宜的幾錢銀子也夠了。最貴的花魁那價錢就高了，有些達官貴人為了奪得花魁，一擲千金也是常有的事。還有些青樓為了讓自己的窯姐初夜賣個好價錢，也會競價拍賣，那價錢也不便宜。”
明雲好奇，笑道：“這初夜會不會有假？不會是老媽子裝少女吧？”
楊懷道：“做假不太可能，這有錢人也不傻，會派老媽子驗貨的，這青樓要是敢做假，信譽就沒了，沒了信譽生意就難做了。”
靠，看來還是古人好啊，比後世更講信譽，不玩仙人跳，嫖妓合法。
“大人，您看，這是“回香樓”，在京都算是中等規模，裡面大小窯姐有上百。”
明雲抬頭一看，單獨的一棟宅子上面寫著，“回香樓”三個字。就憑這牌匾，看上去規模都不小。
“楊兄，這京都最大的一家妓院是哪一家？”
楊懷道：“最大的一家是“怡香樓”，有幾百鴇兒（妓女）。就在前面不遠處。”
明雲笑道：“那咱們就去“怡香樓”看看能不能收購他。”
“大人，怡香樓恐怕不好收購。
“怎麼了？”
“大人，“怡香樓“東家是宋國公家的二公子陸嘗，這宋國公是朝廷勳貴，其祖上跟太祖爺打天下，因功授爵，世襲國公。”
明雲問道：“宋國公有兵權嗎？”
“那倒沒有，國公只是爵位，並不是官職，只不過宋國公跟朝中大臣都來往密切，樹大根深，只怕不會買大人的賬。”
明雲笑道：“小魚小蝦，咱不感興趣，幹大事就從這宋國公開始。先收了他的妓院。”
“啊……大人，這是虎口拔牙呀？”
明雲笑道：“楊兄，宋國公也算猛虎？充其量是個沒牙齒的病虎罷了，咱們東廠才是真正的猛虎。”
“大人，要是陛下怪罪下來怎麼辦？”
明雲道：“楊兄，和平太久了，朝廷每年花大把銀子養這些朝廷勳貴，已經是入不敷出，陛下早就想裁撤他們了，只是沒有好的藉口，這些傢伙不事生產，尸位素餐，巧取豪奪，無惡不作，拿著朝廷的俸祿，卻暗中去開妓院。陛下心裡跟明鏡似的，咱們要是拿宋國公開刀，陛下最多嘴上說兩下，絕不會怪罪。”
“這其中的門道你應該懂了吧？”
楊懷不傻，心想，：“莫非明雲是受陛下指使來搞妓院的？這傢伙太年輕了，以後前途無量啊，搞不好會取代郭勝的地位，看來跟著他或許也能當上千戶。”
“大人高明，屬下聽大人的。”
明雲道：“以後別叫什麼大了，就叫公子吧，咱們這也算是微服出行。”
“諾！”
不久，兩人來到“怡香樓”。
楊懷掀開門簾直接走了進去，：“公子請！”
明雲剛進大廳，就感覺一種粉脂香撲鼻而來。
一名老鴇子扭著屁股走了過來。
“喲！二位爺，裡面請！”
明雲看向這老鴇子，40來歲的年紀，高鼻大眼，長相不俗，臉上的粉脂抹得就像颳了八寶膠。年輕的時候絕對是個靚妹，不比“恒大歌舞團”那些窯姐差。
楊懷道：“劉媽媽，這是我們家公子，把你們的花魁叫出來，好生伺候著。”
我靠，楊懷居然認識這個老鴇子，看來這廝沒少來啊！
明雲笑道：“不必了，老鴇子，找個雅間，我有話問你。”
老鴇子看了眼兩人，似乎明白了什麼，或許她認識楊懷。：“公子，裡面請！”
老鴇子帶領著明雲來到一間雅間。
“公子請用茶，奴家去叫姑娘來陪您。”
明雲道：“不必了，楊兄，你出去一下，我跟老鴇子單獨聊聊。”
“諾！”
間房就剩下老鴇子跟明雲兩個人了。
“公子，您想問老身什麼？”
“劉媽媽是吧？你們的東家可是陸嘗？他在“怡香樓”佔幾成份子？”
老鴇不知道明雲問這個幹嘛，
道：“公子，您問這個幹嘛？莫非是想來打聽什麼情況？”
明雲笑道：“怎麼？外面的楊百戶你不是認識嗎？我現在問你幾個問題，你若現在不想回答，那一會讓人帶你去東廠回話，我相信到了那裡你會說的。”
老鴇可不傻，這個人雖然年輕，可東廠的百戶在他面前都唯唯諾諾的像個僕人，這小子來頭肯定不小，自己若去了東廠哪還有命回來嗎？不死都得脫層皮。
“公子，我們東家確實是陸嘗陸公子，不過他很少來這裡，他在怡香樓佔了七成份子。”
明雲笑道：“你佔了幾成份子？”
“回公子，奴家只佔一成。”
“那另外的兩成呢？”
老鴇子有些額頭冒汗。
明雲道：“怎麼，你不想說？還是對方來頭太大了，你不敢說？”
“公子，具體奴家也不太清楚，應該是官府拿走了。”
明雲笑道：“嗯，看來京都尹發財了啊！”
“哦，劉媽媽，問你個私事，在下曾經聽說，有些男人在辦事的時候突然縮陽了，你們有辦法讓他吐陽出腹是嗎？”
老鴇子說道：“這事奴家沒聽說過，怡香樓沒發生過這種事，別的樓奴家就不知道了。”
明雲心想，媽的，難道真的只有張開鳳才知道？
明雲起身，：“今天跟你的談話不要跟任何人講，否則後果你知道的。”
“公子放心，奴傢什麼也不知道！”
明雲直接出了房間，自己褲襠裡空空如也，現在逛妓院，也辦不了實事，還是回去辦案子吧。
楊懷跟了上來。
“公子，如何？”
“楊兄，咱們回東廠再說。”
“諾！”
兩人回到東廠，明雲關上門。
“楊兄，想不想升官發財？”
“大人，您何意？”
明雲笑道：“召集全部兄弟們，包圍宋國公府，抄家抓人。”
“啊……大人，這可是宋國公，朝廷勳貴，咱們沒有證據，又沒有陛下的旨意，怎麼抓？”
明雲道：“證據還不簡單，這開妓院的，誰家屁股乾淨？你帶人去“怡“香樓”，把那老鴇子跟跑堂的夥計還有打手，全部抓來，把他們分開關押一通拷問下來。還查不出他們逼良為娼草菅人命的事嗎？”
楊懷道：“大人，就算這些證據，可陸嘗也可說他毫不知情啊？陛下也未必會治他的罪。”
“楊兄，一個妓院有問題，他陸嘗身為幕後老闆能沒問題？騙三歲小孩嗎？”
“楊兄，我就明說了吧，這宋國公我辦定了，你若願跟我一起幹，到時候功勞少不了你。即便陛下怪罪下來，由我一力承擔，與你無關。”
“你若不願幹，我不強求，我找別人就行，不過你這百戶也別幹了，東廠不養閒人。你還是讓賢吧。”
“陛下需要的是不畏強權的刀劍爪牙，不是政客，你若干什麼事前怕狼後怕虎，那何必進東廠呢？”
楊懷心想，天塌下來有人頂著，幹就幹吧，得罪了他，連工作都沒了。看他這個架勢，搞不好是陛下授意的，自己幹好了，說不定還能立個功勞。
“大人別誤會，屬下願聽大人吩咐！”
明雲道：“好！那咱們就一塊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