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瀅搖頭,覺得他此話有些好笑,“好端端的,我生你的氣作甚?”
“我不知她們要來,我怕你……”
白瀅給了他一個甜甜的笑容,“以後還是要見面的,我怕什麼。有你在我身邊,我無所謂。”
彰華聞言,心裡一陣激動,在她臉頰輕輕一摸,白瀅瞪了他一眼,他終究還是忍不住。
彰沅看著他們兩人,忽然呵呵地笑了起來,飽含害羞,“好啊好啊……”
彰華故意黑著臉,“好什麼,笑得那麼開心。”
彰沅拍手道:“我從來沒見過父皇跟別的娘娘親近,就連母后都是保持距離。原來,她們都是擺設而已,只有孃親才能讓父皇如此。”
彰華勾唇一笑,暗忖,不愧是自已的孩子,一點就通。
前幾日將他接出皇宮,彰華便一再教導,要多說一些讓孃親開心的話,這樣她就不會再走了。
“孃親喜歡聽什麼?”
彰華深思後,“比如,父皇不喜歡宮裡的那些娘娘,心裡只有你孃親一人。”
彰華看了白瀅一眼,果然,她雖然羞得垂下頭,臉色卻隱含喜悅。
馬車不知不覺地在麒麟殿停下,彰華將彰沅抱下馬車,又扶了白瀅下來,白瀅環顧四周,想起當年與彰華的甜蜜與怨恨,心裡又是感慨,又是悵然,原以為不會再回到皇宮,不料,還是回來了。
“孃親,我以後會保護你。”彰沅抬起頭,看著她說道。
白瀅一笑,摸了摸他的腦袋,彰華牽著她,三人步入大殿。
“皇上!”一道尖銳而哭泣的聲音傳來,石萊興高采烈,見到白瀅後,“小人祝賀皇上與姑娘安然迴歸。”
幾個月前與隊伍分別後,石萊便回到上寧,原本擔心姑娘不肯原諒皇上,皇上只怕又要傷心難過,如今,心頭的大石總算落下。
白瀅微笑,石萊將白瀅引入一臥室,一路走來,她只覺昔日一切猶如昨日,一時說不出話,心中怎能平靜,這裡有她和彰華的點點滴滴,承載了她的快樂與痛苦,想不到,還是來了。
她暗忖,不管發生過什麼,他們都不會再分開。
一路上,還有不少小廝護衛,紛紛朝白瀅行禮。
“參見皇上,參見姑娘。”
“這……”
彰華一笑,“你不必擔心,他們都是我的人。從今以後,你便同我住在這裡,你喚白瀅,是我的貼身侍婢,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能接近你,誰都不敢來刁難你。”
然後,又對石萊與石瀨說道:“姑娘不想見的人,不能讓他們打擾姑娘。”
“喏。”
二人領命,彰華又拍手,頓時走來四名女衛,她們個個身形高狀,厚實有力,又身懷武藝,身手絕不輸給男子,他吩咐著,“若非姑娘允許,任何人都不得接近姑娘。在這座皇宮,只有朕與姑娘是你們的主人,懂?”
四名女衛領命,深知道,皇上愛極了這女子。
這時,彰華一家三口來到寢室,小廝卻進來報,“淑妃求見。”
此刻,陸姱在殿外等候,被護衛攔下,不能隨意進入。
她不解,她之前想進都能進,為何今日要被阻攔,心裡怒火騰騰,在皇宮裡,有哪個姬妾能同她相提並論,她可是對皇上有恩的人。
她面色陰暗,“本宮有要事面見皇上,你們竟敢阻攔?”
然,護衛不以為然,“屬下也是奉命行事。”
語畢,又看向別處,彷彿未將這位娘娘放在眼裡。
陸姱氣極,打算發火時,就見石萊從殿內走出,並呵斥了護衛幾句,又朝陸姱行了一禮,“小人見過娘娘。”
陸姱即刻抓住機會,“小臣不必多禮,快帶本宮去見皇上。”
石萊面色糾結,並沒有讓開,反而堵在她跟前。
“你這是?”陸姱驚訝,可石萊是彰華跟前的人,對她一直都有禮讓,她自是不敢生氣。
石萊笑著,“娘娘還是回去吧,皇上正忙著。”
陸姱臉色一窒,彰華故意不見?方才人多,彰華顧及眾人感受拒絕了她,她不以為意,可她避開眾人尋過來,彰華仍舊拒絕她,頓時心裡不好受。
然,她極快地恢復笑容,“如此,那就不打擾皇上了。”
然後,又接過阿芝遞過來的木盒,“本宮親自為皇上燒了粥,煩請小臣交給皇上。”
無錯書吧石萊恭敬一笑,“小人代皇上感謝娘娘。”
石萊轉身離去,陸姱又喚住他,“慢著,”她走到他身邊,“皇上是否痊癒了?”
石萊道:“娘娘放心,皇上已然無恙。”
陸姱微微一笑,“那本宮便放心了,有勞小臣。”
石萊恭敬笑著,“這是小人的職責,娘娘客氣了。”
“話雖如此,皇上尊貴之軀,一切都必須小心謹慎。只有像小臣這般忠心耿耿又細緻入微的人,才能叫人放心。”
言語之間,充滿了對石萊的稱讚。好話聽多了,也就見怪不怪了,然他還是故作驚呆的神色,“多謝娘娘盛讚。”
陸姱又再說了幾句,才轉身離開。
石萊見她走遠,嘆了口氣,淑妃對皇上的愛不比白姑娘的少,可皇上只喜歡白瀅一人,原本她們二人能一左一右,陪伴在皇上身邊,但以白瀅的個性,只怕容不得別人在他身邊。
石萊看了看手裡的食盒,遞給一旁的小廝,“拿去扔了吧。”
既然皇上心裡只愛白瀅一人,他就不必把木盒拿進去,惹白瀅不悅,也給皇上帶來麻煩。
小廝接過,迅速地走開。
石萊回到殿內,只見內室傳來歡聲笑語,一家三口不斷驚呼著。
石瀨站在一旁,朝石萊擠眉弄眼,他早已跟著笑了起來,“五年了,皇上終於能開心起來了。”
石瀨也是無盡感慨,這世間,只有白瀅一人,能牽動皇上的心思,為她開心,為她難過,甚至生不如死,好在,她回來了。
只是這後宮,只怕又會掀起一陣波瀾了。