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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4章 她辱罵朕的人,就是死罪

太后回到容華殿,屏退眾人,只留了芳若在殿內。方才一路憋著,此刻的眼淚,再也不受控制地流出,她身子抽動著,目光哀怨而憤恨,“想不到自已的兒子,為了一個女人,居然不顧大局,連犧牲皇室的威嚴也在所不惜。這還是以前那個所向披靡,不可一世的彰華嗎?”

芳若也嘆了口氣,這幾年,眼睜睜地看著太后與皇上的母子之情,漸漸走向疏遠,如今,皇上為了白瀅,連太后都不放在眼裡,也難怪太后會如此傷心。於是,她勸慰著,“太后,這也不能怪到皇上頭上,要怪,只能怪那個狐媚子,才會叫皇上沒了分寸。”

太后抬眸看她,冷冷一笑,“那個女人固然有錯,可是哀家的兒子哀家知道,彰華他從來就沒把哀家放在眼裡,自始自終,他心裡只有宜妃這個母親。”

“太后……”

“別再說了,”太后撫頭,彷彿肝腸寸斷,“哀家的兩個兒子,一個不成器,一個不忠孝,試問這世間,還有誰能將哀家捧在心間?哀家還不到不惑之年,只是個普通的女人,也希望能得到別人的關愛……”

她不顧場合地說著,似低訴,似闡述,似乎要把心裡的渴望全盤托出。

這時,小婢來報,“太后,定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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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一喜,臉上掛起笑容,用絲帕拭擦眼淚,端正了身子,“快請。”

彰翰走進來後,並未行禮,而是朝一旁的芳若瞥去,太后看著芳若,臉上隱有不耐之色,“你怎麼還不下去?”

感受到太后的目光,芳若如坐針氈,疾步退出,並未太后掩好門。

太后站起身來,目光喜悅而愛戀,“阿翰……”

彰翰快步上前,一把把將太后摟住,親吻著她的臉頰,“容兒,幾月不見,想死我了。”

太后將他一把把捶打,學著小女兒的嬌嗔語氣,“你還敢說,既然想我,為何多月不曾進宮看我?”

彰翰臉色充滿無奈,似乎極為憋屈,甚至還有模有樣地傷懷嘆息,“你不知道,你的那個好兒子,成天到晚派人盯緊我,我就算是有心也無力啊。這上寧,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我,為了容兒,我定要恪守規則。”

“還規則,”太后嬌羞地瞪他一眼,“我們都上了一張床榻了,早就破戒違規了,今日,我真是被那逆子氣出半條命。”

彰翰故作氣惱,“是嗎?這皇上也真是的,您可是他的母親,是南翎的太后,他怎能這般無視你的感受?”

“哎,他哪有把我當成母親啊,他心裡,除了那個女人,再也裝不下其他。”

彰翰挑挑眉,目光充滿崇拜與愛慕,“若我是皇上,我必拿你當成無可匹敵的瑰寶,不會叫你受委屈。只可惜,我不是皇上,我只是你兒子的臣子,就算有心護你,也無能為力。你我始終,還是要受他脅迫。”

彰翰此話說得太后一愣,剛想開口時,彰翰已經吻了下來,片刻,將她抱起,朝內室的床榻走去……

隔日,鳳鸞殿上,皇后還沒來正廳,眾位姬妾圍在一起,交頭接耳。

“聽說,麒麟殿那個白瀅,就是之前的蓮貴妃。”

“是啊,我也聽說了。想不到,她還沒死,居然因禍得福,每日能接近皇上身側。”

陳昭儀白了她們一眼,“什麼狐狸精,不就是一亡國公主嗎?就會靠裝可憐博取皇上憐愛。”

陸姱看著她們,目光一聚,卻一語不發。

紅綢正打算湊合幾句時,皇后站在門口咳嗽幾聲,走了進來。

眾人行禮後,有人又開始嘀咕,“皇后娘娘,昨日之事你可聽說了?皇上為了一個女官,要帶著皇子去汴京祭拜那亡國之君,傳到國人耳中,豈非叫人恥笑。”

皇后神色嚴峻,盯了那人一眼,“皇上要做什麼,豈是我們身為妻妾能置喙的,爾等成天在後宮養尊處優,非但不能為皇上分憂解愁,反而還來本宮這裡質疑皇上的決定,你可知錯?”

殿內忽然啞然無聲,陸姱原本打算開口,提議由皇后出面同彰華商談,此刻見皇后以彰華的決定為已任,頓時明白,來此無用。

誰料,紅綢還不知死活地道:“皇后此話差矣。皇后終身不孕,都是那賤人所害。皇后深明大義,能既往不咎,以皇上的喜好為喜好,可臣妾們可不會原諒那賤人,她害苦了皇后,叫皇上沒有嫡子,此番罪業,她白瀅即便萬死,也難辭其咎。”

提到此事,皇后的臉色終究慘白下來,良久才道:“此事已經過去多年,況且,誰說皇上沒有嫡子,沅兒,就是本宮的孩子。”

紅綢趁勢追擊,“可皇子畢竟是那賤人所生,養娘終究不如親孃好。”

“放肆!”皇后忽然厲聲呵斥,她一貫和善,此刻突然發怒,倒叫人害怕。

“昭儀此言,真叫人膽顫。”

彰華剛下朝,還未褪下一身明黃色的龍袍,此刻,君王的凌厲與威嚴盡顯,讓人不敢直視。

眾人行禮後,皇后退到一旁,彰華坐在主位上,看著早已身軀顫抖的紅綢,“從王府,再到宮裡,你嫁給朕多年,原以為你只是嘴碎了點,沒想到,居然包藏禍心。挑撥離間皇后與皇子的關係,背地裡辱罵朕的人,你的眼裡,還有沒有朕?”

紅綢連連磕頭,“臣妾該死,請皇上恕罪。”

“你是該死。朕今日便好好治你的罪,來人,昭儀以下犯上,口出惡言,禍亂後宮,杖斃!”

什麼,皇后一驚,紅綢確實出言不遜,可罪不至死,她瞬間明白,皇上終究還是為了給那人出氣,“皇上息怒,昭儀固然有錯,但不至於要受此極刑。”

“她辱罵朕的人,就是死罪。”

皇后嘆了口氣,“皇上,昭儀比臣妾更早服侍皇上,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請皇上三思。”

看著跪在殿下戰戰兢兢的眾人,他嘆了口氣,暗忖,紅綢是他還做王爺就有的侍妾,如今,崔念雲,寒英,綠綺走的走,死的死,自已若是為了瀅瀅連這個最早的妾侍都要處死,旁人說自已薄涼無情他不在意,可若是因此給瀅瀅招來罵名,那就得不償失了。

“罷了,”他看著紅綢,“死罪可免,活罪難饒。即日起,廢去紅綢昭儀位分,發配至冷宮,今生不得踏進後宮半步。”

言畢,他又掃視一週,“今日便是給爾等一個警告。白瀅是朕的貼身侍婢,朕不容許任何人在背後說她一句壞話,否則,便是同朕為敵,違背君令。”

陸姱聽得心頭刺痛,他竟維護她至此,已經開始動手清除後宮了。

這時,彰華拍拍手,抬進一名蓋著白紗的遺體,看著陸姱,目光有些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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